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身份知曉，追問真相

  心怡沒想到，步緋顏這話語，雖然問的溫柔，但是卻有幾分咄咄逼人，讓她在一瞬間，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顏太醫……”心怡看著銅鏡中的步緋顏，目光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然後卻又抿嘴。


  因為，怒肺炎已經透過銅鏡，目光和心怡兩個人對視上了。


  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那種模樣，像極了兩個人當初的那種相處方式。


  “還叫我顏太醫麽。”步緋顏看著心怡，勾唇一笑，而後開口問了一句。


  這句話，讓心怡的心裏頭，猛然一驚， 看著步緋顏，目光中，瞬間就多了幾分不可置信的光芒。


  “小姐你……”


  她這樣叫出來，而後猛然驚覺自己叫錯了，而後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著步緋顏，眼神中帶上了幾分慌亂的表情。


  “什麽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步緋顏不忍心再去逗心怡，看了心怡一眼，低聲開口問到。


  轉身，步緋顏麵對著心怡，兩個人互相對視的那一刹那，步緋顏看到了心怡眼睛裏閃爍著的淚光。


  “是衛仲告訴我的，他有一次惹我生氣了，我好幾日不理會他，他就告訴了我這個秘密。”


  步緋顏聽到這個事情之後，不由得瞥了瞥嘴，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 她是要告訴楚西涼，好好的整頓一下這些紫衣衛了。


  心怡看著步緋顏這副表情，如何能夠不知道，步緋顏這副表情，到底是什麽意思，急忙伸手晃了晃步緋顏的袖子。


  而後開口說道：


  “小姐，你千萬不要去跟皇上說呀，皇上若是知道了衛仲私自跟我透露你的消息，定然是不會輕饒了衛仲的，他平日裏真的什麽都不跟我說，隻是這個事情，是和你有關，所以，他才偷偷告訴我的。”


  步緋顏聽到心怡這麽說，抬眼看了心怡一眼，這樣的目光，看的心怡，竟然是有幾分不好意思。


  步緋顏撲哧一聲笑出聲音來，而後看了心怡一眼，打趣的開口問到：

  “不是說，這輩子都不嫁人，要陪在我身邊嗎，怎麽這麽快就開始，這麽擔心人家了呢。”


  心怡被步緋顏的這幾句話給調侃的有些不好意思，臉上透紅一片，步緋顏本想著要在打趣她幾句話。


  但是沒想到，門外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是誰啊。”


  步緋顏轉頭問了一聲，是門口的侍衛，聽到了裏麵的回答之後，低聲開口說道：


  “回顏太醫的話，是金國皇上那邊，說身子有些不舒服，請顏太醫過去看看。”


  步緋顏聽到他這樣說，便知道，想來是下早朝了，今日的早朝，楚西涼去的格外的早的原因就是。


  於情於理。金國的皇帝來了，他們都應該在朝廷上歡迎一下。


  “嗯，好的，等我一會。”


  步緋顏應了一聲，剛想要轉身去收拾自己的要箱子，心怡便就已經給收拾好了，遞到了步緋顏的麵前。


  步緋顏看著麵前的藥箱子，笑了笑，推著自己的輪椅便就往外走，心怡見狀，急忙跟在步緋顏的身後。


  “小姐……顏太醫，奴婢跟著你一起去吧，你腿腳不方便，總歸是去哪裏都不方便的。”


  心怡跟上步緋顏的身影，開口說了一句，剛一開口，便就恍然發現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


  “不用了，你就在這裏就行了，我這次回到宮裏頭來，素來是獨來獨往的，若是你跟在我的身邊，定然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的。”


  步緋顏吩咐了一句，便就往外走，走了幾步之後，猛然想起來，而後又停住了，回頭低聲囑咐了一句：

  “你若還是認我當做小姐的話，便就不要讓阿涼知道，我已經知道他認出來我的身份了，所以，你要保密知道麽。”


  心怡鄭重的點點頭，目送著步緋顏推門出去。


  步緋顏出去之後，路過那個侍衛身邊的時候，步緋顏停了一下，然後開口問到：


  “皇上是已經下早朝了麽。”


  那侍衛見到步緋顏既然能夠住進這院子裏，自然對皇上來說，就是皇上信任得人了，所以，對於步緋顏的話，他也是不敢有什麽耽擱。


  直接便就開口回了一句話：


  “回顏太醫的話，皇上現在是在禦書房裏頭，下早朝的時候，雲妃娘娘帶著些早膳過去了，所以，皇上應該是在和雲妃娘娘兩個人一起用早膳呢。”


  步緋顏臉上的原本是淡淡的笑容，但是這回聽到那個侍衛這麽說，她臉上的笑容，瞬間便就突然就變大了。


  “顏太醫，怎麽了……”


  那侍衛看著步緋顏臉上的笑容，雖然是變大了，但是，總是感覺到好像是有哪裏不對勁一樣，於是便就開口問了一句。


  步緋顏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麽，若是皇上回來問起來我去哪裏，你便說，我今天在金國皇上那邊用午膳了，就不回來了。”


  那侍衛見狀點點頭，雖然不明白，這顏太醫突然的詭異是為了什麽。


  但是，總歸是知道，顏太醫好像是有些不開心的。


  步緋顏出了院子，便一路就來到了金川住的院子裏， 因著金川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這一次，楚西涼特意允許金川住在皇宮裏頭。


  步緋顏到了門口的時候，便就看到了金川的那個貼身侍衛就在門口迎接自己，這回見到步緋顏，急忙迎上來開口說道：

  “顏太醫，你可算是過來了，我們家主子，今早上起來的時候，身子骨便就有些不好，不管是吃什麽，都沒有胃口。”


  那隨從一路上就跟著步緋顏說了一下金川的身體狀況，步緋顏點點頭，推門進了金川的屋子裏。


  屋子裏是有些安靜的，燃著淡淡的香爐，步緋顏知道，金川素來是有些擇床的，這千裏迢迢來到自己這裏。


  他的身子，自然是經受不住這異地的痛苦的。


  “你何必讓自己造這個罪呢。”


  步緋顏進了屋子裏之後，便就開口問了一句，金川這樣子，著實是有些遭罪了。


  “不過是閑的無聊罷了，過來發展一下外交。”


  金川坐在桌子旁邊，看著步緋顏麵容間帶著幾分笑意。


  這香爐，那送過來的人說，是皇後娘娘親手調製的香料，所以，金川聞著，格外的有些安心。


  “那些人說，這香爐的香料，是你親手調製的。”


  金川像是不想要再糾結於為何自己要千裏迢迢的過來，所以便就換了一個話題說道。


  “嗯，不過是覺得先前宮裏頭的那些香料燃起來都太過刺鼻了，所以便調了一些，送到了內務府，給了他們方子，讓他們以後照著調就好了。”


  步緋顏笑了笑，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


  金川抿了抿嘴，伸手緩緩地在香爐的旁邊扇了幾下，剛想要開口說，走的時候讓步緋顏給自己贈送一點。


  卻不想步緋顏還是開口問了：


  “若是來這裏外交的話，想必是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阿涼既然在早朝上接見了你，便定然是會給你不好好處的，你現在的身體，根本就不適合留在這裏，為何要這樣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步緋顏的聲音淡淡的，就像是那香爐裏的香料，淡淡的，但是，隻要進入到人的身體裏，便就是讓人無法忘懷的一個味道。


  步緋顏對於金川來說，就是這樣的味道。


  “沒什麽。”


  金川目光中，依舊是帶著幾分滿不在乎的意思。


  步緋顏看著他這樣，瞬間便就多了幾分怒意，他這般不在乎自己的身子。


  “你可知道，你現在，不光是你自己一個人了，你的身後，還有整個金國，你便這樣不愛惜你自己的身子，你若是有點什麽事情，那你的百姓怎麽辦，你能再找出一個人來，會像你一樣愛惜你的百姓嗎？”


  步緋顏這一番話，讓金川臉上的表情，突然就嚴肅了起來了。


  他看了步緋顏一眼，許久才低聲開口說了一句：

  “我不過是看你回到了楚國之後，很久都未曾有消息，我曾經派人給你送過消息，但是都是石沉大海，再也沒有音訊了，所以，我有些擔心你出什麽事情，就過來看看你。”


  金川說了這樣一番話，步緋顏方才的那一番怒火，突然就變成了一團砸在棉花上的力道，一瞬間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使勁。


  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感覺。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步緋顏原本是想要教育一下金川。


  在其位，謀其政。


  可是，話剛要說出口，她腦海中，突然就想起來了，之前楚西涼跟他說的那一番話。


  若是那小部分人是自己的生命的話，那麽為了活著， 便就沒有什麽是放不下的了。


  縱然金川沒有說，但是步緋顏知道，自己對於金川來說，也是他的那一小部分人的。


  “顏太醫在和金國皇上說什麽呢，說的這般開心，午膳的時間都到了，也不知道要回去。”


  楚西涼說這話，從門外進來，眼神直接便就落在了步緋顏身上。


  步緋顏和金川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互相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幾分笑意。


  楚西涼這一句話，當真是醋意太重了。


  步緋顏既然還沒有決定好要告訴楚西涼自己的身份，自然是就不會那麽容易讓楚西涼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知曉自己身份的事實的。


  所以，便就低聲咳嗽了一聲，正色開口說道；


  “皇上當真是折煞下官了，下官並非是不想要回去用午膳，下官也還記得，以後每天都給調理藥膳，補身子，但是下官出門之前，詢問了一下，那個門口的侍衛說，皇上正在和雲妃娘娘兩個人一起用早膳。”


  說道這裏，步緋顏頓了頓，而後又重新開口說道：

  “雲妃娘娘素來是不喜歡下官一直纏著皇上的，下官生怕皇上這樣，會讓雲妃娘娘對下官又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況且，下官身份卑微，自然是比不上雲妃娘娘說話有力道的。”


  步緋顏這樣說著，便就垂眸，眼神中好像是真的就帶著幾分委屈的模樣了。


  楚西涼聽著步緋顏這樣說，如何能不知道，步緋顏這樣說，不過是在跟自己耍寶罷了，抿著嘴看了步緋顏一眼。


  原本是想要發火，但是想到了步緋顏和金川兩個人方才說的話，卻又隻能將自己心中的火氣給吞了下去。


  強忍著不滿意，開口說道：

  “可我現在不都是已經回來了麽，你還在這裏停留麽。”


  步緋顏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她現在才過來，不過是才一刻鍾的時間，哪裏就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了。


  想著要逗一下楚西涼，步緋顏又開口說道：

  “皇上若是午膳回去院子用午膳的話，下官也就回去，不過是現在還不到用午膳的時間，就請皇上先回去吧，到時間了之後，下官自然是會回去的。”


  楚西涼沒想到，步緋顏如今竟然是真的敢反駁自己的意思，看著步緋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默默的看了一眼步緋顏之後，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金川的身上，金川看著楚西涼，鬆了鬆肩膀，表示自己的無辜。


  “你身子不舒服？”


  楚西涼直接就開口問了一句，金川沒想到，楚西涼整頓不了步緋顏，便就這樣過來整頓自己，於是便就開口說道：

  “是有些不舒服，畢竟是有些水土不服。”


  楚西涼聽後，甚是鄭重的點了點頭，思索了一下，而後開口說道：


  “你是一國之主，身子自然是很重要的，既然在我們出國你身子不舒服的話，便就早早回去吧，你的百姓們，想必是還需要你來照顧呢。”


  聽到楚西涼這樣說，步緋顏當真是要笑出聲音來了，但是礙於現在的場合，她有隻能憋著自己的笑容。


  楚西涼當真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到底是有多麽的搞笑。


  當真是醋壇子撒了一大堆了。


  “多謝楚皇的建議，隻是楚國的風土人情，當真是太過讓人癡迷了，所以，我便就打算在這裏，多停留一點時間，也好學習一點你的治國之道，回去好好治理一下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