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義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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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冉了屋子跟前，發現這土木結構的建築竟保留的十分完好，不光門戶完整，所有的窗戶都還用沒有打磨過的原樹皮木板釘著。


  老滑頭謊義莊是棒槌窩，倒是讓我少了些顧慮。他為任水不漏，能這麽，那必定是知道屋子裏沒有棺材之類的。


  我長出了口氣，正想對一幹人，今晚總算能安生的睡一覺了，豆包突然對著那屋子叫了兩聲，跟著咬住我的褲腳使勁往後拽。


  我心一提，看向老滑頭，隻見他鼻翼翕動了兩下，神情間也透著些許疑惑。


  他衝豆包揮了揮手，豆包立馬就鬆開了我，也不叫了，就是尾巴往下垂著，一副沒精神的樣子。


  我早就發現了這個很有點怪異的現象了，那就是豆包跟誰都能撒歡，唯獨對老滑頭像是十分的懼怕。來的路上老滑頭還，這狗東西比大豆包貼合他心意。我當時隻是心裏冷笑，任你老奸巨猾，也還是有看走眼的時候。理循環報應不爽，你的報應恐怕將來就要應在這狗東西身上。


  老滑頭衝我一抬下巴，“爺，勞您駕，先進去打掃打掃唄。”


  我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這是讓我先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狀況。當下就讓所有人先等在外邊，想要進屋察看。


  我本來以為房門隻是虛掩，沒想到一推竟然沒能推動，這對開的大門居然像是從裏頭插上了。


  老滑頭咳嗽一聲，“嗬，爺，您往外拉，使上點勁兒，這門裏頭可能有皮條。”


  我臉一熱，心這回真是露怯了。光知道這屋子年代久遠，卻忘了早先的人一點不比現代人笨。為了防風擋雪，避免屋裏的暖和氣往外泄，老早就有在門扇上加彈簧皮條的習慣。


  門環早脫落了，我隻能是彎下腰，摳住下沿往外扳，果然就感覺到一股彈力，再一用力，一邊的門扇就往外開了一道縫。


  這會兒色已經擦黑，我打亮電筒，順著門縫往裏照看了兩眼，隨即拉開門走了進去。四下照了照，發現除了幾條殘舊的長凳，屋子的一角竟然還有一座支好的帆布帳篷。


  又仔細看了看四周，確認沒其它狀況，就招呼其餘人進來。見豆包夾著尾巴跟進屋，心裏也不免還有點犯嘀咕，這屋裏也沒別的啊，家夥剛才為什麽會是那種反應？

  竇大寶奇道：“這屋裏怎麽會有頂帳篷呢？”


  我：“那還用問嘛，這趟在咱前頭進山的還有誰？”


  “你是，這帳篷是那油葫蘆頭留下的？”


  “除了他們，我想不到還有別人。”


  剛才我就看清楚了，那帳篷是專業戶外宿營用的。慣常走山的人很少會用，也不太可能贏驢友’昏了頭，往這深山老林子裏鑽。唯一可能的，就隻有張旭等一幹人曾在這裏落過腳。


  我讓竇大寶拾掇拾掇點火取暖，簡單歸置了一下東西，招呼湯易一起來到老滑頭跟前。


  兩人蹲下身，我聲問老滑頭：“這兒離四靈鎮還有多遠？”


  “嘖，都有屋子了，還能有多遠？再往東南邊有二十裏，翻過一座山就到了。”


  湯易和我對視了一眼，“那起碼還得走兩，姓張的那幾個人要真是也去四靈鎮，在這裏落過腳，怎麽把帳篷留下了？”


  我：“我估摸著是想輕裝簡行吧，帳篷是不大，勉強睡三個人也還成。”


  老滑頭咧了咧嘴，低聲：“我覺得不像是這麽回事。您二位剛才也看見了，那狗東西不會沒來由的不讓咱進來。我也奇怪呢，三年沒來這兒，難不成這裏出變化了？”


  他忽然賊兮兮的左右看了看，從懷裏掏出那隻先前裹得嚴嚴實實的稚雞，“湯爺，勞您的駕，去這屋子外頭，往東南走二十步，把這雞血放了，再把這雞腦袋、雞爪子、雞翅膀別到腔子裏，找個家夥事，把雞擺在那兒。”


  我一聽覺得不對，“你這是給誰上供呢？”


  老滑頭‘嘖’一聲，“湯爺是明眼人，多半也看出門道了，我也就不用瞞著他了。這裏原先是義莊不假，可多半四靈鎮遭雪災廢毀的時候，就荒廢了。你們得想啊，屋子沒活人打理，也沒喪主落腳，那還不得讓別的什麽給占了啊？”


  他邊邊把稚雞塞給湯易，兩隻手在身前比劃了個看上去有點怪異的手勢。


  他這手勢雖怪，但卻十分的形象，我和湯易立馬就看明白，他的是什麽了。


  我隔空點零老滑頭的鼻子，壓著嗓子：“你到了這會兒要還這麽不老實，那咱就趁早分道揚鑣吧。”


  “別別別，我錯了還不行嘛。”老滑頭忙向我和湯易作揖，“您二位大人有大量，別跟我糟老頭子見識，你們要是把我扔這兒，那我不就隻有等死的份了？”


  “知道這樣你還想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