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過往不傷，都會遺忘
但麵上仍舊是不敢有什麽表現，隻能一直陪著笑，看向步緋顏，略帶幾分局促的開口說道：
“嗬嗬，三嫂，你看你說的是哪裏的話，我什麽性子，三嫂自然是極為了解的了。”
步緋顏見他有些尷尬，也不再去為難他，剛想就這麽算了，卻不想，方才在一邊一直都是沉默著的阿九卻突然開口。
她上前一步，盈盈開口說道：
“皇後娘娘，您切莫怪罪七王爺，七王爺她隻是憐憫奴家，並非是對奴家傾心，奴家和七王爺兩個人真真是清白的啊。”
她說這一番話的時候，眼神中帶著幾分泫然欲泣的神情，任憑著天下哪個男人看了，都能生出一副我見尤憐的心。
”皇後娘娘？”聽她這樣叫自己，步緋顏挑了挑眉頭，看了阿九一眼，勾唇冷笑著反問道。
“你倒是個聰明的姑娘，隻可惜，怎麽喜歡招惹皇家的人。”
聽到步緋顏這麽說，那阿九臉上的神色猛然頓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楚西尋，眼神中帶著幾分說不上來的傷感。
楚西尋見狀，急忙上前來給阿九打圓場，小嗬嗬嗬開口說道：
“三嫂，我記得你平日裏也不是個喜歡和人計較的人啊，人家不就是差點將熱水灑在你身上嘛，你看看你，還不放過人家小姑娘，我跟阿九當真是沒什麽的。”
聽到楚西尋這麽說，步緋顏冷笑一聲，轉身回到了座位上坐下，轉而又繼續開口說道：
“你縱然有千言萬語，你不用跟我解釋，初秦她也在這裏，你若是能讓她信你，我便也不多說什麽了。”
步緋顏說這話的時候，左初秦她就在門口候著，聽到步緋顏這麽說。
她眉頭一簇，輕輕推開門，走進來，那雪媽媽就跟在左初秦的身後進來了。
看了一眼楚西尋，眼神中帶著緊張和慌忙。
楚西尋見到左初秦推門進來的那一刹那，這才意識到她已經站在門口聽了很長時間了。
方才他從一進來開始，便又些緊張，以至於他都忽略了，門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來了個左初秦。
那阿九見左初秦進來，給她行了一禮，柔聲開口說道：
“奴家見過七王妃，給七王妃行禮了。”
聽到她這麽說，左初秦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繼而又抬眼看向楚西尋，冷笑一聲，開口說道：
“哼，你也不必這般稱呼我，若是你能討得七王爺歡心，讓他將你帶回七王府去，日後，你便要稱呼我一聲姐姐了。”
她這話說的，帶著幾分賭氣的意思，說完，便甩了甩袖子，轉身就想走。
楚西尋見狀，急忙上前去拉住她，左初秦剛想要掙紮，卻聽的步緋顏的聲音從後麵響起。
“初秦，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並非是你眼前看到的那樣，你自己的生活，總歸是需要你自己去用心感受的，你的心，她不會騙你。”
步緋顏的話，倒是讓左初秦的情緒稍稍平靜了一下，她轉頭看了一眼步緋顏。
眼神暗淡了一下，轉而又將手從楚西尋的手中抽出來，看了他一眼，轉頭離開了。
楚西尋見狀，抿了抿嘴角。
“看什麽，不趕緊去追，放心吧，我不會為難阿九的。”
步緋顏見他麵色猶豫的看向自己，看向自己，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於是便溫聲開口說道。
楚西尋聽得步緋顏這麽說，又看了阿九一眼，點點頭，抬腳超著左初秦離去的方向去了。
待楚西尋走了之後，步緋顏看了一眼站在阿九身後的雪媽媽，見她正低著頭，一言不發。
那阿九亦是站在一邊，甚是安靜。
心裏頭突的就一陣煩躁，又些不耐煩的講麵前的茶杯推開，步緋顏站起身來，抬腳便也要朝著外麵走去。
雪媽媽見狀，急忙跟上前來，步緋顏走了幾步，發現雪媽媽一直跟著自己，於是停下腳步來，微微側臉，看了她一眼。
聲音略帶清冷的開口說道：
“你不必跟著了。我是要回去的。”
那雪媽媽聽到步緋顏這麽說，沉默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步緋顏，猶豫了一番，繼而又繼續開口說道：
“奴家知道皇後娘娘今日來這裏，到底是什麽意思，奴家原本隻是一個青樓的女子，人微言輕，原本不應該說話，但是奴家今日想要跟皇後娘娘說一句話。”
聽到雪媽媽這般嚴肅認真的語氣，步緋顏倒也沒有在繼續往前走。
雪媽媽見步緋顏停在原地，便知道她是有意要聽自己說話了。
於是便開口說道：
“皇後娘娘火眼金睛，一眼便認出那阿九姑娘和其他的姑娘的不同，但是皇後娘娘，奴家敢用性命跟你保證，皇上和七王爺兩個人，絕對是奴家這輩子見過的最值得信任的男子了。”
聽到那雪媽媽這麽說，步緋顏嘴角勾了勾，輕笑一聲，看不出喜怒來。
“雪媽媽不愧是曆練了這麽多年，這誇起人來，到真是讓人聽著喜歡。”
那雪媽媽聽步緋顏這麽說，便知道，步緋顏今日，想來定然是懂了幾分怒氣了，於是便急忙遊開口說道：
“皇後娘娘說的極是，奴家曆練了這麽多年，這世間形形色色的男人，自然也是見過了千萬種，所以，奴家菜幹說這樣的話。”
那雪媽媽在這裏住了這麽久，什麽樣的人沒見過，那中國年刁蠻挑事的人，自然是也沒少見，所以，很早就練就了一副哄人的本領。
不過是幾句話，便將步非煙哄開心了。
“如此，那你便好好記住你說的話，畢竟是你用性命擔保的東西，我這個人，一向是喜歡言出必行的人。”
說完，步緋顏便繼續抬腳朝著外麵走去了，那雪媽媽見狀。
在後麵恭聲開口說道：
“若事情有絲毫的偏差，奴家願意將性命抵給皇後娘娘。”
她說完這話的時候，步緋顏已經抬腳走出去了，雪媽媽看著步緋顏離去的背影，目光有些深沉。
轉身， 便見到阿九正站在她身後的遊廊中，靜靜地站著。
雪媽媽見狀，抿了抿唇，上前去，來倒阿九麵前，那阿九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步緋顏離去的方向。
“皇後娘娘果然是如傳聞中說的一眼，是女中豪傑的樣子。”
聽到那阿九這麽說，那雪媽媽抿了抿嘴角，看了她一眼，見她目光悠悠，神色中帶著幾分不似她平時嬌柔模樣的沉靜，遲疑了一下，繼而又開口說道：
“阿九姑娘，奴家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那阿九聽到雪媽媽的這麽說，收回目光來，看了一眼雪媽媽。
繼而笑了笑，麵容上又是之前那副溫柔沉靜的樣子。
“雪媽媽客氣了，雪媽媽經驗豐富，說出來的話，自然是發人深省，我倒是受寵若驚了。”
見阿九這樣，那雪媽媽也不再推辭，看了一眼阿九，沉聲開口說道：
“阿九姑娘，既然已經知道，所謂的顏公子，便是當今皇後娘娘。”
說道這裏，她頓了頓，繼而又繼續開口說道：
“那阿九姑娘定然也就知道，皇後娘娘對主子的重要性，阿九姑娘若是能夠認清現狀，在這裏好好的，那主上定然也不會虧待姑娘，奴家更是會照應著點姑娘。”
聽到雪媽媽這麽說，那阿九臉上的神情暗沉了一下，轉而又太眼看向雪媽媽。
笑了笑，柔聲開口說道：
“雪媽媽說的是哪裏的話，阿九自然是不敢動什麽別的心思的，雪媽媽隻管放心就好了。”
那雪媽媽見這般說辭，便也不再多說什麽，點了點頭，便讓阿九離去了。
……
步緋顏剛從花月坊中踏出來，便見一輛馬車噠噠的朝著步緋顏的方向過來了。
步緋顏停下腳步，見來人是七王府的人，心裏頭了然。
“奴才見過顏公子，我們家王爺吩咐，要將公子安全送回去。”
步緋顏聽他這麽說，倒也不推辭，抬腳上了馬車，馬蹄聲便噠噠響起，一路朝著皇宮的方向去了。
步緋顏一路上都閉目養神，腦海中浮現的，都是阿九那副神情。
縱然她的衣著裝飾打扮，都是按照苗族姑娘的打扮來裝飾的。
可她的一舉一動之中，卻仍舊透著一種北方姑娘的特性。
既有苗族姑娘的那種熱情和嫵媚，可是卻也有北方宮廷姑娘的那種嚴苛。
“宮廷。”
先到這裏，步緋顏猛然睜開眼睛，怪不得，她方才一直都覺得，這個阿九雖然一直都是沉默安靜的樣子，但是她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方才這“宮廷”一詞，倒是讓她突然就發現了事情的關鍵所在。
其他的苗族姑娘們給步緋顏行禮的時候，都是依照苗族的最高禮節來行禮的。
隻有阿九，她是照著宮廷禮節來給步緋顏行禮的，許是平日裏總是被人這般行禮，步緋顏一開始倒也沒有察覺出哪裏有不妥來。
倒是這會，步緋顏這才細細體味過來，那阿九一舉一動之間分，分明就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皇宮裏頭的女子。
這樣的認識，倒是讓步緋顏有些訝異，她眉頭輕蹙，靜靜地思考著那阿九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