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八章 狗急跳牆.
羅德裏赫聽著羅穆路斯發表的意見，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之前和這位軍/方大佬見麵，總感覺到的若有似無的酒味，並不是自己的錯覺。本來還在基地大門口猶豫的羅德裏赫，在羅穆路斯第二次發問的時候，接受了邀請。
也許是負責古建維保的工作人員，不允許羅穆路斯往大門上安裝電子鎖，畢竟這所房子既是個人的私宅，也是保護名單上的一員。任何的改建都需要得到批準。
“呃？在哪兒呢？鑰匙放到哪裏去了？”
停完車，鎖好車門後羅德裏赫眼看著羅穆路斯還站在自家大門口，上上下下把自己的口袋翻了個遍。從背後看上去，羅穆路斯就是站在大街上，像是毛毛蟲爬進了衣領一樣，瘋狂扭動著高大的身軀。
這一會的時間，羅穆路斯已經吸引到不少路過人的目光。
免不了被路人的餘光掃射到的羅德裏赫，忍不住一隻腳向後退了一步……
“啊！找到了！”羅穆路斯驚喜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解救了險些萌生退意的羅德裏赫。
羅穆路斯拿著好不容易找到鑰匙，將客人請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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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隻是我的一個暫住點。”羅穆路斯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向羅德裏赫介紹著。羅穆路斯這個暫住點，看起來並不髒，至少沒有灰塵和汙漬，隻是有些亂而已。
早就知道對方背景深厚，羅德裏赫的表情沒有什麽起伏。厚重的鐵門隔絕了路人好奇的關注，也讓他的大腦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待會要怎麽開口。
“要什麽酒？”羅穆路斯隨手把換下的外套扔在沙發上，又示意客人自己找地方坐下，然後開口問道。
“……”挑了個幹淨地方坐好的羅德裏赫聽著直接跳過‘要不要酒’的超前問法，心間一哽。雖然，他也不是什麽推行禁酒令的清教徒，但在這陽光大好的白天，還是不要沾染這種太過令人放鬆的液體了。
“謝謝，不需要酒。”
羅穆路斯看著冷靜的羅德裏赫，有些煩惱地撓了撓頭發。‘現在的年輕人啊……’
招待客人，不能失禮。
這是羅穆路斯為數不多符合他這個年齡段的堅持。揮手讓這所房子的機器人去準備些葡萄汁來。
這倒是讓羅德裏赫驚訝了下，他還以為這間房子裏隻有酒而已。
“你是因為那位跟著你的小機器人來的吧？”兩人都安坐下來之後，羅穆路斯開門見山。
“是的。”羅德裏赫不奇怪來意被猜中了，或者說，猜不中才不符合眼前人的身份。
“是發生了讓你頭疼又不願意送去檢修的異常了嗎？”羅穆路斯能猜中的不隻是來意。
“我沒有瞞報的意思。”羅德裏赫立刻說道。卻看到對麵那位褐發將軍，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不用緊張。既然你能為保全他，放棄埋在他係統裏的自毀程序。總歸是能說明，你並不願意把他無端地推進險境中。”羅穆路斯調整了個更舒適的坐姿說道，一臉輕鬆地說道，
“和你說一個秘密吧。”
這話讓羅德裏赫更緊張了。
“搞DRN機器人的這群研究員啊，實驗室啊。原本不在我的手下。準確地來說，他們是前任將軍，就是那個教科書上的老頭，留下來的人。”也快是教科書上的老頭的羅穆路斯毫不客氣地說道。
作為軍團老大，羅穆路斯沒有理由拒絕一群能為自己提供戰力支援的研究員。所以，當年走馬上任的羅穆路斯繼續沿襲舊例將他們供養了下來。
而他們在幾十年的歲月裏也為羅穆路斯提供了一些新鮮有趣的武器。
“新鮮有趣？”羅德裏赫皺起了眉頭，這可不像是一個排兵布陣的將軍應該給的評價。
“確實是新鮮有趣。”想到那些奇奇怪怪的研究成果，羅穆路斯有些哭笑不得，“這些人的研究不追求強大的火力，精準的定位，更高效的效率。這群人整天就在研究怎麽讓機器人成為‘人’。哦，對了。當時他們還沒有提出DRN這個概念。”
“讓機器人更像人”這種說法已經很危險了。這讓人聯想上個世紀就開始流行的科幻作品裏那些機器人革命。
“讓機器人更像人”這就已經讓有些人類恐慌了。讓機器人成為‘人’，這種說法要是被人知道……
羅德裏赫想都不敢想，甚至作為從小受家庭影響，天然的天主教徒。他感覺到一絲冒犯。
雖然，早在幾十年前，就有機器人能通過圖靈測試。而人性，或者說一些人類的人性，也並沒有多麽的複雜。此消彼長，有時候已經很難去區分不同。
現在，世界的某個地方，機器人和人類的矛盾也的確正在上演。並不是隻有欲望才能引發矛盾，最簡單的生存下去的需求也會，即使這些需求最開始也是人類為機器人設定的。
“他們和G 城那邊有關嗎？”羅德裏赫委婉地問道。
“說起來難以置信，他們看不上G城那邊的研究。說是那隻不過是些超出了人類控製的程序而已。”
“就像一時沒關上閥門，水壓失調而在地上抽動的花灑。”羅穆路斯盡力還原了當時聽到的解釋。
“即使成果是這樣，你，呃我是說軍/方,也要繼續支持這些人的研究嗎？”這是在試探羅穆路斯的態度。羅穆路斯卻笑了出來。
“哈哈哈，老實說，這些人天天顛來倒去說的什麽未來，什麽顛覆。我根本聽不懂。”羅穆路斯把問題歸結於不懂這些科技發展的自己，以至於一度和研究者們雞同鴨講。
雖然，問題也有一半在於那些長期被豢養起來不懂人事的研究員，本就會匯報的亂七八糟。
“不過是，當時正好手上有些小錢，他們要就給他們了。”羅穆路斯笑著說道。
“……”這不是節儉的羅德裏赫能理解的境界。
“可惜這是在當年。後來能賺錢的路子越來越少。就有人提出裁掉這項研究。”即使，說起不順的事，羅穆路斯的表情也不顯一絲沮喪。
軍隊本質依賴爭鬥而存在，戰爭進入到後期的時候，不管出於人民的意願還是局勢的僵持，停戰都是遲早的事。即使，對戰事不太關心的羅德裏赫，也能明白那句“能賺錢的路子越來越少”中隱喻的意思。
“有人想要撤掉項目，就有人想要保住這個項目。”想到那些爭吵，從容的羅穆路斯終於露出了頭疼的神情。
“最後，我隻能提出，他們必須要拿出有價值的成果，才能繼續得到投資。”
講到這裏，羅德裏赫似乎已經能預料類似狗急跳牆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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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三年前的爆炸案吧。哦，就是坊間傳聞是軍方實驗室爆炸的那次。”
相比有特殊渠道的亞瑟，三年前更加年輕的羅德裏赫，能知道的情報更加少。隻是，確實有傳言，是軍方實驗室失誤操作導致的。羅穆路斯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難道是和DRN型機器人有關係。
“那次爆炸和這研究沒什麽關係。”羅穆路斯接下來的話，馬上打斷了這種聯想。
“是一個內部人員為了報複出軌的愛人和第三者，捆著□□，拉著人一起同歸於盡。結果，炸彈當量太大，引爆的位置不對，點燃了一旁的油庫。然後就……”羅穆路斯無奈地攤手。
“……”今天，羅德裏赫的大腦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次的風暴洗禮。誰能想到一度震撼社會的爆炸案，起因會是這樣的……
“不過，在那次爆炸之後，他們就提出了DRN型機器人的方案。”有了看起來輝煌的方案，本就沒下狠心節省開支的羅穆路斯也就同意了繼續研發。
“但是爆炸之後，他們的研究進度突飛猛進。三年之內做到了以前三十年都做不到的事。”這讓羅穆路斯不得不多留了一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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