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以命相搏
雷靈,天地通刃!楚飛岩一指捏碎無常的咽喉,雙掌迅速結印,頓時方圓一丈之內藍色電芒繚繞,發出滋滋的聲響,掌風所向皆是利刃。
“嘖嘖!好俊的小子,竟然有了玄空境巔峰的修為,若將你煉化為幽冥定然是一件傑作。”
無常身側的灰衣人怪笑一聲向後退去,蒼白若骨的陰森麵孔盯著楚飛岩如同獵物一般。他一邊閃躲楚飛岩的攻擊,一邊向著石門方向移動。
見被楚飛岩逼迫的緊了,便縱身一躍,瞬間來到了石門前,陰笑著拍了拍身邊一人:“閆護法,留一口氣給我就行了!”
閆護法眼中閃過一道凶光,也不答話,利金長槍猛的一挺,蕩起一輪槍花,向著楚飛岩刺了過去。隻見槍頭金光大作,好似從四麵八方而來,閃耀著極度危險的氣息。
“就是你們抓了小環,給她陪葬去吧!”
楚飛岩積壓已久的怨氣終於爆發,此刻充滿了暴戾的氣息。雷刃翻湧,瘋狂收割著生命。原本清秀的麵容已被血水染紅。
“太好了!這小子殺伐之氣竟然如此之重。”石台上的灰衣人興奮的舔著雙唇。
瘋狂中的楚飛岩驟然發覺一點金光襲來,暴喝一聲:“來吧!”
倉促間將全身雷靈之力匯聚於雙掌,竟以肉掌相迎。
“嘭!”一聲悶哼,閆護法後退半步,喉頭泛起一絲腥甜。而楚飛岩卻被振退了數丈之遠,半跪於地,氣息瞬間萎靡了下去。
“不過如此!”閆護法一聲冷笑,收起長槍。
沉睡在楚飛岩心扉處的蔚藍冰晶一直試圖像往常一般,在其妄動真氣髒腑遭受無法挽回的重創前冰封其全身心脈,讓其進入歸息狀態。
但是每每被一股來自於楚飛岩眉心的強烈意誌所阻,這股意誌屬於楚飛岩但又不止是楚飛岩,因為其淩駕於昆侖冰魄石之上。
然而此時此刻,冰魄石忽然發覺這股意誌如潮水般退去了。於是那蔚藍冰晶輕輕一顫,一抹藍色光暈以霸道到極致的寒氣開始向楚飛岩全身蔓延。
“煉化幽冥,曆骨鎖魂!”
可是幾乎就在同時,一隻陰森的骨爪瞬間洞穿了楚飛岩的左胸!灰衣人鬼魅般的出現在了楚飛岩身後。陰邪的笑臉令人不寒而栗。
“不,不要!”楚飛岩輕聲呢喃。
“現在求饒已經來不及了,不過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因為我會將你煉化為最強大的幽冥將。”灰衣人興奮的舔著雙唇,驀然其臉色一僵,接著像是發現了什麽極其恐怖的事情,發出淒厲的慘叫!
“我的手,我的手!”
“怎麽了?彌厄。”閆護法大驚,他從未見過彌厄如此驚慌,要知道就連他自己也不怎麽願意麵對彌厄那陰森的眼神。
“不要,不要。”楚飛岩還在呢喃。
被叫做彌厄的灰衣人驚恐的發現自己的手掌洞穿楚飛岩的心室後便失去了知覺,而且一股強橫的極點的寒氣迅速蔓延至其手臂,其陰森的骨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藍色冰霜覆蓋!
“噗!”危機時刻彌厄一掌齊肩斬斷自己的左臂,惶恐的退至大殿一角。
卻見那斷臂轟然崩碎,化作冰晶沒入了楚飛岩的體內。
“不要,再給我點時間。”楚飛岩半跪著站了起來,黑色的瞳孔仿佛失去了焦點,眼前沒有強敵,也沒有朋友,而是一片虛無。隱藏於其眉心的七彩蝴蝶一閃而逝。
“想死就死吧,哼!”稚嫩的童聲響起,蔚藍的冰晶再度蟄伏,放棄了對其心脈的冰封。
閆護法看了一眼蜷縮在角落的彌厄,心頭反倒多了一絲快意,而看向楚飛岩的眼神則變得更加淩厲。
“一點金光萬骨枯!”
那聲勢十倍於先,無數枯骨幻影朝著楚飛岩撲麵襲來,陰風陣陣,如厲鬼嘶嚎。
“至聖乾坤刀!”
麵對威脅,楚飛岩隨手奪過一柄長刀,無意識中使出布向花的狂野刀法,雖然威力略顯不足,但隻要不是玄滅境的超級高手必然要飲恨與此。
狂野的刀氣如海浪翻騰,以摧枯拉朽之勢淹沒了那陣陰風和枯骨。
閆護法瞳孔驟縮,想要退避已然來不及,隻見其嘴角浮現一絲冷笑:“能將我逼到如此地步你也足以自傲了,但是到此為止吧!”
暴喝聲中他的氣勢竟然不斷攀升,赤金色的鎧甲逐漸變為暗紅,那在楚飛岩刀氣中搖搖欲墜的利金長槍瞬間化作一條巨大的青花大蟒。龐大的蛇身幾乎占據了整個通道。
“滅!”
大蟒昂起蛇頭咆哮一聲,竟將那狂野的刀氣悉數吸入腹中,隻見其蛇腹略微蠕動了幾下便歸於平靜,然後那猩紅的蛇信吞吐,噴出一團青黑色的毒霧。
毒物彌漫瞬間將楚飛岩包裹其中,而那巨大的蛇尾順勢掃了過去!
閆護法憐憫似的注視著迷霧之中:“玄滅境下皆為螻蟻!”
“傾其所有,禦其若無,禦傾決!”
仿佛一聲耳語又似一道驚雷,迷霧之中忽然升起一輪璀璨的太極圖案。而隨著陰陽魚中央的黑點出現,青黑色的毒物竟被源源不斷的吸入其中!
“怎麽可能!”閆護法終於變色!
黑點漸漸壯大,然後猶如活物般纏繞於其右腕,楚飛岩右手做握刀狀,一柄九尺來長的黑色氣刀赫然出現!
“聚氣為兵,玄滅境中期!”閆護法難以置信的看著楚飛岩,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至聖乾坤刀!”
楚飛岩雙手高舉氣刀,斜地裏一股驚天的刀氣轟然斬向前方!如一道無堅不摧的颶風橫掃而過,所到之處萬物俱滅。
青花大蟒頃刻間崩潰,一息之後一片死寂,殿前護衛七零八落倒了一地,除了楚飛岩沉重喘息再無他聲可聞。
不過卻不見閆護法和彌厄的身影,楚飛岩黑色的瞳孔漸漸恢複了生氣,隻是原本清秀的麵容已灰敗至極,蒼白如紙。
他笑了笑,笑聲中充滿了苦澀與無奈,胸腔不再感到疼痛,因為已經停止了跳動,他知道這次不會再有轉機了。
心中遙遙想起北方的國度,空望山上的亡靈或許還有剛剛認識卻未能一睹真容的葉瀟瀟。
“原來人之將死還是有些舍不得啊,想想最終還是帶著叛徒的身份葬在這蒼莽山中還真有點悲傷呐。”
楚飛岩呢喃著緩緩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