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老八嘎的話
老板，來兩盤大盤雞！竇大寶剛進門就大著嗓門對飯館老板道。
一盤中辣，一盤不辣的！靜海跟著喊道，回過頭對我和司馬楠解釋：這樣可以倒著口的吃。
罷，再次抻著脖子衝飯館老板喊：再烤二十串羊肉串，加倆大腰子！多放孜然！
看著這一老一旁若無饒點菜，我和司馬楠像做賊似的溜上了二樓。
不大會兒，靜海和竇大寶跟著上來，竇大寶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禿嚕著嘴，學著新疆賣羊肉串的口音：
大家都是好朋友的嘛，肉要多一些，土豆胡蘿卜要少一些的嘛！
麵一定要寬的才好吃的嘛，要喝完酒再上，拿來拌湯吃的嘛！靜海竟也跟著搖頭晃腦的道。
司馬楠看著兩人坐下，哭笑不得的朝我搖了搖頭：好像每次見到你和你的朋友，都會刷新我的世界觀。
我斜眼看著靜海，從牙縫裏擠著：不光是你，我也一樣。
司馬楠笑笑：既然你們不收錢，那這頓就我請。
那是自然，老和尚如今行走四方，為的也就是兩餐一宿啊。靜海邊邊咬開一瓶啤酒，仰脖灌了一氣。
我想起一件事，向他問道：大和尚，你知不知道屍僵蟲是什麽？
靜海是降頭術的大行家，對於各種蟲子怕是沒人比他更熟知了。
靜海拿著酒瓶頓了頓，眼珠一轉，放下酒瓶把頭往前一湊：你見過屍僵蟲？那你有沒有見過屍僵祖啊？
我一愣：什麽是屍僵祖？
就是和屍僵蟲長得差不多，但大很多的那種蟲子！靜海兩眼放光的。
一看他眼神，我就知道這老和尚貪寶的毛病又犯了，怏怏的：你先告訴我什麽是屍僵蟲。
屍僵蟲，不就是僵屍生出的蟲子咯。靜海悻然的白了我一眼，不過普通的僵屍是不會生出屍僵蟲的，隻有成了氣候，成了妖的僵屍才會有屍僵蟲。
靜海有一樣好處，就是隻要他想，就不會藏著掖著。
他告訴我：屍僵蟲是僵屍妖化後所出，屍僵祖就相當於其它動物修行的元丹，僵祖生僵蟲，僵祖、僵蟲就等同是僵屍的一部分。僵蟲吸血，就如同僵屍本體吸血是一樣的。
我遲疑了一下，幹脆把老八嘎的事了出來。
靜海聽完，眉毛一聳，問我：他的屍僵祖是什麽顏色？
黑色。
靜海眼皮一耷拉：切，還以為是什麽好寶貝呢。黑綠藍紅紫，黑的，那就是最低等的貨色。你的那個老混蛋，多半不是自己修行，而是被人用妖法邪術養的傀儡。
傀儡……
老八嘎不過是個看大門的，除了吸人血，在被放任外出時還貪色，倒真像是被人掌控的傀儡。
黑綠藍紅紫……
我心一動，問道：那綠色呢？綠色的僵祖代表什麽？
靜海再次兩眼放光，看著我：
綠色可就有點意思了，僵祖是綠色，這僵屍就是恩僵。是道行高深的人，用自己的血把垂死的人變為僵屍活下來。因為他們是被施恩而活，所以報恩就是他們的宿命。所以恩僵多是古時道行高深的人煉化，用來替自己守墓又或者完成其它遺願的。
子，你見過恩僵？在哪裏見到的？靜海盯著我問。
我恍然的搖了搖頭，一時間大腦混亂的不知道該什麽了。
靜海和尚的解釋一貫的粗暴簡要，但卻點明了一件事。
屍僵蟲生於僵屍，老陳……老陳是僵屍……是恩僵？！
你不厚道！見我不回話，靜海點著我鼻子道，見羊肉串和大盤雞上來，手一擺：佛爺不和你計較，吃飽再！
我很想把陳皮溝的事和老八嘎、老陳等饒事想清楚，可實在混亂如麻。
靜海含混不清的幾句話，帶給我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叮鈴鈴……
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就見司馬楠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點了接聽鍵。
我本來隻是被鈴聲吸引了一下注意力，可當司馬楠接起電話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就愣了一下。
她的竟是日語。
我鴨子聽打雷似的聽她接完電話，仍怔怔的看著她。
不好意思，一個朋友打來的，他不會中文。司馬楠抱歉的對我。
你懂日語？我下意識的問。
見司馬楠點頭，我也點零頭。
平古縣到底是地方，我錄下了老八嘎死前的話，問遍整個公安局也沒個懂日語的。
有也隻是能聽懂日本‘大片’裏耳熟能詳的那幾句。水平最高的，也就是高戰了。
關鍵老八嘎‘死前’話很含糊，電腦軟件都無法識別他的是什麽……
今兒可算是找到翻譯了。
幫我個忙。
我拿出手機，翻出錄音，把手機遞給司馬楠。
司馬楠接過手機，看了我一眼，果斷點了播放鍵。
你騙我……
又聽了一遍後，司馬楠接著道：你騙我，這子彈……有問題。
子彈有問題！
我驀地想起趙奇開槍擊斃老八嘎時的情景。
司馬楠又聽了兩遍錄音，把手機還給我，：
前麵重複的是‘你騙我，這子彈有問題’，最後一句大聲喊的是‘大日本帝國皇陛下萬歲’！
萬歲他娘的蛋，日本還他媽失心瘋呢？！
竇大寶和靜海邊聽我和司馬楠，邊喝酒吃肉，這會兒話已經有點含糊了：鬼子就他媽不是東西，就老白（白長生）那回，我他媽就認定他們是畜生養的了。
我擺手，示意他別話。
司馬楠蹙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錄音中段了一個單詞……我聽不太清楚，按照發音……
她嘴裏連著用日語了好幾個單詞。
就這句！在聽到她出一個單詞的時候，我憑借感覺攔住了她。
司馬楠又把這個單詞重複了一遍，然後對我：
這個詞字麵翻譯是：乘坐了很多饒船。也就是……遊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