第一百四十八章 自投羅網（下）
丁馬克和諾威的偽裝身份在諾威單方麵毆打中取得了共識。
“沒問題吧？”遠遠地，路德維希看著諾威冷漠地先下車來，而後被強行改造了發型的丁馬克，也精神不錯地從車上下來。
“別擔心。在公共場合隱藏身份與人接頭。沒有人比他們兩更熟練了。”既然，那兩位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基爾伯特也把耳機還給了路德維希。“很好！該開工了！”基爾伯特眼中閃著光芒，摩拳擦掌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模樣。
在丁馬克和諾威在車上“交涉”的期間，走出機場封閉地區的沃克抬手看了眼手表，環顧四周，徑直走向了一個露天咖啡廳，占據了單獨的一張圓桌，點上一杯咖啡之後婉拒了更多的服務。
安坐好之後立刻打開了手中的平板電腦，在上麵敲敲打打著，時不時還接起電話說些什麽，的確是一副忙於公務的上班族的做派。
“現在離他和霍華德約定見麵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一直盯著人的基爾伯特向逐漸走近的諾威和丁馬克輸送情報。
雖然，霍華德與人約定時間不喜歡遲到更不喜歡提早。但就憑霍華德之前施加的威脅和壓力，沃克現在怕是沒有精力去處理別的事情了。
“現在他聯係的一定是有關的人。”
“方向？”諾威假裝咳嗽握拳擋住嘴，冒著風險低聲詢問道。
“啊？”基爾伯特一時沒反應過來。
之前，諾威麵對協助請求沉默許久就是因為他們與基爾伯特和路德維希的默契幾乎是為零，和天生自信的丁馬克不一樣，諾威對於兩方合作並沒有信心，甚至擔心搞砸了線索。
這樣後方支援的工作以往都是艾斯蘭負責的，沉默寡言的兄弟兩之間卻是默契驚人。不需要身在前麵的諾威冒險多說話，就能漂亮地完成任務。
“大概是問他們坐在那個方向，有利你提取信息。”基爾伯特和路德維希搭檔的時候，基爾伯特本身的優勢使得他們並不需要所謂的後方技術支持。好在路德維希還是有點和人類搭檔工作的經驗，趕緊提醒了基爾伯特一句。
“哦，那就十點鍾方向。”坐在後麵的話，反而會引起沃克警覺。十點鍾方向正好有一空桌。兩人麵對麵坐著的時候，又正好有一人能觀察到沃克的動向。
至於沃克麵前的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東西，對於基爾伯特來說，都可以從沃克自己眼睛的倒映裏看的一清二楚。
走在前頭的諾威快步走在圓桌邊坐下。丁馬克隨後小跑著趕來。一個麵容冷漠，一個發型混亂。遠遠的一看，還真挺像一方生氣一方急著哄的小情侶的。
別說是人們互不認識的公眾場合，就是在警局裏，要是遇上丁馬克和諾威這情況，旁人估計也是要繞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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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克眼看著和霍華德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深知霍華德不見到實物是不會鬆口的。沃克決定至少要拿到一部分的畫作。
“我想要的東西還沒到手，交易還沒有完成。”克羅伊道魯哪裏會把自己的底牌送給人。
“但是我沒有時間了。我現在馬上就要看到貨！”沃克有些急了，“至少你先給我一幅也好。你還有什麽想要什麽東西，我都可以給你。”
“……你去老地方看看吧。”
坐在沃克十點鍾方向的諾威，突然站了起來，把手裏的咖啡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轉過身穿過沃克的背後，大步地離開了。
正在艱難交涉中的沃克，並沒有注意到諾威的舉動。
“咦？”一直在滔滔不絕地低聲說話的丁馬克一臉問號地看著諾威站起來，愣了一會兒才跟著離開了。
走過兩個轉彎之後，丁馬克才開口說道，“我說，現在你們還聽得見嗎？”
“非常清楚。”基爾伯特都忍不住讚歎道，“沒想到諾威隨手那一下，就把跟蹤器這麽精準地貼上去了。”
以防萬一，他們隻采用了能追蹤行蹤的跟蹤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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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於收治麻煩人士的病房小樓，就是在布置成為陷阱前也是沒有護士站和大門門禁，想要走進來隻能通過擋在前麵的醫院大樓，再穿過一個隔斷的小花園。
伊道魯悄無聲息地穿過忙碌的門診大廳，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地通過一道安全門走進了小花園。風吹動植物的聲音掩蓋了細微的腳步聲。
但在他踏入小樓外台階的一瞬間，就已經被牢牢鎖定在屏幕上。
“沒想到，他還挺厲害，走在這裏才被發現。”弗朗西斯半身向前傾，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
光線不足的走廊還殘留著灰塵的味道，和人跡罕至的廢棄建築物的味道一樣。伊道魯從懷裏拿出了一顆小球，看起來有點像是之前阿爾弗雷德演示用的那個東西。
“哈。沒想到他還有這東西。”弗朗西斯感歎著，同時飛快地關掉了一些攻擊裝置。
伊道魯將它平舉在身前，小球以S型路線在空中上上下下漂浮著前進，為身後人指引著路線。
而“無害”的監控攝像頭隻是靜靜地看著來人從麵前走過。
這不但一路平安，而且連個多餘的路人都沒有。很快，伊道魯已經站在了沃克情報裏米哈伊爾的病房前。隻要打開門，就拿到真正的……
伊道魯穩了穩飛揚的心緒，先確定了門裏沒有開燈，並且一片安靜。然後，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把鑰匙，準確地插入鎖孔，輕輕地轉動了半圈。
“他連這個鑰匙都有！”這下，連亞瑟都驚訝了。對方的力量遠比自己預計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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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小小地開了一條縫之後，最先出現在伊道魯眼裏的是，立在床邊的半身雕像。之前圍著的紗巾和夜晚的暗沉都迷惑了伊道魯的眼睛。伊道魯隻覺得雕像比今天自己在電視裏看到的完成度更高了。
伊道魯的目光隨即轉移到了病床上躺著的人和靠在另一把椅子上的人身上。距離不過三四米，這讓伊道魯很容易就確定了躺在病床上的是米哈伊爾，靠著椅子的是雕像的模特，伊麗莎白。
這兩個人都在，讓伊道魯更加堅定自己的判斷，米哈伊爾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左撇子。
看著想著，伊道魯的眼神愈發瘋狂起來，咬了咬後槽牙，伊道魯忍住了踏進病房的腳步。伸手在身上的口袋裏摸了摸，找出了一個東西。飛快地順著門縫扔了進去，馬上關上了那條門縫。
無色無味的煙霧從扔進來的東西上不斷冒出。
“麻醉煙霧！”守在視覺死角的阿爾弗雷德，早做了準備，已經戴好了能過濾空氣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