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兩難
“回九公主,東城國的結界要後天才能打開,馬上回噬國恐怕不可能。”啟王在一邊回著寧妃,臉上也是有著寧妃般的激動,“雖然早就覺得她會是先知,但是被九公主這樣確認之後微臣也想立刻回國稟告皇上,讓噬國的人民都能知道先知還存在。”
看他們倆一臉的激動樣,我有點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你們到底在說什麽?什麽先知,我是杜沁然,不是你們所說的先知,你們應該先把人搞清楚然後再激動,搞錯人了就白浪費感情了。”
“不可能弄錯人的,她這是怎麽了,怎麽一點噬國的記憶也沒有了,離走的時候也有三四歲了,按道理也有些記憶的呀?”寧妃一邊拉著我的手往屋裏走,一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啟王。
“先知好像完全沒了小時候的記憶”啟王輕歎了口氣回答她道。
“我們的先知這些年到底在哪裏度過的,來,沒有記憶不要緊,我這裏有畫像,你看了就會知道我們並沒有弄錯人,你就是我們噬國的希望之神先知。”寧妃帶著我們進了冷宮的大堂,又穿過幾個回廊,來到了應該是她的臥室,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破爛,與其他宮殿無恙,隻是顯得冷清很多,因為沒有下人宮女。
進了房她就直奔角落裏的一個木箱,那木箱的顏色看起來已經很陳舊了,估計年紀不小了,她從木箱裏拿出一個卷軸,奔到我的麵前,猛地一打開,畫卷從上往下展開,映入我眼簾的居然是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隻是比我的身姿更婀娜,氣質也好到讓人羨慕,我驚訝地道:“果然長得和我一樣呀。”
“本來就是同一個人,當然長得一樣。”寧妃邊說邊收起畫卷。她的語氣肯定得很,難道就沒想過隻是長得一樣的人嗎?而且按她們剛剛所說的話,那先知是三四歲時就不見的,那他們怎麽又哪來的畫卷知道先知現在的模樣?
我好奇地問:“這人世間的萬物,有兩個長得相似的很正常,你們怎麽就這麽肯定呢?還有先知是很小的時候丟失的吧,你們怎麽知道她就長成這樣?”
寧妃斬釘截鐵地道:“你就是先知,全國人民都盼著你能早日出現呢,還活在這世上真好,若不是二十年前國師沒有保護好你,怎麽會讓你走失二十年呢,曆代的先知都是一個模樣,她們到了一百歲時便會投胎,投胎之後國師可以用方法找到先知的凡身,可是二十多年前某一天早晨你突然不見,無論我們用什麽方法都找不到,噬國從那天起就陷入了天災之中,原本兵強馬壯的大國一瞬間變得天災連連,就連我也因為國家而不夠強大被迫嫁到了東城國來了,所以,先知,你就是噬國的希望,你一定得回噬國。”
阿列,她這意思是我是噬國的保護之神,因為我的不見而使得噬國天災了二十幾年!我鬱悶地說:“拜托別說這麽恐怖而壓力強大的東西好麽,我一小小普普通通的女子,怎麽可能擔負得起這麽大的重擔。不可能由於你們說我是先知,我就變得神勇無比,變成聖母!”
他倆聽了我的話滿臉擔憂地互看了一眼,啟王緩緩地說:“杜姑娘,我也知道這種事讓你突然一下接受確實很困難,但是你確實就是先知這個事實不能改變,現在杜姑娘可能會覺得提到整個國家的安危之類的會讓你負擔,隻要杜姑娘回了國接受了先知的加冕儀式,得到了法杖之後便不會再如此了。”
加冕?這不是王凝覺也提到過的嗎?說我加冕之後能量就會顯示出來,原來王凝覺早就知道我是噬國先知的事,所以才一直這麽反覆嗎?也就是說我如果要成為王夫人就要放棄這一切,連先知的這身份也得放棄?於是他便不願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便讓我成為王夫人,於是他一直反反覆覆,而我卻把他當成了殘酷無情的人。他做這些的時候,心裏得有多難受,連我說的一句話都能讓他胸口產生劇痛,我怎麽可能接受什麽先知而拋去王凝覺。
“我不要!我不管什麽先知不先知,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問問寧妃有沒有辦法讓你懷上龍種?”什麽先知的我才不管。
“先知,你就是先知呀,多少國民都盼著你去保護,你怎麽能這麽說。”寧妃突然激動起來,扯著我的衣服表情痛苦地歇斯底裏。
啟王趕緊過去拉住她的手道:“九公主,這事急不來,你先別衝動。”
寧妃這才放了我,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喃喃地道:“怎麽能不急呢,噬國年年的水災旱災冰凍奪去多少國民的生命,多少人因為這些而妻離子散,父皇為了這些操心得四十歲的年紀便白了頭發,現在她出現了,卻說自己不是先知,這叫我怎麽不急呢。”
“九公主,別太擔心,先知的事還得慢慢來,一下讓她接受也確實有些困難,等到了噬國見了原本她幾百年守護的土地,也許那種大愛的感情自然就回來了。”啟王安撫著寧妃。
“對對,所以得趕緊讓父皇來接她回國。”寧妃點了點頭道。
我被寧妃的話給震驚了,一個國家一直天災的話,那是多麽可怕事情,想想那些人也確實很可憐,如果我真的是先知,真的有那樣的能力,那我是不是真的有責任去保護他們呢?可是這太荒唐了,這說明我放棄了在噬國二十幾年尊貴的生活,跑到現代去做了二十幾年的苦日子!
這到底是我從現代穿越到了這個時代,還是我從現代回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時代,到底是穿越還是回歸!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做的那個夢,那個女孩難道就是自己?我確實是沒有小時候的記憶,唯一的記憶也是從見到沉海的那天開始,看來到底發生了什麽還得找沉海問個清楚。
“那個,我想問一下,如果我真是先知,我若成為了王大人的夫人會怎麽樣?”我問出心裏想知道的問題,王凝覺一直不敢動我的原因應該就在此了。
寧妃聽了我的話,馬上跳了起來,一臉震驚地說:“你,你和王大人有過夫妻之事了?”
被她這麽直接的問,我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地道:“沒有!我隻是說如果。”
“千萬不能!萬萬不能,如果那樣,噬國就真的無望了,你先知的能力就再也沒有辦法恢複了。”寧妃驚恐地道。
“你的意思是說先知不能嫁人?”我疑惑地問她,難不成讓我當聖姑!
寧妃搖了搖頭:“不,先知可以嫁人,隻是對象是王大人就萬萬不行,你嫁的人必須沒有你的能力強大,否則先知能力會被吸走,王大人的龍脈是幾千年的靈氣,隻要一次就能把你的能力吸光,不可以,千萬不可以。”
開什麽玩笑,不可以!就唯獨王凝覺不可以!老天爺在開什麽國際玩笑,誰都可以就偏偏我喜歡的人不可以,如果王凝覺並不會因為我的不願意而受到傷害,那我還可以瀟灑的去做所謂的先知,可是王凝覺卻會是因為我一句話便胸口劇痛的人,雖然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但是隻要他會受到傷害,我都不願意。我最後說道:“行呀,如果王凝覺不可以的話,那你們給我找個和王凝覺一模一樣的人來,我會考慮做先知。否則,我定要嫁給王凝覺,放棄這一切都要。”
照這情形,我與這個時代牽絆這麽多,再回現代也不可能了,不如呆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什麽先知,什麽聖母,誰愛當誰當去,別來找我。對於這樣的情況,雖然覺得有些荒唐,但卻相信了,可能是由於王凝覺一直在說我有什麽能量,所以潛移默化了。
說完這話,我便自己獨自出了冷宮,我也知道我這樣說話很不負責任,以寧妃的激動來看,整個噬國對先知的渴望是多麽的明顯,雖然不知道我就算國到噬國是不是真的可以解決那些所謂的天災,但是我如果不去,可能就斷了他們唯一的那點企盼,這麽多條人的生命居然就這樣傾泄而下的直撲我的身體,我怎麽承受得了。
我隻是一個從現代穿越而來,完成任務便能回到自己原本世界的普普通通的一個女人,為什麽我的人生要變得這麽戲劇性,什麽先知,什麽回歸,什麽擋天災的女人,這些根本就和我無關,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王凝覺尊貴無比卻始終感覺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錢似的,因為壓力太大,因為更想平凡,想普普通通開開心心的過正常人的日子。
可是如果我真的是先知的話,我該怎麽辦,王凝覺我該怎麽辦?為什麽要把這樣的選擇題交給我,當我不知情的時候把這一切破壞掉就好了呀,為什麽要表現得這麽紳士,早知道那晚就讓他強暴好了。現在想來,連被強暴都是好事。
一個人在坐在不知道是哪的湖邊發著呆,王凝覺還在病著呢,我得回去照顧他。站了起來卻發現自己蹲在湖邊太久一片暈眩。
快要倒下的時候,感覺有人扶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