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愛情不按排名先後
“要不要吃一顆?”夏歌惡作劇似的拿起一顆爆米花擱在嚴亦深唇邊,在他要張口的一瞬間收回手送到自己嘴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舉止其實已經不再是普通朋友能夠做的。
重複了好幾次,她不見嚴亦深動怒,膽子也大了起來,正打算故技重施,將一顆香甜的爆米花送到嚴亦深唇邊,再打算收手的一刹那手腕被用力攫住,爆米花連同拇指和食指一並被咬住。
夏歌瞬時急了,手指鬆開了爆米花,隻想從嚴亦深嘴裏把手指收回來,嚴亦深鬆了口但仍攥著夏歌的手。探出舌尖將她手指尖殘留的味道一一舔盡。
嚴亦深的舌尖一碰到她的指尖,她隻感覺到一股電流迅速通過自己全身,整個人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電影的立體聲效果其實挺不錯的,打戲也很精彩,但她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一下、兩下。
好像是淪陷的倒數計時…
嚴亦深拉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深情一吻,慢慢與她的手交叉緊握,俯下身在她耳側輕聲說,“再鬧下去,我就直接把你帶到對麵酒店,你今晚也就不用回家了。”
夏歌渾身一震,回憶起自己剛才的做法,除了曖昧兩個字她也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詞。
撲通
她聽到心髒猛然間一聲巨大的跳動,之後整個大腦裏都充斥著耳鳴聲。
是她太放鬆了還是什麽?怎麽會在嚴亦深麵前這麽放肆?她今晚沒有喝酒不是麽?
夏歌微微調整了下坐姿,試圖把嚴亦深握住的手抽回來,嚐試多次,宣告失敗。
她現在真的是連腸子都悔青了,嚴亦深是那麽好被挑釁的一個人麽嗎?!沒事去招惹他幹嘛!自作孽不可活!
夏歌幽怨的望著可能在接下來兩個小時都不會再屬於自己的手,默哀三秒。
一場電影結束,夏歌等到彩蛋結束才準備離開,一動,才察覺自己的手還被嚴亦深緊握不放。
“呃,那個,可以放手了嗎?”
嚴亦深維持著坐姿,緩緩抬眸,向她投來意味深長的一眼,“是你自己交到我手裏的,就別指望我輕易就放了。”
夏歌討好的笑容僵在臉上,感覺他這話有兩個意思。“你…你想幹嘛?”
等到人潮大部分散去,嚴亦深才牽著夏歌從容起身,步出影廳。
“時間太晚,我先送你回家。”回到地下停車場,兩人走在走道上,腳步聲在寂靜的空間裏清楚的回響。
到了車旁,嚴亦深為夏歌打開車門,送她坐上副駕,夏歌那隻已經一晚不屬於自己的手才終於有了喘口氣的時間。
不過顯然,夏歌高興得過早。因為嚴亦深在坐上車發動引擎,將車駛出停車場後,騰出右手牽住了她的左手。
夏歌愕然,用眼神質問嚴亦深現在是在做什麽。
嚴亦深唇角帶著一抹壞笑,涼涼的說,“我說過了,別指望我會輕易放開。”
不論是你的手,亦或者是你的將來。
夜色漸深,城市的霓虹依舊絢爛無比,車潮去了又來,繁華中有人正為了生計四處奔波,不知停下來,好好歇息。
也有人已經洗漱完畢,躺下回憶自己這些天來發生在自己身上,或大或小的事情,想要找尋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也有人發生了不愉快的爭吵,其實彼此明明都是關心,但都是放不下心底的那一點小小自尊。
也有人在等待,從尤傾處得知夏歌最近在看心理醫生,結果傍晚就打不通夏歌電話開始,先是開車四處尋找了三個小時,再是開車到夏歌住的樓下等著她回來。
沈牧倚在車旁,嘴裏叼著煙,足邊香煙屍體遍地,這幾個小時沈牧吸的煙量足夠他的肺好受一回了。
扔掉嘴裏的煙蒂,用力一踩的勁道泄漏出他已經逐漸失去的耐心。
手表上指針緩慢前進,指向晚間10:30的位置,已經好幾個小時過去,夏歌還是沒有一點消息,無論是尤傾還是誰,都沒有夏歌的消息。他沒有告訴尤傾夏歌失蹤的事情,他隻怕說了,尤傾慌了神還要讓他反過來安撫她。
心理醫生。
MD!如果不是尤傾說漏嘴,他都沒有想到以前的事情會影響夏歌到需要看醫生的地步!
她和嚴亦深的過去,和嚴亦深流掉的那個孩子,她和嚴亦深的種種,其實早已到了深植在心,無法根除的地步…即便她選擇忘記關於嚴亦深的一切,但隻要嚴亦深存在她生活裏一天,她的決斷就會永遠受到嚴亦深的影響。
手握成拳,沈牧有些懊惱當初的自己怎麽會那麽輕易的給嚴亦深機會。
什麽公平競爭!全是放屁。
他要夏歌,這輩子除了夏歌外,沒有一個人能夠成為她。
沈牧想到那天晚上的那個女人,她說隻要他願意,她就可以代替夏歌。
代替夏歌?那是他聽過最天方夜譚的一句話。
遠處有車開進院落,逐漸駛近夏歌住的單元樓,沈牧站在不易被人看見的暗處,認出那輛車是嚴亦深眾多座駕中的一輛。
他來做什麽?沈牧心語,正想著,車停下,熄了車頭燈,駕駛座和副駕坐著的兩個人影讓沈牧覺得格外眼熟。
既然這是嚴亦深的車,那就一定是嚴亦深本人開車,那副駕的…
沈牧細看了看,恰好副駕的人這時走了下來,省去了沈牧猜測的時間,其實他心裏猜測到幾分那個人會是誰。
能夠讓嚴亦深親自開車,還有資格坐副駕的人,對於他們兩個而言,都隻會有一個人…
看到那個自己掛念一晚的人走下嚴亦深的車,隨後嚴亦深也走下車和她站在樓下閑聊了幾句,隱約聽見嚴亦深說,謝謝夏歌讓他過了個雖然普通,但悠閑的一晚。
所以今晚他們兩個人一直在一起?
沈牧倏然抬腳走向那兩人,將兩人的話聽了個清楚徹底。
“嚴亦深!”
耳畔一聲怒吼,隨後一記重拳打在嚴亦深臉上,因為慣性,嚴亦深朝後倒在了汽車引擎蓋上。
“沈牧!你在幹嘛!”
見沈牧莫名其妙打了嚴亦深一拳不夠,又抬起手來想打第二拳,夏歌急忙抱住沈牧已經抬起的手。“嚴亦深又沒惹你,你打他做什麽!”
沈牧深深凝視著夏歌,憤怒的情緒染紅了他的眼,眼裏還泛著血絲,臉上的線條緊繃著,他已經在盡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隻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把嚴亦深大卸八塊。
嚴亦深揉著被沈牧幾乎打掉的下巴站起來,“如果你是因為我和夏歌共度了一晚,才有這麽一出的話,那你這拳我必須還給你,而且是加倍奉還。”
嚴亦深壓著心裏的火,盡力克製情緒避免自己成為和他一樣的莽夫。
“我們說過公平競爭不是麽。那你並沒有這麽動怒的權力。”
“我呸!嚴亦深,我沈牧今天就告訴你,公平競爭的話是算數的,但你這個混蛋知不知道你把歌兒害成了什麽樣!你當初到底哪根筋不對要回來報複!歌兒的事業本來是一帆風順,但是你不僅讓她身敗名裂,還把她害到要去看心理醫生的地步!你當初怎麽不真的死在空難裏,免得回來禍害人!”
沈牧急赤白臉的將嚴亦深大罵了一頓,一副為夏歌討公道的樣子,其實他是什麽心思他自己最清楚不過,他更多的還是在替自己鳴不平罷了。
如果夏歌能夠把那麽多的時間給他,那個她和嚴亦深的孩子,就會是他和夏歌的孩子,他永遠不會那樣傷害夏歌,會把這世界最好的一切都給她。寵她,嗬護她,半分委屈都不讓她受。
但是他掛在心尖上的這個人,卻被一個混蛋糟蹋。
他不服!
嚴亦深不想跟沈牧計較那一拳,抓住沈牧話裏的重點,大腦飛速理出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心理醫生是什麽回事。”嚴亦深問,臉色格外陰沉。今天她撥錯電話,是因為看完心理醫生心不在焉,而不是想約任何人出來嗎?
夏歌目光閃躲,逃避著嚴亦深詢問的視線,她不知道沈牧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但這麽件小事,實在沒有必要太多人都知道。
“我在問你話,夏歌。”嚴亦深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無比的打在夏歌微顫的心髒上。
“就是因為好奇去看了看心理醫生玩而已,沒什麽大事,沒事的。”
人在說謊時,聲音會不自覺上揚,夏歌現在就是這樣。目光閃爍,言語重複,越想隱瞞就越會被人拆穿一切。
“別對我說謊,歌兒,你根本就騙不了我。”除了那一次以外,休想再對他有任何的欺瞞。嚴亦深步步逼近,夏歌被步步逼退,沈牧擋在兩人中間,成了隔絕兩人的一道牆壁。
“別礙事沈牧。”嚴亦深話語冷凝成冰。
“真正礙事的是你。顏子卿,從以前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你。”沈牧有著憤恨,嫉妒,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男人
嚴亦深冷哼一聲,僅是淡淡的說,“那就不好意思了,有的事情,沒有先來後到,也不按排名分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