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與虎謀皮，不自量力
“哦？按照你的意思，是要給本王妃治一個大不敬的罪了？”步緋顏冷哼一聲，目光掃向柳若水。
柳若水神色一凝，動了動嘴唇：“是妾身多嘴了。”
步緋顏見她如今敢這般猖狂，當著眾人的麵便敢跟自己叫囂，要治自己的罪，她今日也沒有打算要放過她。
“沒有，今個我還要好好跟柳姨娘說道說道這個問題，我與三王爺在皇上麵前都無需行禮，如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後宮嬪妃，竟要逼得本王妃行禮，這莫非是要造反麽！”
步緋顏最後一句話，鏗鏘有力，生生的震懾的柳若水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妾身……妾身並無這個想法。”
步緋顏看著步衛衡陰晴不定的臉，今日柳若水又讓她在眾人麵前丟了人，想來日後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你當真是……愚蠢之極！”礙於步畫蓮在場，步衛衡終究是沒有太給柳若水甩臉色。
趁著眾人說話的空擋，步緋顏給安靜的站在一邊的宋晴使了個眼色，宋晴見狀，柔柔的上前行了一禮。
“老爺，姐姐這麽久都未見到蓮妃娘娘，想來定然有好多話要說，不如就讓蓮妃娘娘和姐姐坐在一起也好。”
步衛衡見總算是有個人上前來給自己化解了眼前的尷尬，不由得心下略微感念，這大家閨秀總歸是比風塵場所出來的女子要溫婉得體的多。
“晴兒所言極是。”步衛衡點了點頭，甚是滿意的開口，而後又看了一眼步畫蓮，步畫蓮見狀，自然不會在這個風頭浪尖上跟步衛衡對立。
於是便溫婉的點了點頭：“正好我也和娘親好久未見，這樣正好我可以和娘親多說一會話。”
一場鬧劇就這麽匆忙了結。
步畫蓮落座之後，柳若水由著丫鬟扶著下去，不一會在回來，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了，步緋顏老遠看著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走來。
縱然妝容有些妖豔，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那衣著和妝束，分明就是按照正室的身份來打扮的。
一時間眾人紛紛偷瞄步緋顏。
步緋顏隻是瞄了一眼，並未多話，柳若水上前來，見步衛衡並沒有表示什麽不滿，甚是得意的看了一眼步緋顏，而後這才落座。
步緋顏淡笑著抿了一口酒。心怡在一邊有些微微的怒意：“小姐，她這麽做，分明是故意給小姐難看，讓小姐知道，夫人不受寵。”
步緋顏不動聲色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莫要生氣：“自會有人來整治她的。”方才她走過來的時候，步緋顏就見著陳國公夫人眼神銳利的看了柳若水一眼。
想來定然是不滿意她這一身裝扮了。
步緋顏到現在仍舊記得，陳國公夫人當日在梅園將柳若水好一頓羞辱的場景，既然你看來又有一場好戲了。
果然，陳國公夫人掃了一眼柳若水身上的衣服之後，便似笑非笑的開口了：“柳姨娘這是換了一身衣服回來？”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座的眾人都能看到。
柳若水神色略帶驕傲的點了點頭，如今她女兒在這裏給她撐腰，量眾人也不能如何對她。
“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這一身應該是正室的打扮，你不過是一個妾室，正室還沒有下堂，何來這種資格！”陳夫人冷聲諷刺。
柳若水麵色一僵，沒有料到陳夫人竟當真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給她麵子。
自打她入了步府以來，雖然一直都是妾室的身份，但因著府上無主母，而她又行使者主母的權利，並且她的女兒還被送入宮當了娘娘。
這一來二去，來往的眾官家夫人雖沒說什麽，但麵上都還是把她當做這步府的女主人看得。
卻不想，獨獨這陳夫人來挑釁她。
陳夫人的話，瞬間引起一片嘩然，要知道，步衛衡向來在朝廷上極為注重自己的名聲禮節，如今柳若水這般逾矩，當真是猶如在眾人麵前打了他一個耳光。
步緋顏坐在上首，眯著眼睛看著下麵發生的一切，柳若水當真是沒腦子，她平日裏怎麽在府中霸道步衛衡都不會管她。
隻要她在外人在的時候給足步衛衡麵子。
但她偏偏嫉妒心重，非要在這種時刻逞能。
抿了一口酒，步緋顏淡淡笑著開口：“想來是柳姨娘見到蓮妃回來，興奮的沒有注意到吧。”
陳夫人看了她一眼，步緋顏微微一笑。
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方才她眼見著步畫蓮要出口解釋了，所以她便率先開口搶在步畫蓮麵前了，步衛衡總不能當場就廢了柳若水。
所以還不如她開口，給步衛衡一個台階下，對外還贏得了美名。
果然，聽到步緋顏的話之後，步衛衡皺了皺眉頭，冷冷的對著柳若水嗬斥：“快回去換一身，莫要在出錯了。”
柳若水臉色一白，神色間滿是尷尬，步緋顏冷笑，沒有那個身份還硬要去顧及，真是平白給自己找罪受。
柳若水下去了之後，宴會上一時間有些冷場。
步畫蓮見狀，輕輕開口：“爹爹，這次回來，我特意托人去給爹爹尋訪了一個好東西呢。”剛說完，便有侍衛拿著一個小箱子抬上來。
有侍衛打開，裏麵是一枚晶瑩剔透的夜明珠，那大小質地和成色均是上上之選，眾人都覺得甚是稀奇。
一時間紛紛出聲恭維。
步衛衡眼睛快要眯成一條線了，心情甚好的開口：“臣多謝蓮妃娘娘的費心了。”
步畫蓮柔柔的回到：“爹爹哪裏的話，隻希望爹爹的前程也能夠如這夜明珠一般，光芒萬丈。”
步衛衡連連稱是。
步畫蓮微微一笑，便不再開口，步緋顏心底冷笑，衝著步畫蓮送來的這個禮物，估計今日柳若水的事情又會被輕輕揭過去了。
步緋顏正看著，卻圖的聽到身後的心怡不屑的低聲呢喃：“沒見過世麵的，三王府茅房的照明的都比這個大。”
步緋顏聽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引得步畫蓮轉頭看她。
步畫蓮見不得步緋顏這般肆意的坐在上首，置身度外，於是便笑笑：“我也很好奇，姐姐會送什麽禮物給爹爹呢，想來一定是比妹妹的好了。”
方才她和她娘說話的時候，柳若水還在她麵前嘲諷了一下步緋顏帶來的禮品，不過是一個破爛的半大木箱裝的，想來不是什麽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