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最是無奈，讓人心疼
楚皇眯著眼睛點了點頭，帶著笑意開口：“也罷，西涼，既然你王妃不會，那不如你來一個如何？”
步緋顏臉色騰地一變，募得感受到身邊人周身都散發出一陣殺起來，整個宴會廳的氣氛瞬間冰冷道了極點。
步緋顏抬眼看了一眼楚皇，見他依舊是笑意盈盈，像是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楚西涼的情緒一樣，他抬手捏起麵前的酒杯來，抿了一口酒，繼續開口說道：
“你們都不知道吧，西涼吹得笛聲，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呢，人間極品也不過是如此。”
楚皇說著，神色中帶著些猙獰和邪惡，步緋顏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為何楚皇會突然露出這種神情。
像是被沉浸在深淵的惡魔，突然掙紮著露出了點頭麵，他便趁機向人間報複。
步緋顏緊抿著嘴唇，側身看了一眼楚西涼，見他臉上笑的甚是陰柔，目光中卻冰冷一片，他的手指捏著就被，緊繃的手背上青筋四起。
步緋顏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宴會上一時間沉默的有些可怕，步緋顏抬眼看了一眼楚皇，剛想開口，卻見楚西尋站出來，笑嗬嗬的打著圓場。
“父皇，三哥一向性子陰冷，要是他出來給大家表演才藝，那估計這場宴會就立馬散夥了，不如讓兒臣來給父皇展示一番如何？”
楚西尋戲謔的笑道。
楚皇眯著眼睛看著他，許久才開口：
“不了，西涼，就你來吧。我相信，眾人也想聽聽。”
楚西尋頓時有些尷尬，正想再開口，卻不想楚西涼“啪噠”的一聲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既然眾位都這麽想聽，那本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語氣悠悠，分明是笑著開口的，但卻給人一種萬分陰森的感覺。
見他起身走出去，步緋顏剛想開口，卻被楚西尋一個眼神給阻止了。
步緋顏就這麽坐在位子上，看著楚西涼在眾目睽睽之下。
一步一步來到宴會中央。
他依舊是一身深紫色的錦衣，依舊是一身的邪魅肆意，可步緋顏卻生生的從他的身影中看出了些許的無助。
莫名的一陣心疼。
步緋顏突然覺得今晚上的這一切，好像都是被人安排好了的一個局，她和楚西涼兩個人隻是兩個待宰的羔羊。
被人引入這皇宮的陷阱中，徹底的被人算計。
楚西涼來到眾人中間，身子站定，抬臉眯著眼睛掃了一眼楚皇和眾人，掃過步緋顏的時候，他的目光變了一下。
步緋顏心猛地一愣，她突然就明白了那個目光的意思。
今晚是他不得不去忍受這屈辱的時刻，但他不想讓她看到。心底像是被人用針慢慢的紮著一樣的疼。
步緋顏緊抿著嘴唇，看了一眼楚西涼，見他嘴角勾起的笑容越發的大了起來，步緋顏的手腕微動。
將桌子上的酒打翻，酒水撒到了衣服上，帶著些這初春特有的冰涼，冷的步緋顏透心的涼。
步緋顏的動靜引得眾人紛紛看過來，步緋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起身站起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父皇，兒臣的衣服髒了，先回去換身衣服。”
皇上此刻將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楚西涼的身上，哪裏還在意步緋顏。
他隻是大略聽了一下，便點了點頭，讓步緋顏出去了。
步緋顏起身，扶著蘇嬤嬤的手一路往外走著，整個過程，她身體都端的繃直，看不出一丁點的破綻。
等到終於拐了個歪，兩個人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了的時候。
步緋顏輕輕的開口問了一句：“蘇嬤嬤，我們已經出來了嗎？”
蘇嬤嬤知道她的情緒變化，伸手緊緊握住步緋顏的手：
“小小姐，我們已經出來了。”
步緋顏突然就身子一軟，腿上頓時就失了力道，一下子就癱坐在地上，眼眶瞬間就紅了，哽咽了一句：“蘇嬤嬤。”
卻再說不出話來。
蘇嬤嬤自小照顧著步緋顏長大，怎能不知道她是為為何才這般失魂落魄。
可這些事情，她一個下人也無力改變。
隻能伸手輕輕的握住步緋顏的手，柔聲安慰道：
“小姐，三王爺童年那樣的經曆，能有如今的這般勢力，定然不會輕易的讓人欺負了去了。”
她這麽一說，步緋顏心頭更是一酸：
“可我就是心疼他這樣，自小受了多少苦才有了今日這般的成就，可如今，他仍舊要被人逼著在眾人麵前，像是舞女一樣，被人觀賞作樂。”
步緋顏說著，隻覺得自己胸口一陣悶，心疼的快要窒息，他那樣肆意狂放，嗤笑怒罵，何曾受製於人過。
可如今，他卻一個人在裏麵承受著眾人或嘲笑，或諷刺的目光。
“三嫂何須這樣折磨自己。”
身後傳來一陣溫潤的聲音，步緋顏轉身看去，是楚西尋，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竟然也出來了。
步緋顏收斂了自己的神色，抬手將眼角的淚擦幹，扶著蘇嬤嬤從地上站起來，隨便找了個借口：
“方才走的太急，倒是沒有看到路上絆腳石，不小心摔了一跤。”
楚西尋低著頭看了她一眼，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從袖口中拿出一塊娟帕來，遞給步緋顏，笑著開口：
“看來今晚上風也挺大，三嫂都吹出淚了。”
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步緋顏也沒有像往日一樣，反駁回去，反而是接過來，擦了擦眼角。
“你怎麽也出來了。”步緋顏開口問道，聲音中有些黯啞。
楚西尋眉毛低了低：“三嫂為何出來。”
步緋顏垂眸，長長的睫毛掩去眼底的黯然和傷神，淡淡的開口：
“我知道，他不想讓我看到他受製於人的樣子。”
這句話說出口，步緋顏的心頭又是一痛。她捂著自己的胸口，臉色有些蒼白。
楚西尋聲音低低的，像是笑，也像是歎息：
“我也知道，三哥不放心你，讓我出來陪著你。”
他的一句話，步緋顏頓時就像是胸口中的情緒瞬間被炸開了一樣，炸得她整個胸口都是悶悶的。
幸福卻也難過。
“三嫂放心不下三哥是嘛？”楚西尋見她一直緊皺著眉頭，不由得出聲問道。
步緋顏沉默著點了點頭，怎麽能不擔心，他的性子一向張揚，如今受了這般大的屈辱，他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步緋顏也不知道。
正有在黯然傷神，步緋顏手腕突然被楚西尋握住：
“走，三嫂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步緋顏一愣，緊接著便被楚西尋伸手抱住腰，兩人騰空而上。
在夜色中楚西尋抱著她左跳又跳，終於落在了一處房頂上。
待步緋顏站穩了腳之後，楚西尋俯身將放地上的瓦片揭開一片來。
頓時瓦片下的光景一覽無餘。
步緋顏低頭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他們兩個人此時正站在整個宴會的上麵。
猶豫了一下，步緋顏也蹲下身來，靜靜的看著裏麵。
她的目光緊緊的鎖定在那個穿著紫衣服的人身上。
楚西涼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步如心，步如心猛地的背後一陣發涼，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楚西寧的身後靠了靠，卻被楚西寧有些嫌棄的頂開了。
楚西涼見她這樣，勾了勾嘴角，目光鎖定住她：
“我記得你是步畫蓮的妹妹？”
步如心有些呆愣的點了點頭：“是的。”
楚西涼淡淡的笑了幾聲：
“怪不得呢，你和你姐姐犯了同樣的錯誤，不能光懲罰你姐姐，而饒了你啊。”
他這麽一說，步如心便明白過來了，心中一片後怕，她臉色蒼白著帶著哭腔看向楚西涼：
“王爺，我知道錯了。王爺，求你放過我。”
楚西涼冷哼一聲，眼神中迸發出一陣銳利的目光來：“現在知道錯了，可已經晚了。”
步如心的臉上頓時麵無血色，她慌亂的抱住楚西寧的胳膊求救：
“太子，救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西寧原本心中是不願意救她的，但是如今怎麽說。
步如心也算是他楚西寧的一個側妃了，步如心若是真的任由楚西涼拿捏，那麽今個就算是他楚西寧被打臉了。
所以，無奈楚西寧隻好站出來，抬眼看向楚西涼。
兩人目光對視的那一刹，他的心也顫抖了一下，好陰冷的眼神，像是在地獄修煉了千萬年的惡魔，突然來到人間一樣。
“三哥，如心她也是無心之失……”
話還未說完，楚西涼便猛然出手，對著步如心神掌，五指伸開，而後一收。
步如心便瞬間從座位上被吸到了楚西涼麵前，脖頸被楚西涼緊緊地握在手心裏，疼的她臉色一陣蒼白。
她的一雙手胡亂的在楚西涼身上拍打著，想要掙脫開楚西涼的束縛，卻不想被楚西涼抓住了一隻手，一個用力，便將她的手拽的脫臼了。
步如心痛呼一聲，不敢動彈。
楚西涼拉過步如心的手來，仔細的端量了一下，而後微微一笑：
“本王看你這胳膊骨骼挺直，正巧本王今日沒有帶著笛子進來，不如就用你的骨頭一下吧。”
步如心猛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張口還沒來得急叫喊，便覺得自己右邊胳膊上一陣痛苦，她喲胳膊上的一塊骨頭便瞬間被他剔了出來。
血粼粼的一片，讓她頓時臉色一白，悶哼一聲，終究是承受不了那個痛苦，身子一軟，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