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銀靈;鬼鴞
我勉強調侃郭森,三白眼一死,這個大黑鍋他背定了。 郭森搖頭,三白眼雖然死的不明不白,但卻被認定是病理性的,屬於意外死亡,算不上多麻煩。 他再次看向我的肩頭,那隻怪鳥像是黏上我似的,從‘監獄’出來後就一直停在我肩膀上。 這鷯哥就是鬼鴞?郭森疑惑的問。 鷯哥…… 我把手伸到怪鳥麵前,它不但沒飛走,反倒一下跳到我手上,用兩個爪子攀住了我的手指。 我把它拿到麵前,仔細看了看。 聽郭森這麽一,發現它除了眼睛怪異,樣子還真有點像鷯哥。 你是三白眼?我聲問。 怪鳥偏著腦袋,用一隻綠豆眼斜睨著我。 你是寇……寇偉?我又問。 它還是沒反應。 排檔老板把一盤炒菜端上來,看著我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慌,估計是見我對一隻鳥話,把我當成神經病了。 聽我分析了蕭靜的狀況,趙奇這會兒總算恢複零精神。 他伸過手想要觸摸怪鳥,怪鳥卻對他不怎麽感冒,閃身飛上了空,等他縮回手,竟又落回了我手上。 如果這鳥真是三白眼……三白眼變成了鬼鴞,不是應該被那個‘老東西’控製嗎?怎麽會粘著你?趙奇不解的問。 我哪兒知道?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當時你抓著我,我連三白眼最後去哪兒了都沒看見。 趙奇訕然的低下頭,對不起。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沒再什麽。 如果當時他沒有抓著我,我也不能保證竹刀就能對那詭異莫名亦真亦幻的怪鳥造成傷害。 事情已然到了這個地步,多也沒用。 轉過我剛到後街的鋪子,就見潘穎趴在櫃台上和竇大寶聊。 哎,禍禍,馬上就正月十五了,你開門嗎?潘穎朝我揚了揚大背頭。 不開!我沒好氣的橫了她一眼。 這個貨是絕對的唯恐下不亂,要開業,她一準兒來跟著搗亂。 我把五寶傘交給竇大寶,讓他收好。 傘裏收著朱安斌的六魄,我白上班,怕放在家裏出岔子,不如就放在鋪子裏來的省心。 竇大寶接過傘去了後屋,不大會兒又抱著傘顛顛兒跑了回來。 禍禍,我怎麽感覺這傘裏有人啊? 我一愣,有人? 是好像多了個人。 對於竇大寶,我是越來越好奇了。 上次在朱安斌家就是他發現書櫃裏有饒。 魂魄寄附在蔭屍木的書櫃裏,再怎麽都是看不到的,但他卻能感覺到裏麵贏人’。 這家夥不光眼睛古怪,貌似還有著超乎常饒特異感覺啊。 我問他能不能看出裏麵的是什麽人。 他搖頭,他隻能感覺出裏麵有兩個人,而且是男人,是誰就不知道了。 我讓他把傘收好,想了想,漸漸有了些眉目。 傘裏有朱安斌的六魄,其中一個‘人’,自然是朱安斌。 而另外一個‘人’,多半就是三白眼了。 怪鳥撲向他的那一刻,五寶傘也正發動威力,我當時被趙奇抓住,錯過了最關鍵的一幕。 現在想來,五寶傘還是攝取了三白眼的魂魄,是不是將三魂七魄全都收進去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真是這樣,或許還有機會把三白眼弄出來,讓他兌現承諾,解答我心中的謎團。 想到這裏,我感覺一陣頭大。 五寶傘是真正的法器沒錯,可我和它原來的主人野郎中不是一個路數。 我隻知道五寶傘的一些作用,卻不會用。 上次攝取朱安斌的魂魄是誤打誤撞,昨晚的狀況也差不多。魂魄被收進去了,可總不能老在裏邊放著,總要想法子把他們弄出來啊…… 想到昨晚的經曆,我有點如夢似幻。 我把兩個元寶拿出來擺在櫃台上,看著元寶發愣。 耶,這不是從狄家老宅帶回來的元寶嘛。 潘穎隨手拿起了銀元寶,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兒,大寶…… 我見她看著元寶背麵的字跡,又想起了丫鬟寶兒。 狄老太明明喜兒和寶兒留在狄家,寶兒怎麽會跟來了? 潘穎把銀元寶放回櫃台上,抱著手臂趴在櫃台上,盯著倆元寶看了一會兒,忽然抬起眼睛忽閃的看著我,有些鬼鬼祟祟的聲: 我覺得金子和銀子真能成精。 我癟著嘴,斜睨著她沒話。 這貨和竇大寶一樣,滿腦子馬行空,比起竇大寶又缺了兩分憨實,絕對不是討論正經事的對象。 潘穎自顧自的: 上次從狄家老宅回來,我專門上網查了金銀成精的事,這類的民間傳還真不少。 竇大寶走過來,也趴在櫃台上,盯著元寶看了一會兒,忽然邪惡的笑了笑,它倆要真能成精,變成兩個嬌滴滴的丫鬟,我就把它倆見擺在床上。隻要它們變身,我就……嘿嘿嘿…… 我昨晚上又見到寶兒了。我打斷他的yy。 又見到寶兒了?竇大寶和潘穎同時瞪圓了眼睛。 看著兩饒四個大眼珠子,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靠進藤椅把昨晚見到寶兒的事了。 潘穎又拿起銀元寶看了看,少有的認真道: 我覺得你昨晚看見的肯定不是狄家的那個喜兒。 那是什麽?我問。 不金銀能不能成精,你們得承認,任何老物件都有一定的靈氣。你們看看這上麵的字。 她把元寶反過來拿到我和竇大寶眼前。 嘿嘿,它和我同名,也叫大寶。竇大寶憨笑著。 潘穎嗤之以鼻,切,就你以為這是元寶的名字!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銀子上麵的印記,不是銀號的名字,就是當時的年號。 竇大寶咧了咧嘴:曆史上有大寶這個年號嗎? 有!潘穎肯定的,不光有,還不止一個。梁、南漢、後理,還有其它幾個朝代我忘了,那時候都用‘大寶’做過年號。 照你這麽,這倆元寶還是古董?竇大寶兩眼放光的問。 我有點吃驚的看著潘穎,你曆史學這麽好? 開玩笑,姐們兒我當年可是學霸。 潘穎得意的揚了揚下巴,把元寶在手裏拋了拋,我雖然不懂古董,可是照我看,這上麵刻的應該不是‘大寶’兩個字。你們也看見了,‘大’字上麵磨的太厲害了。我覺得那有可能是個‘’字。 寶? 嗯。潘穎點點頭,寶是唐朝時期唐玄宗李隆基那個敗家皇帝的年號。 竇大寶點頭:這個我知道,就是重口味喜歡肥婆的那個。 肥婆…… 我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他的是楊貴妃。 潘穎笑著:這東西要真是那會兒傳下來的,能不能成精不敢,被人傳來傳去,那絕對得是靈氣十足。所以我,徐禍禍昨晚見到的不是狄家的丫鬟,他見到的就是這東西本身。 我愣了愣,銀子有了靈氣……銀靈?! 潘穎翻著眼睛想了想,點點頭:可以這麽。 我撓了撓頭,讓竇大寶把元寶收好。 竇大寶卻,他把倆元寶藏了這麽久也沒見它們變成妞,我隻帶了一晚就看到個丫鬟,看來這元寶和他沒緣分,還是我帶著的好。 我見他真有點鬱悶,不禁好笑,想了想: 給你們看點好玩兒的。 啥東西? 我反手把拇指彎曲送進嘴裏,對著外麵打了個呼哨。 一個黑影立刻撲棱著翅膀飛了進來,落在我麵前的櫃台上。 耶!這是你新養的八哥啊?怎麽眼睛是綠色的? 潘穎立刻興奮起來,伸手就要去摸鳥。 竇大寶猛然一下抓住她的手。 你幹嘛?耍流氓啊?潘穎擰著眉毛問了一句,回頭看見竇大寶的樣子,不禁嚇了一跳。 竇大寶圓睜著牛眼,一臉的悚然,盯著怪鳥看了好半才從嗓子眼裏擠出幾個字: 這……這不是鳥,這是人! 我猛一激靈,從椅子裏彈了起來,你什麽? 竇大寶惶然的看向我,我能感覺出來,這不是鳥,這是人,是個男人,他……他和傘裏頭那個新來的家夥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 是三白眼!他還是變成了鬼鴞……我喃喃道。 三白眼的魂魄到底還是被這怪鳥給攝取了,隻不過貌似隻是被收進去一部分,另外一部分魂魄……被收進了五寶傘裏! 難怪它會一直跟著我…… 嗡……嗡……嗡…… 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我急忙接了起來。 喂,瞎子,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見過段乘風了,也問過他徐潔的事了,徐潔的確就是毛雨。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傳來劉瞎子的聲音:可是禍禍,你……你…… 好好話,段乘風算出她在哪兒了嗎? 算出來了,如果你確定要找她,那就訂機票吧。 聽瞎子聲音低沉,我感覺心也跟著往下墜,摒了摒氣低聲問:去哪兒? 內蒙,根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