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身份之謎，隱約不清

  “確實是，夫人之前有一段時間的夢魘，草民便過來幫夫人驅趕夢魘了。”


  步緋顏淡笑著開口，臉上的表情，有一絲絲的尷尬，但是她仍舊是強裝鎮定。


  “睡夢中，我聽到了顏兒的聲音了。”白卿看著步緋顏，一字一句的開口，她這話，倒是有幾分針對性的意味了。


  步緋顏看著白卿，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不知道白卿到底是從哪裏開始，要懷疑自己，但是她知道。


  白卿現在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渴求，若是她當真是步緋顏的話，她渴求她承認這個事情，好讓她安心。


  可不知道為何，步緋顏還是避開了白卿的目光，原本，她這次離宮，回來的時候，隻是對不住楚西涼自己一個人。


  可是，這樣一來，她這一次離宮，倒是對不住所有人了。


  見步緋顏終究是不肯說話，白卿歎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失落的模樣，隨後又淡淡的開口：“許是，我真的在做夢吧，顏大夫，你請回吧，讓你操勞了一天，著實是麻煩你了。”


  步緋顏聽到她這麽說，抬眼看了一眼白卿，見白卿已經轉身要往回走了，她想要是上前去扶住白卿，卻不想，被白卿拒絕了。


  步緋顏就這麽看著白卿滿滿的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步緋顏這才轉身離開。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步緋顏本以為，對於自己的貿然進宮，楚西涼定然會讓人在暗中觀察著自己。


  所以，她這一段時間，特地都將自己的內裏給封了起來，可是方才她釋放內力，感覺了一下周圍，卻並沒有發現，這周圍有什麽來監督自己的暗衛們。


  這倒是讓步緋顏有些訝異，楚西涼的性子，雖說是有些張揚，但是並不是那種，會是在第一麵，就對一個人，如此放心的人。


  就連她自己當時見到楚西涼，楚西涼都是對她有所防備的。


  想到這裏，步緋顏心中，竟有幾分微微的難過，他對自己，竟然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反而對陌生人是特別的。


  就這樣，步緋顏在腦海裏不斷的翻來覆去的想著，不知不覺的，便就這樣睡著了，等到步緋顏睡著了之後。


  窗外才迅速閃過一個人影，從窗口跳進來，隨後來到步緋顏的床邊，垂眸，目光中，滿含著白日裏沒有的深情。


  他就這樣靜靜地在床邊上站了許久，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離開。


  ……


  步緋顏進宮了也算是有了個三五日的時候了，可一直都沒有見到，綰綰和書墨兩個人，因為第一次問道這兩個孩子的時候。


  蘇麽麽便囑咐過自己，不能夠隨意提到這兩個孩子，所以，步緋顏倒是也不敢再多問什麽了，隻能默默的等待時機。


  可是，時機一直都沒有到來。


  直到這一日，步緋顏剛剛用過早膳，步緋顏便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步緋顏以為是蘇麽麽過來敲門，以為是白卿又身子不舒服。


  於是便趕緊過來，開門一看，來人是蘇豐懷，蘇豐懷這三個字，代表的，便是皇上的名字，所以，在推門看到蘇豐懷的那一瞬間，步緋顏的心，微微的有幾分悸動。


  “怎麽了，蘇公公、”


  強行按壓住自己內心的激動，步緋顏開口問道。


  “顏大夫，皇上那邊傳話，說讓你過去一趟。”步緋顏聽了，心中微微一動。


  從第一日步緋顏進宮，三番五次的遇到了楚西涼之外，從此往後，這一連四五日，步緋顏都未曾在遇到過楚西涼。


  楚西涼這幾日，好像是特別的忙，平日裏，步緋顏倒是遇到過幾次楚西尋，但是楚西尋臉上的笑容，也是多了幾分嚴肅在裏麵。


  這倒是讓步緋顏心中，微微的多了幾分疑惑的思緒。


  “是皇上的身子不舒服麽。”


  神色微微一動，步緋顏低聲開口問道。


  蘇豐懷看了步緋顏一眼，沒有多說什麽，回了一句：“顏大夫過去的時候，帶著藥箱子就好。”


  聽到蘇豐懷這麽說，步緋顏心裏頭，猛地揪緊了一下，隨後又繼續開口：

  “好。”


  她轉身回去，去拿自己的藥箱子，和楚西涼兩個人相處這麽久，步緋顏是知道楚西涼的脾氣的，若非是到了萬不得已。


  他素來是不喜歡吃藥或者是見大夫的。


  因為先麗妃娘娘的事情，所以，楚西涼對於大夫，素來是不想要看見的，每次看到那些太醫們，他心中就會想起來。


  太醫從麗妃娘娘的宮裏頭出來，帶著幾分惋惜的神情告訴他，他的娘親已經救不過來了。


  再也回不來了。


  那好了藥箱子之後，步緋顏跟在蘇豐懷的身後，快速的往外走，本以為是往禦書房的方向去的，可是卻不想，出了門之後。


  蘇豐懷直接拐了個彎，帶著步緋顏，一路往她先前在這宮裏頭住的院子裏去了。


  這倒是讓步緋顏有些愣住，但是好在她什麽也沒有多說，就這樣跟在蘇豐懷的身後。


  等到了門口的時候，蘇豐懷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兒一眼步緋顏，見到步緋顏神色平靜，於是便開口說道：


  “等會進到這個地方之後，大夫你不管看到什麽，聽到什麽，出來之後，便要全部都忘記，若是但凡有什麽消息傳出去了，皇上定然會封殺那些消息的，而大夫也會隨之遺棄消失在這世界上。”


  蘇豐懷的這一句威脅，可算是再直白不過了，步緋顏突然心跳一陣加快。


  在這宮裏頭，什麽消息能夠讓人如此風聲鶴唳，一個便是當今的皇上，楚西涼病種昏迷不醒，另外一個便是她許久未見的那兩個孩子。


  不管是哪一個，都讓步緋顏如此的放心不下。


  “好了，顏大夫，跟咱家過來吧。”蘇豐懷看了步緋顏一眼，見到步緋顏麵色沉靜，想來她是聽進去自己的話了，於是便推門進去。


  進了院子裏，步緋顏大略看了一眼，這院子，跟自己走的時候，還是一樣的，這裏很幹淨，看的出來，是有人經常在這裏打掃。


  聽到外麵的動靜，心怡趕緊推門出來，看到蘇公公進來，便急忙迎上來。


  隨後目光看了一眼跟在蘇豐懷身後的步緋顏身上。


  笑了笑，開口說道：“蘇公公，你這麽快就過來了啊，想必這位就是最近在宮裏頭，大為出名的顏大夫了吧。”


  心怡看了步緋顏一眼，給步緋顏行了一禮。


  再次回宮，再次看到這些熟悉的場景，再次看到那些她熟悉的人，步緋顏心中竟有了幾分微微的感動。


  她沒有愣神，等到心怡行完禮之後，她也急忙拱手，回了一禮。


  “姑娘多禮了。”步緋顏低聲開口說道，心怡倒是沒有怎麽在意步緋顏，低低的開口問了一句：“姑娘，請問讓草民過來，是所為何事呢。”


  心怡雖然沒有心眼，但是也懂得防備的，這個人，雖然被楚西涼叫到了皇宮裏頭，但是也總歸是不知道來路的一個人。


  還是小心點為妙。


  想到了這裏，心怡笑了笑，隨後開口：“大夫你隨我進來就知道了。”


  步緋顏見到從心怡的口中，問不出什麽來，於是便又開口說道：

  “也好。”


  說著，便跟著心怡，一起進到了房間裏麵，房間裏，還是原本的布置，隻是，原本是她和楚西涼睡覺的房間，多了兩張小床。


  綰綰和書墨，就躺在裏麵。


  看到那兩個孩子的身影的時候，步緋顏的腳步，猛然停頓了一下，心怡倒是沒有察覺到步緋顏的異樣。


  倒是楚西涼，從步緋顏一進門開始，目光便落在她的身上了。


  步緋顏知道楚西涼這個人，眼光毒辣，所以也不敢有什麽太過明顯的表現，收斂起了自己臉上的神色，隨後淡淡的往前走了幾步。


  “草民見過皇上。”


  步緋顏來到楚西涼的麵前，拱手行了一禮，低聲開口說道。


  楚西涼看著步緋顏，目光中帶著幾分戲謔，隨後淡淡的應了一聲。


  “嗯，你起來吧。”


  步緋顏站起來，站到了一邊去，沒有再多說什麽。


  倒是心怡上前來，拉了拉步緋顏的袖子，開口說道：

  “今日來給我們小皇子和小公主探脈的那兩個大夫不在，所以，便請大夫你過來了。”


  步緋顏了然，以往的時候，都是李洪瑞給這兩個孩子探脈的。


  步緋顏走的那天晚上，這兩個孩子，還是生死未卜，今日，見到，步緋顏便覺得心中竟有萬分的感慨。


  “好。”


  步緋顏沙啞著聲音，開口應了一聲，便來到了那個床邊。


  自己的兩個孩子，不過是幾個月沒有見到，這兩個孩子的模樣，便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了，步緋顏看著床上的兩個孩子。


  一時之間，竟沒有那個勇氣去擁抱著兩個孩子，她自己，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兩個孩子，如今，又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這種失而複得的心情，她當真是，激動地難以言表。


  “大夫，愣著做什麽呀，快給孩子看看呀。”心怡看到步緋顏還在發呆，於是便開口提醒道。


  步緋顏笑了笑，回神過來，急忙上前去，將孩子的手拿出來，伸手探了探脈搏。


  好在兩個孩子的脈搏，都沒有什麽異樣了，這倒是讓步緋顏鬆了一口氣。


  探完了脈搏之後，步緋顏來到楚西涼的身邊，看了楚西涼一眼，隨後又開口：

  “回皇上的話，小皇子和小公主兩個人的身子，並沒有什麽異樣，很健康。”


  步緋顏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低沉的意味，楚西涼勾著嘴角，目光落在步緋顏的臉上，步緋顏不知道，楚西涼看別人原來竟然是這種樣子的。


  不知道是步緋顏是多想了，還是事實就是如此，她總覺得，楚西涼看自己的眼光中，帶著幾分說不上來的意味深長。


  “皇上……”步緋顏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將自己心中的那種擔憂給說出來。


  “皇上，草民方才給小皇子和小公主兩個人探脈的時候，發覺，小皇子和小公主兩個人雖然是身體健康，沒有什麽大礙了，但是身子好像是之前承受過傷害，從內裏有一種虛的症狀。”


  步緋顏這麽問了一句，一邊的心怡，臉色立馬就變了。


  這件事情，從步緋顏離開皇宮的那一刹那，再沒有人敢在楚西涼的麵前提起來，以前也有幾個宮人，偷偷的在背後嚼舌根。


  第二天，都悄無聲息的，就消失不見了。


  所以，當聽到步緋顏這麽說的時候，心怡的臉色，瞬間的煞白一片，她有些擔心的看著步緋顏，猶豫著要不要為眼前的這個無辜的年輕人上前求個情。


  但是，還沒有等到心怡決定好，楚西涼便開口了，他看著步緋顏，目光中帶著幾分深遠流長的深沉，一字一句的，慢慢的開口：


  “是啊，他們的娘親生他們的時候，便經曆了一場波折，等到後來的時候，照顧他們的人又出了一些差錯，而現如今，她們的娘親也不再身邊，這幾個孩子，著實是有些命苦啊。”


  這倒是不是楚西涼的說話風格，但是，現如今，步緋顏的這一顆心，早就已經完全的撲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早就已經被楚西涼說的這幾句話給弄得心疼不止了，所以，也就沒有察覺到，楚西涼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大一樣。


  倒是心怡，有些納悶的看了一眼步緋顏，這件事情，就連上一次，七王爺提起來的時候，都是被自家皇上給變著法整治了一番。


  從此，朝廷上下，再沒有任何人敢跟楚西涼提起有關步緋顏的事情。


  步緋顏站在楚西涼的麵前，沉默了很久，這才又繼續開口，隻是，再開口的時候，聲音中，莫名就多了幾分晦澀的意味。


  “皇上，若是不嫌棄的話，草民可以天天過來給兩個孩子探脈，草民年幼時便開始遊曆天下，這針對孩子的醫書，也是看了很多了，自然是能夠照顧好這兩個孩子的。”


  步緋顏的聲音中，滿滿的都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