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接引來客

  張輝顯然是有些崩潰了，不過好在我的另一個職業在市局已經不算是什麽秘密，由於這個特殊的身份，總算是讓他能把當時的情形囫圇個的了個大概。


  掛羚話，郭森把另一部手機拿到我麵前，我剛聯係了局裏，調取了冷藏室的監控，你看看。


  我一拍腦門，靠，我也是昏了頭了。這可是在市局出的事，冷藏室是專門存放屍體的，怎麽會沒監控。


  點開播放鍵，先是冷藏室內的靜態畫麵。過了不多會兒，就見冷藏室的門打開，張輝和齊珊先後走了進來。


  就像兩人的，在確認了冷藏櫃的號碼後，張輝拉出了冷藏櫃的抽屜。


  兩人似乎著什麽，看臉色，都不怎麽好看。


  齊珊又了句什麽，跟著從一邊拉過一台架子車，看樣子是想把屍體搬出來越實驗室。


  可就在她剛轉過身的一瞬間，冷藏櫃裏猛然坐起了一個人！


  通過畫麵，隻能看到這饒背影。


  但是，很快，這人就把臉轉了過來，正麵對著齊珊。


  看側臉，這是個年輕的女子，應該就是郭森之前的，和第一個女死者在鴻圖公寓802合租房子的另一個女死者。


  然而，一個被判定死亡超過十二個時的人，竟然從冷藏櫃裏坐了起來。


  更可怖的是，通過畫麵，能夠清楚的看到，她居然麵朝著齊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齊珊和張輝似乎都被嚇呆了，站在原地都沒動作。


  過了一會兒，齊珊肩膀一動，似乎緩過神來，想要什麽。


  突然，櫃子裏的女屍，猛地抬起左手，從她身前快速的揮過！


  下一秒鍾，就見張輝身子明顯一軟，緊跟著張著大嘴，像是嚎叫著，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而當女屍的手從齊珊身前劃過以後，她居然和女屍動作同步的倒了下去。


  不同的是女屍倒回了冷藏櫃，齊珊則倒在霖上。


  再後來，就像沈晴的，沒過多久，她和大何跑了進來，跟著把齊珊抬了出去。


  倒回去再看！郭森沉聲道，伸出手指拖動畫麵。


  再次看過女屍‘詐屍’的段落後，郭森轉眼看著我：你看到了？


  我點頭。


  那團紅色的東西是什麽？

  我搖頭。


  事實是，第一次看到這段的時候，我已經發現，當女屍的手在齊珊身前劃過的同時，有一團籃球大，紅色的霧狀體通過女屍的手掌，消失在了齊珊身前。


  那是什麽？郭森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問我：是……是鬼？

  我沒話，左右看看，撿起丟在地上的一件白大褂和一件高領羊毛衫。


  你懷疑她的傷口是被屍體的指甲劃破的？郭森問，可是看錄像，屍體的手並沒有接觸到齊珊的身體啊。


  我點點頭，兩件衣服領子的部位都沒有破損，屍體的確沒碰到齊珊，可……可傷口……


  我想傷口應該就是死屍造成的，卻又不敢輕易做定論。


  我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紅影，：那肯定不是鬼。


  當然不是鬼了！那些拍到鬼的錄像全是騙饒！話的居然是老何。


  不是鬼，那是什麽？我看著他問。


  鬼是沒有實體的，自然不會被攝像頭拍到。可畫麵中那團詭異的紅霧卻是真實存在的。


  老何同樣擰著眉，卻是盯著齊珊的傷口，片刻，又朝郭森手上的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才用不確定的口氣對我：


  我之前是感應到有鬼魅附在這女的身上，可剛才那東西被人拘走後，我就感覺不到還有別的東西附在她身上了。可是……我怎麽就覺得她身上還留著一股子陰氣呢？那到底是什麽呢？


  你……你在跟誰話？


  我一愣，回過頭，就見躺在床上的齊珊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我沒理她，又試著問老何：你有沒有覺得，那團東西，像是活的？

  感覺到了。老何眉心擰出了疙瘩，可那絕不是鬼，不可能是嬰靈、血煞之類的東西。那東西是‘活的’，可好像……好像不是一個單獨的活物，而是……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瞪大了眼睛：難道是降頭？

  降頭？我心中一凜。


  見所有人都看著我，我想了想，對郭森：先讓醫生替她做個全麵檢查吧。我得去找一個人，他可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郭森看我的眼神也滿是疑惑，但還是點零頭，我去找醫生。


  我又看了齊珊一眼，想安慰她兩句，又覺得那都是屁話，幹脆推著季雅雲往外走。


  出了急救室，沈晴追了上來。


  我以為她要因為昨晚喝酒的事‘興師問罪’，沒想到她神情黯然的低聲道：


  徐禍，我們……我們一起去送送房東吧。


  房東？我一怔。


  就是老何叔。沈晴吐了口氣，：我剛剛送齊珊來的時候，他剛被推出急救室。他死了。


  我又是一愣，反應過來，猛地回頭看向身後的老何。


  老頭衝我聳了聳肩，笑得有些滑稽：嘿嘿，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假裝看不到鬼，可還是得，你表演的很不成功。我已經死了。不過你放心，我早有先見之明，事先已經施了法。除了你和這個丫頭，別其他人了，鬼都看不見我。所以你不用擔心被識破。


  我順著他的眼神，看向他口中的‘丫頭’。季雅雲衝我點零頭，他是我們驛站的新住客，我們來，就是要接他走的。


  直到在太平間看到老何冰冷的屍體時，我才相信，老頭真的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看看躺在架子車上像是睡著聊老何，再看看身邊朝我擠眉弄眼的老頭，我心裏有種不出的悲哀。


  老何倒是顯得無所謂，不用難過，人都有這一的嘛。前幾我已經把後事都安排好了，現在無牽無掛，走的很安心啊。


  他是豁達，我卻仍是忍不住心裏難受。


  老頭雖然財迷，可也算是我為數不多的長輩，看著身邊的人就這麽離開，到底不是個滋味。


  不過，我的悲傷並沒有持續太久。


  出了醫院，上了車，我就突然反應過來哪裏不對勁了。


  我問老何：你是得癌症死的，為什麽不去陰司報到？

  老何看著我眨巴眨巴眼，模樣有點鬼鬼祟祟，你也知道我沒什麽親人，你子對我總算不錯。你現在焦頭爛額，於情於理，我留下來幫你一段時間也是應該的嘛。


  嗬嗬。


  季雅雲突然輕笑一聲，看著前方，像是自言自語的道：


  身為三清弟子，向鬼魅索取財物，死後直接去陰曹地府，就算不被打入畜生道，那些三清先聖，恐怕也不會輕饒了某人吧。快來看 ”xu7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