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得過且過，才能好過
步緋顏來到他身邊，接過他手中的毛巾來，替他小心的將胳膊周圍的皮膚擦幹淨，原本那隻斷劍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給取了下來了。
傷口就這樣被他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步緋顏見狀，放下手中的毛巾，轉身，便想要去外間，去將那藥箱子拿過來，卻不想剛轉身，手腕便被楚西涼給握住了。
楚西涼單手將她抱在懷中，目光微臣，他輕抿著嘴唇，低頭沉默的看向步緋顏。
步緋顏抬眼看了他一眼，他的雙眸漆黑，被水汽氤氳了之後，帶著幾分薄霧稠濃的模樣。
恍惚迷離的外表下麵，隱藏著的是黯然傷神。
他的父皇死了。
縱然在世的時候，楚皇從未讓他安寧過。
輕輕地伸手，步緋顏緩緩地將胳膊抱在楚西涼的腰間，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她自是明白這種心情的。
縱然相殺這麽多年。
總歸是父子之情，血濃於水。
她還記得，曾經白氏同她提起白老將軍的時候，白氏的眼神中，一片朦朧，她悲涼而又顧忌的看著步緋顏。
哽咽的開口說，顏兒，你知道嗎，娘親再也沒有爹爹了。
是的，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會一直存在的，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總會有消失的那一天。
而這一消失，便是永別。
楚西涼的呼吸有些沉重，他像是在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一般，步緋顏抬起頭來，對上楚西涼的雙眸。
他的雙模中，帶著痛苦。
對於這個父皇，他還是在意的。
心裏募得一痛，她曾經記得衛劍曾經告訴過她，楚西涼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候，便是童年的段時光。
而如今，楚皇走了。
順便帶走的，也還有他童年最快樂的那段時光。
踮起腳尖，步緋顏輕輕地將自己的唇碰到他的唇上，在這樣的夜晚，再這樣的日子裏，他需要一場火熱來溫暖他那冰涼的歲月。
輕輕地將手環繞在楚西涼的脖子上，步緋顏漸漸地加深了這個吻。
這個吻，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步緋顏的主動，以往的時候，她都是點到為止，唇落下而情致。
今夜，他是沉到穀地的魔，那麽，她亦是願意幻化成魔，與他一同沉淪下去。
吻漸漸加深，步緋顏卻突然被楚西涼推開，楚西涼將她稍微與自己拉開了一下距離，他垂眸看向懷中的人。
雙眸中已經積攢了太多的洶湧和壓抑。
“不要鬧，你會受傷的。”
楚西涼單手抱著步緋顏，一手推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沙啞的開口。
步緋顏摟緊了他的脖頸，將自己的身子重新貼上了楚西涼的胸膛，她踮起腳尖，也才將將到楚西涼下巴的位置。
將唇湊在楚西涼的脖頸上輕輕地吻著，步緋顏的呼吸有些火熱，灼熱的氣息不急不緩的噴灑在楚西涼的脖頸上。
帶著幾分撩撥，帶著幾分迷亂。
“楚西涼，要我……”
她沙啞著嗓音開口，聲音低低婉婉，聽在楚西涼的耳朵裏，某一根弦瞬間斷掉。
摟住步緋顏腰間的胳膊猛然縮緊。
步緋顏的身子猛地一下被楚西涼抱緊了懷中，力道大的讓步緋顏呼吸有些困難，可是她還是緊緊地摟住楚西涼的脖頸。
不斷在在他的耳邊低喃著他的名字。
手臂上一用力，楚西涼單手將步緋顏抱起來，大步來到床邊，不待步緋顏反應過來，便將步緋顏扔到了床上。
好在步緋顏一向是喜歡在床上鋪上軟軟的一層毯子，楚西涼將她扔到床上的時候，她的身子在床上彈了一下。
還未等再彈下一次，便被楚西涼欺身而上，將步緋顏整個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阿涼……”
步緋顏伸手摟在楚西涼的脖子上，輕輕地喚了一聲，楚西涼滿目漆黑的望了一眼步緋顏。
俯身，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將她的呼喚和呢喃全部都吞到了肚子裏。
他的吻很狂熱，像是帶著某種訴說，也像是帶著一種最原始的訴求，勢必要用灼熱的吻，將兩個人全部都灼燒幹淨。
楚西涼的吻隨著步緋顏的脖頸一路往下，順勢來到了她的衣領上。
步緋顏今晚上沒有沐浴，楚西涼用牙齒和舌尖挑開她衣領上的扣子的時候，嚐到了絲絲的血腥味。
這樣的刺激，讓他越發的有些瘋狂。
步緋顏伸手，輕輕地插在他的發絲之間，剛剛沐浴完的發絲上還帶著絲絲的濕潤，有些幹澀。
“撕拉”一聲，是胸前的衣服被撕碎的聲音，步緋顏隻覺得自己的胸前一涼，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火熱的吻。
一路蔓延到小腹的地方……
他今晚上格外的狂熱，卻又格外的柔情。
步緋顏雙眼迷離的看著楚西涼，一個人怎麽可能矛盾到這樣的地步呢，將霸道狂熱和溫柔清雋融合到了一起。
邪魅而妖孽。
讓人欲罷不能。
身上的火已經被點燃了起來了，步緋顏的深情迷離，嬌軟的躺在楚西涼的懷中低聲軟語的求饒著。
楚西涼今晚上的確是有些瘋狂的。
他垂眸，看向懷中那分明已經神情迷離的步緋顏，她的喉嚨已經沙啞，雙頰是泛紅一片，身上是他留下大片大片紫紅色的吻痕。
他本應該是心疼的。
可是，今晚上，她的那些嬌軟的求饒，嬌紅的臉蛋，大片的吻痕，卻生生的刺激的他越發的想要她。
抱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帶著她去往那極樂的世界裏。
步緋顏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才被楚西涼放過的，這一夜，她當真是疲憊不堪，隻知道她不斷的昏迷過去。
去額一遍又一遍的被楚西涼喚醒。
這一夜，楚西涼化身為來自地獄的魔，將她一同拉入了他的世界裏，從此，他們兩個人骨血相融，生生世世，再不分離。
……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步緋顏再醒過來的時候，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被人緊緊地摟在懷裏 。
背上是一陣溫熱的體溫。
她轉頭，看到的便是楚西涼熟睡的麵容，翻了個身，步緋顏隻覺得自己身上滑溜溜的，絲毫沒有汗液在身上殘留的痕跡。
轉頭，抬眼看了一眼不遠處，那裏的浴桶裏放著已經涼了的水，想來是楚西涼昨晚上命人重新少了熱水給她沐浴了吧。
想到這裏，步緋顏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彎了彎，他總是能夠記得她所有的喜好，總是能夠細心的為她打點好一切。
收回目光來，步緋顏將目光落在楚西涼的身上，他的胳膊搭在涼被外麵，胳膊上的傷口又撕裂了幾分。
昨晚上的他，當真是瘋狂到極點。
床上拉著帷幔，層層疊疊，擋住了外麵透進來的光，步緋顏看不清楚外麵的天色如何。
低低的歎息了一口氣，步緋顏抬手，輕輕地撫上了楚西涼的臉，順著他的側臉，劃過他的肩膀。
他的肩膀上有她昨日留下來的抓痕和咬痕。
她猶記得昨晚上，他帶著她一同去往那極樂世界裏的那一刹那，他低低的在她的耳邊開口。
“顏兒，疼嗎，與我一起疼吧。”
她便咬住了楚西涼的肩膀，牙齒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肌膚中，留下了這個血跡斑駁的痕跡。
還記得她剛進府中沒多久，楚西尋有一次半開玩笑的告訴過她，能夠被楚西涼看上，是她的幸運，可也是她的悲哀。
因為楚西涼那個人，他是霸道而不講理的。
他既然愛上了你，那他便會傾盡所有，用盡他全部的生命，同樣的，他亦是會要求你這樣子。
你必須要同他一樣，傾盡生命。
所以，你可以享受他的溫柔，可也要同他一起痛。
不知道楚西涼是什麽時候醒過來的，他醒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步緋顏指尖在他的身上輕輕滑過的模樣。
臉上帶著微微的愣神。
伸手，將她在自己身上亂動的手握到了手心裏，她的手很軟，軟到了他的心裏，抓著她的手。
放到唇邊吻了吻。
他低低的開口：“疼嗎？”
縱然他問的有些突兀，可是步緋顏還是能夠聽得出他語氣中的那一絲後悔和心疼的，從他的手心裏輕輕地抽出手來。
步緋顏伸出食指來，輕輕地在他左胸口的地方輕點著。
抬頭看了他一眼，轉而又低低的開口問道：
“疼嗎？”
楚西涼的雙眸迅速暗沉下來，雙眸一片深邃，深深的將步緋顏包圍在他的視線裏，抿了抿嘴唇。
楚西涼終究是沒有什麽，伸手攬過步緋顏的腰，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兩人肌膚相親。
他的大手輕輕地放在步緋顏的後腰上，力道正好的給她揉捏那酸痛的肌肉。
步緋顏躺在楚西涼的懷中，默默的感受著楚西涼難得幾次的按摩，舒服的昏昏欲睡。
門外的衛劍和蘇嬤嬤兩人卻是擔心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蘇嬤嬤今天已經來了好幾趟院子裏了，每一次進來的時候，見到楚西涼和步緋顏兩人的屋子都是關著門的。
心便被揪緊了一分。
昨晚上她自是見到楚西涼和步緋顏兩人都是一身是血的回來，而那時候楚西涼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
她自然也是不敢上前詢問兩人的身體狀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