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談判的代價
“你可以了嗎？對你們的創世神如此的癡迷……”寒笙有些不耐煩了，他沒有那麽狠心的擊碎寧親王心目中對血族創世神的崇高形象，但是這不意味著寒笙可以無條件的縱容寧親王這樣在這裏浪費時間，夜已經這麽深了，寒笙的精力畢竟有限，能早點把寧親王打發走就早點打發走。
“好好好，你繼續說，我不打擾你了”看到寧親王這麽一副沒救的樣子，寒笙都快沒有繼續講下去的欲望了。
“就這樣，上古時期的事情導致了愛麗絲跟我的相見，我在血脈覺醒的一瞬間，愛麗絲就用了血禁空間術穿越時空來到了我的身邊，順便滅殺了幾個老頑固”
“什麽？上來就滅殺，不愧是愛麗絲始祖大人，果然不負凶名啊……”寧親王聽到滅殺二字，心中瞬間湧升起對愛麗絲的恐懼，果然像傳聞中的那樣，唯一的女性始祖是一個殺人看心情的冷血始祖，死在他的手上似乎都不需要理由，隻看心情。
但是寒笙知道，愛麗絲本身不是這樣的女孩，她與沃圖家族的那幾位太上長老無冤無仇，之所以上來就殺了他們，隻是因為在寒笙覺醒血脈的同時他們露出了敵視和不屑的表情，敢對愛德華的精華之血表現出不屑的態度，自然他逃不出被愛麗絲所殺的命運，因為愛德華，就是她唯一的逆鱗，也是她永遠的遺憾，而寒笙的出現，讓她原本充滿遺憾與黑暗的世界有了些許光亮。
“她稱我為哥哥，隻是因為我繼承了愛德華的精華之血，所以她將我認同為她的另一位哥哥，一個隻有轉化血族血脈時才能成就的哥哥”寒笙的話音剛落，又是一記重錘落在了寧親王的頭上，真是有些不敢相信，去了一趟沃圖家族，寒笙搖身一變竟然成了愛麗絲始祖的哥哥，真是不可思議。
“哥……哥哥？你是說真的？即使是你繼承了愛德華始祖大人的精華之血，但是對於愛麗絲始祖大人來說，你畢竟不是他的親生哥哥，這不是對她的一種冒犯嗎？連這，愛麗絲始祖大人也不會在意嗎？”
“你的顧慮的確有道理，但是你忽視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愛麗絲曆經的歲月可比我們想象的要長，在漫長歲月的流淌裏，她什麽樣的人生百態沒有見過？她也清楚，人死不能複生，即使是她得到了這滴精華之血，也無法再創造出來一個愛德華，既然如此為什麽不順水推舟，將這一滴血送給真正需要的人，讓愛德華以另一種形式繼續存在下去，最重要的是，能夠以另一種形式陪在她的身邊。對於她來說，得不到愛德華完整的人，但是依舊有那麽一份屬於他的血脈存留著就是一種慰藉”
“況且，我們兩個一見麵，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仿佛我真的憑空多了一個妹妹，一個有著血脈聯係苦苦等待多年的妹妹，對於愛麗絲來說，無盡的歲月不可怕，可怕的是煢然一身而毫無牽掛，這才是最可怕的”寒笙說到這的時候，語氣間變得十分的柔和，仿佛多了愛麗絲這樣一個妹妹，他無比的欣慰，也似乎想要將全天下的溫柔送給這個女孩子，代替已經不在的愛德華，好好補償這個在無盡歲月中一直獨守孤獨的愛麗絲，對現在的她來說，陪伴是最為重要的。
“不對呀，你繼承了愛德華始祖大人的血脈，那你現在豈不是我們血族新一任的血族始祖？”寧親王猛地想到了這一點，連忙問道寒笙，如果真是這樣，那麽現在的寒笙豈不是對所有的血族之人都有血脈壓製作用？
“沒錯，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血族的身份足以擔任你們血族新一任的始祖，但是我的情況不同，我用愛德華動物精華之血，隻不過是幫助完成血脈的覺醒和轉化，隱之一族的血脈雖然可以無視一切副作用的血脈覺醒，但是無法追溯血脈源頭的力量，也就是說，我繼承的隻是愛德華的始祖之血，而不是始祖之力，這兩者的差異，也造就了現在的我”
“人生沒有一蹴而就的事情，始祖那個層麵的力量是不能用現世的力量境界來判斷的，正如現在的我一樣，空有始祖的身份，除了簡單的血脈壓製外，其餘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力量，跟他們初生始祖是完全不同的”即使經寒笙這麽一解釋，寧親王的心髒依舊停留在激動的狀態，新一任的始祖啊，這是多麽榮耀的一件事，這就意味著他們血族皇室有了一位始祖，不對，而是兩位始祖撐腰，這要是放在以前，絕對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那麽這件事對你有什麽損失嗎？”寧親王還是不解，得到了血族的始祖之血，鬼使神差之下成了新一任的血族始祖，這是多麽榮光的事情啊 怎麽還會有負擔呢？
“你真的以為這麽簡單？”寒笙這時候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愛麗絲來的時候可是殺了他們就幾個太上長老呢，這一筆賬，你以為沃圖家族會這麽輕易的算了？”一聽這話，寧親王愣住了，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愛麗絲他們肯定是不敢動的，看在愛麗絲和我敏感的身份的份上，他們可以將上古的血靈卷軸給我，但是放著我這麽一個新生的血族始祖不加以利用，對他們來說就有些吃虧了，所以他們向我提出了條件，當然，沒有當著愛麗絲的麵，不然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況且，上古的血靈卷軸沒有沃圖家族的特殊手段是拿不出來的，因此，在這件事情上，愛麗絲插不上手”
“什麽條件？”寧親王意識到重點終於要來了，他終於要知道寒笙的負擔在什麽地方了。
“他們要求我長期駐守沃圖家族，也算是有一個血族始祖做他們的靠山石了……”
“什麽，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會長期待在沃圖家族，你明明……”寧親王的話剛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寒笙那透著幽亮的眸子在盯著他，讓他的汗毛不禁豎了起來，這時候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試探性的問道。
“為了達到這個要求，你付出了什麽代價？”
“剝離血脈，將我的血族血脈盡數剝離而出化作體外化身留駐沃圖家族，說好聽點就是留駐，說不好聽點就是變相的囚禁，在這幾年裏，十三長老的威名之所以遠揚，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那體外化身的緣故”寧親王想過事情的嚴重性，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血脈本就是身體天生的一部分，將血脈剝離無疑是與摘除心髒同等的痛苦，這是多麽大的代價呀，多麽大的煎熬啊，況且這血脈剝離出體外的體外化身還要被迫供沃圖家族驅使，這是多麽大的恥辱。
所謂體外化身，跟平時說的分身是兩個概念，分身有時是真，有時是假，修煉到極致的話會是另一個自己，但是本質上還是自身力量的一部分，永遠要服從本體的安排。但是體外化身不一樣，它是最為珍貴的，也是修煉難度最為痛苦的存在，要想修煉成體外化身，就必須要割舍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體外化身的強弱跟割舍的部分和手段相關，跟分身不同的是，體外化身就是另一個自己，有自己的自主意識，可以無視本體的限製成長自身，所以目前寒笙的體外化身就是處於這種狀態，這些年來血族血脈的自己一直都在血族大世界的沃圖家族中修煉血族秘術，沃圖家族也在傾其所有的支持寒笙的修煉，隻要是修煉方麵，沃圖家族能做到的，都盡量的滿足寒笙的要求。
“這是永久的嗎？”寧親王試探性的問道，語氣中處處透露出小心，現在的他已經知道寒笙付出了多麽大的代價，也清楚這對寒笙來說意味著什麽，但是心中還是存有僥幸心理，他認為隻是一個上古的血靈卷軸，不值得寒笙永久的服務沃圖家族。
“這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好事，放心吧，這是有期限的，二十年滿後，再在黑森林議會上幫他們撐一次腰，我的任務就算是圓滿結束了……”寒笙此時說的非常輕鬆，但是事實如何，有多少的苦，隻有他一個人知道而已。
其實寒笙還是沒有告訴寧親王他的真實情況，他確實有一個體外化身，沃圖家族也確實傾盡所有的支持他的修煉，但是寒笙目前的狀態，就是在沃圖家族最深處的黑冰窟中被鎖鏈所囚禁，沃圖家族跟他有二十年之約，雖然有契約在身，但是依舊害怕寒笙這體外化身會逃離沃圖家族，甚至是翻臉不認人，毀掉整個沃圖家族，畢竟一個始祖的力量不容小覷，於是他們以保護之名將寒笙安置在了暗無天日的黑冰窟中，全程由愛麗絲相陪。愛麗絲雖然事後知道，依舊怒火中燒，但是事情已成定局，再加上她也改變不了寒笙的決定，所以就這樣一直陪在身處血族大世界的寒笙。
“照你這麽說，你的血族血脈被剝離，但是剛剛你明明對古樂和老血主說要以血族的身份應戰，這要如何做到，難不成將那一具體外化身喚回來嗎？”
“這就是我們隱之一族的神秘所在了，無需喚回，隻要我想要轉化血脈隨時都可以，但是沃圖家族的那一具體外化身就會消失不見，到時候他們會再一次的找上我，做完這件事情之後我再剝離一次血脈就好了，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不會像以前那樣痛苦”寒笙強裝出一副笑嘻嘻的樣子，盡量的不要讓寧親王太過難受。
不過即便是這樣，寧親王也知道寒笙是在安慰他，但是他又能做什麽？除了幫忙保守住這個秘密之外，他什麽也做不了，在古樂這件事情上，自始至終都是寒笙在付出著最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