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琴聲悠揚，讓人心傷
“皇後娘娘倒是當真是喜歡和皇上開玩笑呢，臉上留下這些印子，倒也是蠻可愛的。”
阿九看著步緋顏和楚西涼兩個人隻顧著自己開口說話，也不理會別人，一時間有些不甘心，笑著開口打斷了兩個人。
步緋顏本就是不喜歡阿九，見她還三番五次的將話題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剛想要開口，卻聽得一邊的楚西涼開口說道：
“皇後願怎麽樣就怎麽樣。”楚西涼不輕不重的開口，看似平靜，實則卻是暗含了一些責怪的語氣。
阿九自然是能聽得出楚西涼的語氣中的責怪的意思的，臉上的表情，微微的變化了一下，底下的嶽琉璃看的出阿九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尷尬。
臉上的笑容閃過一抹嘲諷。
“皇上倒是蕪湖臣妾了，臣妾隻是在說，皇後娘娘畢竟是要統領後宮的，終究還是要在眾位嬪妃麵前，莊重一些的。”
阿九垂眸，將眼底的情緒和波動給隱藏去了，柔聲開口。
楚西涼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眾位嬪妃的麵前，不給她麵子了。
步緋顏就不喜歡她這般道貌岸然的樣子，若是嫉妒，就直說也好，可她偏偏找這些接口來隱瞞，步緋顏便極其不喜歡了。
“不然……這個皇後的位子，你來坐？”步緋顏抿了一口茶，眼神掃過阿九，不輕不重的開口說道。
阿九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一下，隨後下麵的眾位嬪妃們，看似沒有聽坐在上首的幾個人說話，但實際上，每個人聽得都不少。
這回聽到步緋顏這樣一句話，一時間，都紛紛安靜下來。
阿九被步緋顏這樣嗆了一句，一時間臉上也有些不大好看，看著步緋顏，一時間，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步緋顏冷笑著看了一眼阿九，隨後挪開目光，眼睛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位：
“相信你們在進宮之前，便已經聽說過本宮的話了，本宮今日，便再多說 一遍，凡是進了這宮裏頭，隻要你們盡心伺候皇上，誰第一個生下皇子，本宮這皇後的位子，便讓給你。”
步緋顏的一番話，在場的氣氛更是安靜了很多了，那些妃子們，各個都抬眼看著步緋顏，雖然是在一直壓製著自己的情緒的。
但是眼底那種貪心和向往，還是隱藏不住的流露出來了。
“皇後娘娘說笑了，臣妾等人，還是要在皇後娘娘的統領之下，共同伺候皇上的。”
那嶽琉璃當真是喜歡出風頭，她這話，雖然是對著步緋顏說的，可是眼神卻時不時地看向楚西涼，奈何，她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楚西涼的目光，絲毫沒有落在她的身上，讓她都有些懷疑，那和楚西涼初見的那一麵，楚西涼的溫柔，是不是假的。
可是，這皇上親口封的玉妃的名號，還響當當的在她的身上掛著，這一切證明，皇上並非是不喜歡她的。
“嗯。”步緋顏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再多說，揮了揮手，便命眾人開始用晚膳了。
這眾人齊聚，便自然是免不了各種才藝的展示，酒不過三巡，便有人從座位上起身，來到楚西涼麵前，盈盈一拜。
步緋顏也喝了一點酒，觥籌交錯之間，竟沒有認出那個人的容貌來。
“皇上，皇後娘娘，臣妾想要為皇上演奏一曲。”那人盈盈一拜之後，柔聲開口，步緋顏皺著眉頭仔細看了一眼。
這回認出來了，應該是哪個富商的女兒，因著步緋顏這次將目光主要聚集在了那嶽琉璃和穆成雲身上，所以，其他的人，她都沒有多大的在意。
“嗯。”步緋顏點點頭，揮了揮手，便立馬有人送上來了一個古箏，步緋顏挑挑眉，沒料到，富商人家的女兒、
竟然也是這般的，琴棋書畫都是精通的。
一曲古箏結束之後，眾人紛紛誇讚，步緋顏也點點頭，看了一眼阿九，當初阿九在天上人間的時候，也是靠著古箏奪得頭籌的。
“很好，本宮倒是不知道，你有這般的才華，你是……”
步緋顏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毛，開口問到，那個人見到步緋顏果然問自己的名字了。
麵上一喜，開口說道：
“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妾名為安冬雪，是安嬪。”安冬雪的聲音柔柔的，倒也符合她喜歡彈奏古箏的性子。
“嗯，宮裏頭貴妃的古箏便是極好得了，沒想到，你的古箏彈奏的，也是出神入化。”步緋顏看著她，語氣淡淡的誇獎了一句。
隨後又看了一眼楚西涼，開口說道：“是吧，皇上，安嬪的古箏，當真是好聽極了呢。”
步緋顏見楚西涼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伸手推了一把楚西涼，動作之間，滿滿的都是旁人無法企及的親昵。
“嗯，皇後若是覺得好聽的話， 當真便是好聽了。”
楚西涼這話，雖然是順著步緋顏的話來誇獎的，可是聽在那安冬雪的耳朵裏，還是微微的讓她的心跳，加快了幾分。
“臣妾多謝皇上和皇後娘娘的誇獎，臣妾的雕蟲小技，哪裏能夠及得上皇後娘娘的高山流水，臣妾可是聽說，皇後娘娘當年一曲古琴曲，便擊退了敵軍呢。”
沒有想到，安冬雪竟然會知道這麽久遠的事情，步緋顏倒是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毛。
看了安冬雪一眼，這個人當真是有心了，她當年領兵出征，縱然名聲響亮，但眾人百姓們也不過是隻知道她大敗敵軍。
卻並不知道，這其中的曲曲折折的，這安冬雪能知道，想來定然是費了一番心思，查探當年的事情了。
“你倒是有心了。”
步緋顏看了她一眼，這個安冬雪，明顯的，在跟自己示好，這聰明的人，她自然是喜歡的，若是沒有旁的心思的話。
安冬雪聽到步緋顏這麽說，抬眼看了一眼步緋顏，那眼神中，展示的是臣服的模樣。
給步緋顏和楚西涼行了一禮之後，安冬雪便自顧退回去了。
楚西涼見步緋顏聽了那一曲古箏之後，心情顯然好了很多了，於是便勾勾嘴角，對著站在一邊的蘇豐懷開口說道：
“賞！”
眾人臉上紛紛閃過一抹羨慕，紛紛起來，要展示自己的才藝。
嶽琉璃最先站出來，來到楚西涼的麵前，對著楚西涼盈盈一拜，隨後目光柔情似水的看向楚西涼：
“皇上，臣妾會畫畫，不如讓臣妾來給皇上畫一幅畫可好。”
聽到嶽琉璃這麽說，那一遍的穆成雲也有些不敢去居人後，站出來，接著嶽琉璃的話毛遂自薦：
“不如，臣妾便來給玉妃妹妹伴舞可好。”
楚西涼倒是不在意這些，但是見步緋顏突然變得有興趣了起來，於是便也就應允了。
從方才開始，阿九便在一邊作者，一言不發，步緋顏眼神掃了她一眼，隨後開口：
“這伴舞和畫畫都有了，不如，貴妃來展示一首古箏如何，貴妃當初可是靠著一首古箏轟動京城，不如，讓眾位嬪妃們，都長長見識如何？”
步緋顏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自然是帶著幾分輕蔑的成分的，若是以往的時候，步緋顏就算是同阿九兩個人再不和睦。
她也定然不會在眾人麵前，這般得理不饒人，可是後來步緋顏不想再退了。
“皇後娘娘若是想聽，臣妾便來彈奏便好。”阿九見步緋顏這麽說，臉上的表情未變，看了一眼楚西涼，見楚西涼終究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垂眸起身，壓下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失落，命人將自己的古箏拿了過來。
看著麵前的古箏，阿九記得，這古箏，是楚西涼親自命人給她尋找的。
這是上古十大樂器之一，她知道這古箏天下難得，所以，當楚西涼將這把古箏放到自己麵前的時候，她心裏便被深深地震撼了。
“我給它取名為涼意。”
阿九還記得，自己當時坐在這把古箏麵前，伸手輕輕地撫摸著琴弦，看著垂眸，眼睛裏是一片柔情似水。
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來，阿九隻覺得，有些恍如隔世，她當時，應該抬眼看看楚西涼的。
看看他眼睛裏的表情，是不是一如現在的這樣冰冷。
“不知道皇上和皇後娘娘喜歡聽什麽樣的曲子。”輕輕地彈奏了幾個音調之後，阿九抬眼，看著楚西涼柔柔的開口說道。
楚西涼的嘴唇動了動，沒有開口說什麽，倒是步緋顏笑了笑，淡淡的開口：
“貴妃隨意便好。”
阿九的目光又在楚西涼的身上微微的停留了一下，終究是垂眸，指尖撫上琴弦，輕輕地撥動了一下，淡淡雅雅的聲音從她的指尖流動出來。
琴聲悠悠揚揚的，歡快而明朗，阿九微微眯著眼睛，她臉上的表情也是快樂的。
像是回憶起了什麽美好的事情，可是，這樣歡快的時光沒又過去多久，琴聲便徒然便調了，是悲愴的，讓人聽著有些壓抑。
聽著聽著，步緋顏突然就明白了，阿九正在用古箏來演奏她和楚西涼兩個人當初的時光。
明白過來之後，步緋顏轉頭看著楚西涼，見楚西涼手中正端著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