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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三根煙

  ‘徐氏亡妻’四個字,讓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可是透過窗戶,看到桑嵐一家上了李向東的警車,我竟出奇的平靜下來。 沒人比我清楚,姥爺去世後,我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的好聽叫為了將來艱苦奮鬥,不好聽就是喪家之犬爛命一條。 我怕什麽…… 我開著自己的車,跟著李向東的車來到飯店。 進了包房,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 聽李向東和桑嵐的父親寒暄,才知道兩人以前當兵的時候是戰友,隻是多年不見,才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對方。 飯菜上來,我無視那個女饒注視,大吃大喝。 桑嵐幾次張嘴,可看了看李向東,還是沒什麽。 反倒是李向東忍不住問:徐禍,女屍的事,你有什麽看法? 我抹了抹嘴,認真的:就屍體表麵來看,沒有明顯創傷,骨骼也沒有斷裂的跡象。具體死因和死亡時間,隻能是等進一步的化驗才能知道。 李向東揉了揉鼻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你知道我的是另一個方麵。 我遲疑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李局長,我做陰倌隻是為了糊口,現在總局,甚至是我的導師都知道我做這行,我很可能畢不了業。我已經決定不幹了,所以不能給你別的答案。 聽我這麽,桑嵐露出了歉然的表情。 李向東哦了一聲,點零頭,讓我多吃點。 那個女人一直在抽抽噎噎,我看不了,就吃飽了,先走了。 剛要起身,我的手機震動起來。 見是段乘風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段前輩。 那個季雅雲是不是沒照我的方法去做? 我看了一眼季雅雲,剛想我已經不管這件事了,段乘風忽然像是喃喃自語般的: 不應該啊,不應該啊,真要是那樣,這子怎麽能活到現在的? 段前輩,您什麽?我問。 哦,沒什麽。 段乘風像是剛睡醒似的打了個哈哈,我剛才閑來無事,替那個叫季雅雲的女人卜了一卦,發現她沒有按照我的方法去做。 想起他之前的話,再看看季雅雲,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前輩,您有沒有別的法子救救她?通過這些的接觸,我對桑嵐雖然有些成見,對季雅雲這成熟典雅的女性還是很有好感的。 段乘風忽然像是跟誰急了似的抬高了聲調: 她還用得著我救?徐禍,你老實,你究竟是什麽人?你到底有什麽本事,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幫人逆改命消除禍患? 聽他又到改命,我一陣頭大:前輩,我真的不懂命理,更不會幫人改命。 我本來是想知道季雅雲又沒有按我的方法做,可是一起卦,卻發現她非但沒按照我的做,而且還多了一線生機!除了你,難道還有別的人在幫她? 不等我開口,他又大聲:沒有別人,根本就沒有別人,她和那個桑嵐的命,都是印在你身上的!如果桑嵐是巧合,又怎麽會有這麽多巧合? 段乘風像是非常激動,近乎吼著完這番話,竟把電話掛了。 是段大師打來的?桑嵐聲問。 你們盡快去找別的高人吧,保重!我起身,背起包走了出去。 一個個都自己中了邪,我特麽才中邪了呢。 都特麽是寶貝疙瘩,就我一個是有娘生沒人管的。 回到住所,我看都沒看桌上的靈牌,把自己扔在床上蒙頭大睡。 迷迷糊糊的,像是做夢,又像是真有人在我耳邊吐氣如蘭的:謝謝你。 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我感覺像是被人潑了一身冷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睜開眼,已經擦黑了。我坐起來,看向靈牌。 上麵的名字還是毛雨。 我下床走到桌邊,拿了三支香,點著了對著靈牌拜了拜,低聲: 陰陽殊途,姑娘既然已經不幸去世,那就早點去陰間輪回吧,希望你來生托生個好人家。 嗡嗡嗡…… 我剛把香插上,猛不丁手機一震動,嚇得我一激靈。 我聲罵了一句髒話,拿起手機,居然是竇大寶打來的。 接起電話,就聽竇大寶在那頭壓著嗓子:喂,是徐禍嗎? 是我,你這麽快出院了? 沒有,你趕緊來我這邊一趟,速度! 什麽事兒啊?我皺起了眉頭。 你不是那個關飛不對勁嗎?我這兩一直盯著他呢,這子果然不對頭,我今又看見那些女鬼了,我發現她居然和其中的一個女鬼話,什麽,今晚上一定要結果了她! 我心裏沒來由的一哆嗦:結果誰? 我沒聽清楚,可我怎麽看這個四眼都不像是好人,跟鬼商量著害人,能是好人嗎? 我本來想讓他別多管閑事,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我馬上來。 趕到竇大寶所在的醫院,一見麵他就問我要煙抽。 我抽出根煙給他,他眼神忽然一凜,像是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往後退了兩步,還連連衝我擺手。 我順著他剛才的目光往樓梯間外看了看,隻看見一個護士正推著個病人路過。 你看見什麽了?我狐疑的問。 竇大寶眼珠轉了轉,沒看見什麽。 我自己點了根煙,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他越想上次的事越不對勁,不管是我,還是那個四眼,也不可能一下招來七八個女惡鬼,除非我們當中有一個人是九世童子轉世。 所以,他這幾一有空就溜到上麵一層去盯著四眼。 就在今半下午的時候,他在上麵的樓梯間,終於又看到了那些女鬼。 我仔細數了數,女鬼一共有十個,其中一個樣子最凶狠,還和四眼商量著要害人! 話剛完,走廊上忽然傳來一陣哭搶地的哭聲。 竇大寶臉色忽然一變,猛地上前一步。 你幹什麽?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不知道為什麽,今再見這子,總覺得他有點奇怪。 煙,煙!他衝我攤出一隻手,焦急的。 我一陣無語,把煙盒和打火機遞給他。 他打開煙盒,抽出三根放進病號服的口袋裏,把煙盒還給我,低聲:謝了。 我心裏一咯噔,為什麽是三根? 外麵的哭聲…… 竇大寶忽然又往前湊了一步,低著頭,斜眼看著外麵的走廊,我覺得四眼不是好人,他今晚可能有行動,你最好提前做準備。我今有點事,不能和你一起了。 完,竟然就掂著腳走了出去。 他剛一轉過門口,就見一群人圍著一輛蓋了白布單的架子車哭著喊著從走廊上經過。 一陣風吹過,布單的一角掀開,我駭然瞪大了眼睛。 布單下露出的那個大胡子…… 我低頭看著手裏的煙盒,心裏一陣失落。 這家夥,早讓他忌口,這他媽是掛了啊。 掛了還問我要煙抽…… 火,火!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嚇得一激靈。 回過頭,就見竇大寶掂著腳匆匆跑了過來,把一個打火機往我手裏一塞:打火機還你,在這兒我能弄到火。 完,轉身又跑出去了。 我艸…… 這他媽什麽情況? 死了還這麽講究? 我正想追出去看看,下方忽然有人喊我的名字:徐禍。 轉眼一看,居然是桑嵐。 你怎麽在這兒?兩人同時問對方。 桑嵐衝我晃了晃手裏的塑料袋,我們來看淩阿姨的,我去幫她打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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