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初入樂府
“蕾郡主要與一個宮婢做比較?不覺得降低了身份!讓開,別讓我叫侍衛動手。”王凝覺說完掀開簾布走了進來,掀開簾布那會我正好瞧見了蕾郡主穿著淺綠色的百花裙站在轎子前橫眉怒眼地瞪著我,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這蕾郡主估計恨得想把我碎屍萬段了。可是衝我來有毛用呀,有本事衝王凝覺呀。
王凝覺坐了下來說:“皓齒,她再不讓開別跟她客氣。”
我聽著他毫無感情的話,有些害怕,這樣的男人真的可以說是沒血沒肉,好歹那人也是他夫人呀!我眨了眨眼小聲地說:“對女人還是溫柔點好。”
王凝覺猛地射過來一道冷光,嚇得我縮到轎子的一邊,再也不敢言語。
轎子七轉八轉的終於到了樂府。樂府的人見我的到來表現出很歡迎的樣子,可是我心裏明白,那都是看在王凝覺到來的麵子上。
樂府的司宮長我也見過,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舞姬出生的嘛,自是身段曼妙,一抬手一投足之間都透露著女人的嫵媚,鵝蛋臉,柳葉眉,一輕笑可以百媚生,這樣的美人兒怎麽就讓她當了司宮長而沒有被皇上皇子給霸占去呢。
王凝覺坐了下來平淡地說:“柳司宮長,由於太子的強烈要求,原司苑局的掌司就調配到你們樂府來做舞姬,太子交待了,今天晚上要看到她的舞姿。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他的語氣平和,卻真的讓人聽了不能拒絕。
柳司宮長淺笑道:“王大人請放心,下官做事王大人不用擔心,有了杜掌司的加入,今天壽宴樂府定當出彩受到重賞。杜掌司今晚就有勞你了。”說完轉過身來拉著我的手,表現得甚是歡喜。
我反正也看不出她是真情還是假意,隻能應合道:“柳司宮長這樣說奴婢就有些壓力了,奴婢隻能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做好。”
“杜掌司上次在十六皇上滿歲的夜宴上表演的舞真的是讓我們這些樂府的人都覺得很驚豔,打破了陳舊無新鮮的宮庭舞,注入了新鮮的活力,若是那種舞能多人一起起舞的話定當能驚豔整個壽晏,可惜現在沒有時間了。”柳司宮長說到這一臉的可惜。
我笑了笑道:“柳司宮長不必可惜,以後有的是機會呢。奴婢定當把所會之舞都授於其他舞姬的姐妹們。”
“這樣甚好甚好”柳司宮長等的就是這句話。露出滿意的笑容,更顯得她光彩動人。如果的臉麵真的會變化的話,我倒希望是變成一個傾國傾城之色,那多威風呀。那才叫萬丈榮光呀。反正我現在死,死不了,活,活不好,不如長得好點,不說給別人看,給自己看都心理爽些呀。
王凝覺站了起來道:“既然如此,那杜掌司就交給柳司宮長了,我先去處理其他事情了,杜沁然你聽話,壽宴的時候盡量能博得皇後歡心,那麽明天的事就更容易一點。”
我知道他所指的事是明天請求皇後讓我們去見寧妃,說實話,我一舞姬莫名其妙要見寧妃是有些艱難的。
我點了點頭道:“奴婢自當盡力,王大人您就放心吧。”
王凝覺沒再說什麽,徑自走出樂府大堂,邊走邊對站在門邊等候的皓齒說:“把所有司苑局管理白蘿卜那塊的宮婢全召集,我要親自審問。”
我歎了口氣,王凝覺這是在為我忙活呢,他確實沒有能做到對我的事置之不理,但其實卻也不過是因為他師父的原故,他再怨恨他師父也不過無痛呻吟的反抗一下,真正會傷害到他師父的事情他還是一馬當先攔了下來。這樣的王凝覺真的讓我是愛恨都無能。
由於在樂府我與流紗有點交情,柳司宮長像是也知道,便安排了流紗接待了我,流紗其實是樂師,專門負責古箏演奏,但其實我是沒有單獨見識過她的古箏水平的,我想絕對不至於低於船舫上的那些藝人。
而且像流紗她這樣的樂師,樂律特點的好,我隻要哼一遍的歌,他們就能譜出來,雖然那譜子是一些讓我看著頭痛的奇怪符號。
流紗把我帶到一間比較清雅的房,位於樂府最偏僻的地方,她笑了笑,清秀的臉上露出兩個梨窩:“這裏是最偏僻的地方,可能晚上有些兒冷清,不過沒辦法,整個樂府就這間房還空著呢。”
我詫異的問道:“這樂府的舞姬還能一人一間房?”
流紗點了點頭:“皇宮的舞姬雖然有很多,但像杜姑娘這樣可以領舞的算是天姬,是從三品,自當有單獨的房間呢,天姬的官職可不會比司苑局的掌司低哦。”
我暈了暈了,原以為隻是來當個舞姬,沒想到舞姬還有官級的!那豈不是也有俸祿什麽的!
“流紗你是幾品呀?樂師應該也有官級吧?”我好奇地問道。
“我呀,五品吧,我都連獨奏的機會都沒有的,我這樣的是沒有什麽大官級的,原本是漣水河邊船舫上的藝人,做過藝人的很難在宮裏出頭。”流紗說完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感歎不用好運進了皇宮,還是在哀歎運氣壞居然被送到了皇宮裏。
“皇宮也會到船舫上去挑樂師嗎?”我好奇地問,皇宮裏的樂師還少麽,還要到那等煙花之地去挑。
流紗笑了笑搖了搖頭:“不是,皇宮裏的樂師都是自小便在皇宮學習的,像我隻是被太子看中而帶回皇宮的,不過我也不知道進了皇宮是幸還是不幸呢。”
我拍了拍她的肩道:“別想太多,你看看我,從一個地方轉到另一個地方,一貶再貶,再在直接做到了舞姬,以後指不定還會派去淨衣房和軍妓營,也想過幹脆一死百了,但最後還不是想通了,命天注定的,活著才有希望呢,有希望才能好好活下去。所以呀,咱們都要好好地活著,不去跟別人比,這宮裏要是做比較會氣死人。”我是想著安慰她的,不過好像這話說出來慘白無力。
“流紗可不跟別人比,流紗隻要外麵的人過得好就行了。”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晃過一絲感傷。外麵的人是她的何人,我也不好問,許是自己的親人吧,據說宮裏很多宮婢都捎錢回家養活自家人,讓自家人能穿好用好一些,也就是她們在宮裏的最大奔頭了,否則這暗無天日,毫無曙光的宮殿裏要怎麽有活下去的理由。
不想說這些另人不愉快的事情,我換了個話題道:“流紗,我還沒聽你獨自彈奏過呢,要不我們就在這房裏來個你撫琴我起舞!要是配合得好,壽宴上我就跟司宮長說讓你給我獨奏,我給你一個曲子。到時隻有你會,司宮長斷然隻能答應。”
聽我這樣說,流紗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蛋上露出欣喜,但馬上又沉了下去道:“這樣不好吧,司宮長會不會覺得我們太喧賓奪主了?”
“沒什麽不好,你想要出頭,就得來這招。要不然在幾百個樂師裏,真的看不到燦爛的陽光。”我這人就是這麽雞婆,關係好點的人就想幫別人。這樣應該不至於得罪司宮長吧。
流紗思索了橫了心道:“好,那就有勞杜掌司你了。”
我笑了笑道:“別叫我掌司了,我現在是舞姬。我唱給你聽,你譜曲。”
“好,等我拿紙和筆。”流紗歡喜地跑去拿紙筆。
我把《手心的溫柔》唱給她聽,這首歌也是在孤兒院時院長最喜歡的歌,特別適合華爾茲,流紗聽完半驚喜半好奇地問:“杜姑娘的這些樂曲都哪裏來的?為何這麽與眾不同?節奏變化鮮明,而且明快,相當適合壽宴,還有上午杜姑娘來給樂府送的那首全場伴樂也相當大氣。杜姑娘是出生在樂曲世家嗎?”
我笑了笑:“流紗你快莫這麽說,我這都是拿的別人的,在我們那要算我這為剽竊了。總之咱們就安心用,頂多我回了家多買買那些人的碟,多在網上給他們留幾句好評。嘿嘿也算報達他們的才華讓我在古代有了方便。”
“杜姑娘不是東城國的人嗎?你所說的碟,網上是什麽?流紗怎麽從未聽說過?”我這才發現我所說的現代詞把流紗給整糊塗了。還好東城國以前是個開放的國度,有外來人也不奇怪。
我回說:“我不是東城國的人,所以你聽不懂很正常呀。我們快點來練習。”不再與她多話,要不然說多錯多,都要解釋不清了。
我們就這樣關著門練習,其間也沒有人來打擾我們,流紗的琴藝確實是婉轉悠揚,指間拔亂自如,一派大師的水平,怪不得太子上個船舫就把她給帶進了宮裏來了。可是這太子也太沒責任了,把人帶進來好歹要給人一點提拔吧,這麽好的人才埋沒了多可惜!
不過這樣想來,這太子還真算得上個伯樂,我和流紗這樣的千裏馬全被他那針眼給挑出來了。
為了讓我跳舞既然真的跑去讓王凝覺把我調來樂府當舞姬,若司苑局沒出這事,不知道王凝覺會做什麽樣的決定,也活著王凝覺幸運,出了這事,王凝覺就將計就了計,把我調到樂府來當舞姬,司苑局這白蘿卜事件被皇後知道的時候,我也已經調到完全不沾邊的樂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