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瓦西的所有人（上）
“丟人”回來的亞瑟，嫌棄地把手洗了又洗，才走出洗手間。
“查到路線和目的地了嗎？”亞瑟邊走出來邊問道。
“查到了。”王耀把平板放在了亞瑟的麵前。
“家政公司？！”看清了地圖上的標記的亞瑟，有些驚訝。
“我查過了，這家家政公司至少明麵上沒有問題。運營都是合法的？”王耀繼續說道。
“合法的？”老實講，對於現在的亞瑟·柯克蘭來說，合法這個詞還顯得有些陌生。
“先走吧。從這裏出發要半個小時。路上在接著想。比如，第一次上門要用什麽樣的身份。”
本質上也不是事事都守規矩的王耀，受剛才亞瑟那場“本色出演”的啟示，現在腦袋裏充滿了各種活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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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不是真人的臉。”坐在房間的另一邊抱著那張肖像獨自研究了半天的基爾伯特，突然一把跳起來大聲說道。把正坐在書桌邊正在翻看論壇資料的羅德裏赫給嚇了一跳。
“呼。”心有餘悸的羅德裏赫無奈地揉了揉額頭，忍住了指責的衝動，“你發現了什麽？”
“這張臉不是真人的臉。”基爾伯特火箭一樣竄回了羅德裏赫跟前。“你看，”
基爾伯特在平板上導入一個自己剛剛現編的程序。極簡的UI風格，乍一看還以為是掃雷遊戲界麵。
“你看。”基爾伯特把那張肖像放入程序之中。五官基本不動的情況下，頭發，膚色，鼻梁……開始慢慢變化。一分鍾後，那張臉就變成了另一張相貌神情完全不同的臉。
“！”即使目睹了變化的全部過程，羅德裏赫還是難以置信，後者是從前者那裏變過來的。
“我們看到的那張臉，就是這樣虛擬合成的。這是一張現實中不存在的臉。”基爾伯特說道，“這樣的虛擬臉，一分鍾可以合成出幾百張。”
“這樣。他既不用擔心自己的行蹤可能暴露，也不用擔心別人能從他的麵容上推理出有用的信息。因為，他可以隨時換張臉。等下……”
羅德裏赫的分析停住了，“可以通過麵具之類的道具，給自己隨時換臉嗎？”
這樣的技術在羅德裏赫的認知裏還未被發明出來的。
製作完美貼合的人/皮/麵/具，成本高昂不說，佩戴還極其麻煩，而且會妨礙到麵容表情。如果對上智能一些的麵部識別程序，還很容易露陷。但如果是製作粗糙的麵具，是必然逃不過現如今絕大多數的臉部辨識係統。
“有個可能，可以讓他隨便變臉。”基爾伯特在羅德裏赫的對麵坐下。
羅德裏赫抬頭看向他。
“叭！”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指，基爾伯特的眼睛映著日光開始變色，一抹褐色也從頭發的根部開始蔓延，頜骨開始收縮。片刻間，基爾伯特就從銀發紅瞳的麵孔變成褐發藍眼的常見路人臉。
“！”意識到基爾伯特意思的羅德裏赫一時驚愕。“你是說這個人也是一個機器人？！”
若真是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麽他留下的筆跡都是毫無偏差的標準字體。那的確是一個可以“手寫”的機器人。
這樣的猜想，羅德裏赫之前完全沒有想過，也許隻有基爾伯特才會聯想到對方可能會是自己的“同類”。
“那他一定被卡莉帶回來的，甚至有可能就是卡莉創造的他。”羅德裏赫說道。
而基爾伯特這些天馬行空的想法，讓羅德裏赫對於追蹤卡莉的身份，有了新的思路。羅德裏赫原本就在懷疑卡莉和她的母親並不是死於火災。如果是和自己原有的雇主起了矛盾，以至於她不得不帶著自己的家人逃跑到貧民區躲藏起來。
直到蘇迪普暴力拆遷，再一次使她們暴露在視線之下。
“走吧。我們再去一次蘇迪普的住所。”羅德裏赫起身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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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請問需要什麽樣的服務。”前台小姐笑容可掬地對著眼前帶著黑框眼鏡的黑發男子問道。
而這位黑發男子，自然就是倒黴地石頭剪刀布比輸了的，偽裝成預備雇主而來王耀了。
“能先給我看一下，你們的名單目錄嗎？”
“當然可以。”
找了一個沒有監控攝像頭的位置，王耀坐下來開始看起了名冊，邊看邊在心裏訝異現在家政服務的收費竟是如此之高。
除了工作類別的目錄，也有登記在案的服務人員名單。王耀很快就在某一頁發現了瓦西的名字。
不太習慣戴眼鏡的王耀，用手拖了一把藏著針孔攝像頭的沉重的黑框眼鏡。
“沒想到他們居然把人直接放在明麵上。”坐在三百米外咖啡館一起圍觀的亞瑟托著下巴道。
“也不一定就是他，畢竟我們沒有瓦西的照片。”王耀更加慎重些，“又或許這家家政公司，並不知道瓦西受雇都幹了些什麽。我先去問問他們。”
“您是問瓦西嗎？目前來說，瓦西的租借期還沒有結束。如果您有急用，我建議您先選用一些其他的。”
這話裏有些奇怪，王耀皺了皺眉頭，卻不動聲色地再次翻到了有瓦西的那個頁麵。
仔細一看，王耀這才發現了頁麵右上角寫著的，
本公司可租用物品名錄。是物品，不是人。
“亞瑟，你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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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帶著同款黑框眼鏡的亞瑟，行動帶風一般地走了進來。
原來，這家家政公司不止提供一般人的家政服務，也為一些手上有智能機器人的人提供中介二手服務。
“就相當於他們臨時把家中閑置的吸塵器，放到平台上，通過租用獲得收益。”家政公司的負責人戰戰兢兢地解釋著。
“瓦西，就是這樣的……”王耀咬了咬詞，“存在。”
“是的。根據顧客反饋，瓦西很擅長一些臨摹寫作之類的工作。所以，他還是一位挺受歡迎的智能機器人的。”負責人繼續解釋道，“我，我們的行為都是合法的。他們都是有明確的所有人的，可不是我們從黑市淘回來。”
“瓦西的所有人是誰？”亞瑟跳過對方的不打自招。
“是，是他。”負責人趕緊翻出了登記過的瓦西的“所有人”。
“這個人怎麽感覺有點眼熟呢。”王耀和亞瑟看著“瓦西所有人”名字和照片，陷入了思考。
“瓦西的所有人”
“卡塔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