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又是波折，一波三折
“這樣的事情，能讓你皺著眉頭想了一晚上，連同我吃飯都皺著眉頭。嗯？”
聽得出楚西涼語氣中的打趣來，步緋顏抬眼看了一眼楚西涼，正色道：
“怎麽不能了，雖說後宮不得幹政，但是這後宮，卻是和你的朝廷牽扯掛鉤很多東西，我若是這禮物分配不好，難免會引起朝廷上的波動。”
步緋顏說道這裏，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她突然就有些後悔了，讓這些女人進宮了。
她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先吃飯，吃過了晚膳，我讓蘇豐懷幫你安排。”聽到楚西涼這麽說，步緋顏笑了笑，她竟忘記了，還有蘇豐懷這麽個人在。
“你倒是當真是舍得，將蘇豐懷借給我用一用？”步緋顏看著楚西涼，眉眼盈盈的，一雙眼睛笑起來，當真是好看。
楚西涼被她的笑容給蠱惑了，拉過步緋顏，捏著步緋顏的下巴，在步緋顏的唇上，輕輕地吻了吻，而後開口說道：
“是啊，若是小狐狸，你伺候好了我，這天下你借來用一用，我都是願意給你的。”
楚西涼說這話的時候，雖然眼角帶著笑意，可步緋顏心裏頭也清楚，他是認真的。
腦海中，驀地閃過一個念頭，步緋顏看了一眼楚西涼，目光中的笑容，突然就有些認真了起來。
“天下倒是不用，我隻想要跟皇上要一個人，如何？”步緋顏勾著嘴角，淡笑著看向楚西涼。
楚西涼聽到她這麽說，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下，隨後又漫不經心的開口問到：
“不知道，是哪個人，能夠入得了你的眼了。”
楚西涼問的自然，步緋顏心裏頭突然就有一種預感，她若是當真問了出來了，答案若是不盡如人意的話。
那麽，這幾日他們兩個人剛剛和好的氣氛，又會重新被打破。
可是，理智還沒有完全占到上風，步緋顏的聲音便說了出來了。
“阿九。”
步緋顏看著楚西涼，淡淡的開口，其實說實話，她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她竟然就這麽將這個名字說了出來了。
“為何要她。”楚西涼臉上的笑意未變，隻是眼底，多了幾分冰冷。
這樣的變化，微微的抽了步緋顏的心一下，隨後又開口說道：
“我師父想必已經過來跟你說了，需要一個被步衛衡的蠱術控製了的人，而阿九很合適。”
步緋顏看著楚西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在楚西涼的臉上。
她不想要錯過楚西涼一絲一毫的表情，哪怕接下來的表情，能夠讓她的心，一瞬間心如死灰。
“除了她，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許久，楚西涼才開口，他看了步緋顏一眼，很明顯的看到了步緋顏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受傷。
有些心疼的想要抱抱步緋顏，可是，卻不想，他剛剛伸手伸了過去，便被步緋顏給撞死不經意的給躲開了。
“是臣妾唐突了。”
步緋顏垂眸，將眼底所有洶湧的情緒都給隱藏掉了。
聽到她又用了“臣妾”這個詞，楚西涼微微歎息了一口氣，這好不容易化解的冰山氣氛，一瞬間，又重新回去了。
“小狐狸，等過幾日，朕會親自送幾個被下了蠱的人送到你的麵前。”
楚西涼看著步緋顏，柔聲開口，他的聲音溫柔，許下的承諾也很溫柔。
可是，步緋顏就是能夠聽得出來，在這溫柔的背後，是他不容置疑的拒絕。
這天下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隻有阿九不可以。
嘴角的笑容，瞬間帶上了幾分苦澀，楚西涼自然是看的出來步緋顏的苦澀的，他歎了一口氣，剛想要再開口。
缺件步緋顏抬起頭來，看著楚西涼，不過是恍惚的一刹那，她臉上的表情，已經風平浪靜了。
她有恢複了先前的那種溫柔卻又疏遠的模樣了。
楚西涼有些頭疼的歎了一口氣，每次提到阿九的事情，她都要跟他生氣一會。
將手中的筷子輕輕地放下，步緋顏看了楚西涼一眼，柔聲開口：
“時候也不早了，臣妾明日還要去給那些嬪妃們回禮，皇上也有國事要忙，如此，臣妾便不打擾皇上了。”
說著，步緋顏便起身，要離開，剛一起身，步緋顏的手腕便被楚西涼給抓住了。
“你不高興。”
他這句話，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步緋顏突然就沒來由的一陣心酸，其實，蘇豐懷總是說，楚西涼這個人很沉默，不會表達，可是，步緋顏知道。
他這個人，看的比誰都通透，她的心思，在他的眼睛裏，從來都是一清二白的。
就像是現在，他明明懂得自己的心思，懂得自己的不開心。
可是，他不願意哄她。
或者說，他是舍不得阿九。
聽到楚西涼這麽說，步緋顏原本是沒有打算要回應他的話的，可是，掙紮了幾下，步緋顏並沒有掙紮開。
這樣的掙紮和執拗，讓步緋顏突然就沒來由的感覺到以真心累。
索性，便放棄了掙紮。
“然後呢。”步緋顏輕聲開口，不難聽出，她聲音中的幾分消沉來。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可是握著她的手，也沒有鬆開。
“然後，你就會將阿九交給我嗎？”轉身，步緋顏重新對上楚西涼的雙眸。
那裏麵，是冰涼一片，像是一談深邃的湖水，漆黑冷冽，深不見底。
歎了一口氣，步緋顏微微笑了笑：“今日的事情，總歸是臣妾有些逾矩了，還望皇上不要見諒。”
步緋顏說著，便要抽回自己的手來，卻不想，楚西涼還是緊緊握著不肯鬆手。
不知道哪裏來了一股惱怒，步緋顏使勁一用力，直接將自己得手抽了回來，卻也因為用力過猛，將桌子上的那些碗筷。
全部都碰到了地上，陶瓷破碎的聲音，在這漆黑而安靜的夜晚，格外的清脆。
“皇上，您沒事吧。”
外麵的蘇豐懷聽到裏麵的動靜，在外麵有些擔心的敲了敲門。
裏麵的兩個人正劍拔弩張的對峙著，誰都沒有回應蘇豐懷的話。
蘇豐懷聽著裏麵沒有動靜，隻當是兩個人不小心打碎了，也就沒有多問。
不過今晚上莫名覺得背後一陣陣陰風測測是什麽鬼。
掃了一眼地上的那些淩亂不堪的碎片，步緋顏斂了斂自己的情緒，看了楚西涼一眼。
“皇上若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話，臣妾便先告退了。”說哇，她便給楚西涼行了一禮，轉身便出去了。
楚西涼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當真是胸口憋著一股巨大的怒火。
步緋顏著個人，你說她張揚，可是她若是有理有據起來，當真是能夠讓你挑不出半分的毛病。
按理說，這樣中規中矩的模樣，最應該是惹人疼愛的，可是，楚西涼卻厭煩極了她現在這般模樣。
特別是，她笑得一臉溫柔無害，可是再細看，就能夠看到眼底冰冷的模樣。
步緋顏從楚西涼的禦書房中出來，見到蘇豐懷在一邊候著，走了幾步，還是停下了腳步。
“蘇公公，裏麵被本宮打碎了碗筷，蘇公公別忘了進去收拾一下。”
蘇豐懷應了一聲，從步緋顏出來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了屋子裏傳出來的那一股冷意，那小心肝便顫抖了幾下。
這皇後娘娘，當真是有能耐了，皇上已經多少年沒有這般動怒了。
如今，很容易的就被皇後娘娘氣的摔盤子，摔碗筷的。
“還有，明日上午的時候，蘇公公來我院子裏一趟，我有些事情，要同蘇公公請教一番。”
這話，原本應該是楚西涼和蘇豐懷說的，但是步緋顏是生怕楚西涼那個小心眼給自己使絆子，所以，便又親自跟蘇豐懷說了一遍。
然而事實證明，步緋顏的確是小心眼了， 第二日上午的時候。
蘇豐懷給楚西涼添置了有些茶水之後，便站在原地，一時間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今天早上上早朝的時候，楚西涼的一張臉，便陰沉的不像話，這朝廷上好幾個老臣都被楚西涼給教訓了。
還有那些兩朝元老們，楚西涼都是沒有給他們留下絲毫的情麵來。
“你在這裏愣著做什麽，是沒有事情做了麽。”
楚西涼終究是肯屈尊，將他的心思，從麵前的走著上抽出那麽一小縷來，放在蘇豐懷身上，哪怕就那麽短暫的一個眼神。
蘇豐懷也是感激不盡了。
正想這該怎麽開口說，蘇豐懷便聽到頭頂上傳來楚西涼低沉的聲音了：
“若是你沒有什麽事情的話，便去皇後那裏，她想必會給你找一份好的差事，也省的你這麽無聊的站在這裏。”
若是蘇豐懷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的話，定然是不知道楚西涼這話語中，暗含的那幾分深意的。
可是，昨日步緋顏臨走的時候，已經和蘇豐懷交代過了，蘇豐懷作為一個知情人士。
對於楚西涼的這一番作為，還是表示理解的。
“奴才這就過去問問皇後娘娘，有沒有什麽好的差事指派給奴才。”
蘇豐懷趁著楚西涼的臉色很好的時候，便趕緊應了下來，轉身溜了出去了。
一路來到了步緋顏的院子裏頭，蘇豐懷到的時候，步緋顏麵前正擺放著一個小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