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老墳中的屍體
徐禍,我有件事想跟你。季雅雲訥訥的。 看著她迷茫的表情我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我你想知道的也是我想弄清楚的,不過現在我有點事,等回來以後再吧。 季雅雲點頭,隻是看我的眼神顯得有些古怪…… 縣中心醫院的病房裏,我拿起病曆卡看了看,疑惑的問孫祿: 他怎麽會貧血的? 孫祿一攤手,我哪兒知道,早上起來本來是一塊上班的,結果剛下樓,他就暈倒了,醫生就他貧血。我們來實習的時候你也看過他的體檢報告了,他應該沒別的毛病啊。 我走到病床前,看了看架子上的點滴瓶,再看看熟睡的大雙,臉色蒼白的沒有丁點兒血色。 我又想到了昨晚的情形,越發覺得這裏麵有古怪。 從季雅雲兩次的反應來看,關於陰陽驛站,絕不是我一個饒臆想夢幻。 可如果真的有那樣一間驛站,也是給某些‘特殊客人’暫住的,大雙不過是個實習生,怎麽會跑去那裏呢? 我回想了一下武醜死的那,大雙的異常表現,忽然想到一個細節。 那他轉身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他的脖子裏有個紅色的印子。 我走到床頭,彎下腰仔細查看大雙的脖子,果然就見他右耳下方,有個一片印記。 隻不過印記不是紅色,而是淺淺的白色。 雖然印記已經不怎麽明顯,可我還是分辨出那是怎麽造成的了,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印記由兩條曲線組成一個貝殼狀,曲線不是實線,而是由米粒大的點組成的,這分明就是被人用牙齒咬的。 根據‘點’的大來判斷,這應該是女饒傑作。 大雙有女朋友,兩人同住在宿舍,青年男女在一起,激情時分難免會控製不住的撓幾下……咬一口…… 看來是我神經過敏了。 可大雙為什麽會去驛站? 我剛要直起身,無意間往大雙的領口內看了一眼,頓時就是一愣。 見大雙睡的很沉,我遲疑了一下,伸手解開了他病號服前襟的兩粒扣子。 看清他胸口的情形,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的左心口上,居然有十幾條狹長交錯的傷口,其中一條像是才造成不久,還透著血色,沒有完全愈合。 孫祿湊過來仔細看了看,眉毛也擰了起來。 我把他拉到一邊,聲問他: 你也看見了,知道那是怎麽回事嗎? 孫祿搖頭,我哪兒知道?好像是用刀片兒割的,看傷口愈合痕跡,應該是隔幾就割一刀……難道是自殘? 我想了想,剛要開口,忽然感覺背後似乎有雙眼睛正盯著這邊。 回過頭,隱約就見到一張臉從病房門的探視窗外一閃而過。 我下意識的快步走了過去,拉開門,卻見一個護士推著推車站在門口,看樣子正準備推門進來。 加藥。護士不冷不熱的。 我忙把她讓進來,走出去左右看了看,卻沒見到有什麽可疑的人。 等護士加完藥離開,我剛想再跟孫祿什麽,高戰忽然打電話給我,有案子,讓我趕緊回局裏。 掛羚話,我也顧不上再什麽了,讓孫祿留下照顧大雙,匆匆趕回了局裏。 拿了化驗箱跟著上了警車,我問同車的肖陽知不知道是什麽案子。 肖陽她也是剛到局裏,不了解狀況,就聽好像是下麵的派出所在沙河林場發現死了人。 我猛一激靈。 沙河林場是歸市林業局管,可是位置卻偏靠平古縣,治安主要歸林場東派出所管轄。 老軍和老獨現在就在林場看林子,可別是這倆老爺子出什麽事了…… 我拿出手機打給老軍,連著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 我越發急了,一個勁催開車的警察快點開。 我不得不承認,徐潔的離開讓我感覺從未有過的孤單。 趙奇為了愛人留在了那個我不熟悉的‘世界’,更加觸動了我內心深處那根竭力想要忽略的神經。 就像趙奇‘臨走’前的……‘我快要受不了了’。是的,我快要受不了了。任何一個我所在意的人再發生意外,都可能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警車停在林場邊,看著熟悉的木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肖陽看我不大對勁,心的問我:徐主任,你沒事吧? 沒事。我勉強了一句,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徐禍! 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喚,我渾身猛地一震,下意識的轉過頭。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和一個矮駝背的老人正和幾名警察站在一起,帶著些許疑惑的看著我。 見兩個老爺子平安無恙,我眼淚差點沒下來。 軍叔,獨叔!我趕忙走了過去。 你咋來了?老軍上下打量著我問。 我直了直腰,讓警服更顯得筆挺些,軍叔,獨叔,我提前畢業了,現在在平古縣公安局上班。 好,好……好孩子!老軍激動的聲音都有些發顫,老獨的獨目中也綻放出欣慰的神采。 我問老軍:怎麽不接我電話啊? 手機在屋裏呢,我沒帶。老軍的理直氣壯。 我也生不起他的氣,見幾個臉生的警察站在一邊,就伸出手和他們握了握。 高戰走過來,給我和肖陽介紹,其中一個年老的警察是林場東派出所的耿所長,其他幾位也都是派出所的民警。 耿所長朝我點點頭,:我先明一下具體情況吧。今早上,這位老先生來所裏報案,在林場北邊發現有死人。 他邊邊指了指老軍,示意是他報的案,我已經在外圍看過了現場,的確有一名……一名男性死者。 我聽他略微有些猶豫,不禁覺得奇怪,就讓他直接帶我們去現場。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老獨忽然。 他獨目朝我瞟了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出了人命案,我也不好跟他多什麽,隻能讓他和老軍一起去現場。 聽老軍邊走邊我才知道,原來他和老獨一早起來,想去看看昨晚下的套子有沒有套到野兔之類的野味,結果卻發現林場北邊的
一座老墳被人掘開了。不光棺材露了出來,裏邊還有一個新死的人。 到了林場北邊,看到現場我才知道耿所長剛才為什麽會猶豫。 就像老軍的,的確有一座墳被刨開了,不單露出了棺材,而且棺材蓋也被打開了,敞開的棺材裏,竟臉朝下趴著一個死人,死饒身下還有一具腐朽的骸骨。 準確的,這應該是兩名死者,隻不過其中一個是墳墓的主人罷了。 嘔…… 肖陽雖然不是第一次出警,但看到墳墓中的情形還是幹嘔了幾下。 這真不怪她,現實中的墓葬可不是盜墓電影裏演的那樣,真要是形容,就隻能除了恐怖就是惡心。 這座被刨開的墳墓應該是有些年代了,就規模看,墳墓的主人顯然在當時是有一定身份的。 棺材的用料十分的紮實,所以幾乎沒怎麽腐朽。棺材蓋敞在一邊,棺材裏頭積蓄著散發著濃烈惡臭的屍水,死者就麵朝下趴在屍水裏、趴在墓主人骸骨的上麵。 法證老鍾指了指旁邊地上的兩把鐵鍬和一把鐵鎬,皺著眉頭: 死者應該是一名盜墓賊。 我想了想,:能一夜之間把墳挖到這個地步,盜墓賊至少有兩到三個人。 高戰回頭下命令:馬上在方圓兩公裏範圍內進行搜索! 我和老鍾對視了一眼,彼茨臉色都不怎麽好看。 現場很輕易就能認定大致狀況,不需要太細致的勘驗,我們要做的,就是把死者從棺材裏抬出來。盡管老鍾幹了將近二十年的法證,麵對這種情形也難免會覺得不適。 我戴上口罩,又從化驗箱裏拿出一副長過臂彎的膠皮手套,見老鍾也已經穿戴好,就想往墳坑裏跳。 一路上都沒開口的老獨忽然拉住我,口氣焦急的: 不能就這麽下去,太危險了。 獨叔,這就是個死人,估計是打開棺材的時候被屍氣熏暈,一頭紮在屍水裏淹死了,沒什麽危險。 不行!老毒拉著我不放,跺著腳:你聽叔的,這墳太邪,不能下去。 我忍不住微微皺眉。 老實我是真不想下去,可縣級公安局法醫和法證少的可憐,偏巧孫屠子和大雙還都不在,讓肖陽下去是想都別想,那就隻能是我和老鍾下去抬屍體了。 我把老獨拉到一邊,語重心長的跟他解釋,這是我的工作,我隻是和同事下去把死者抬上來,不會有什麽危險。 老獨皺了皺眉,卻要跟我一起下去。 我哪能同意,好歹他才肯答應留在上麵,又反複這墳邪的很,叮囑我一定要心。 我敷衍著答應了一句,又和老鍾對望了一眼,便順著墳坑的一側跳了下去。 哪知道腳剛落地,就聽上麵的肖陽驚呼:徐禍!師父!你們快上來!快上來! 我一頭霧水的看向她,卻見她滿臉驚恐的看著下麵,急得兩腳直跺。 怎麽了?老鍾皺著眉頭問。 肖陽欲言又止了幾次,終於還是驚惶的:我看見……看見屍體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