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深負其重
“他說的沒錯…”葉瀟瀟忽然流露出一絲笑意,“女為悅己者容,我正是為了心上人而來,也是為了冥水的命運而來。”
然後伸出右手輕撫麵紗,說道:“等我成為了大祭司,等我再見到他,我便會為他摘下。”
“天呐!她竟然也是會笑的,如冰川融化,百花綻放般絢爛。”玄天養隻覺得一顆心都飛了出去,接著便又生出濃濃的妒意:她的心上人到底是誰?
玄天罡也不禁有刹那的失神,但他畢竟不同於玄天養。轉瞬目光就變得淩厲起來。
“我若現在一定要看呢!”
葉瀟瀟轉身向著屋外緩緩走去,同時冰寒的聲音傳來。
“在這片天地,還沒有人可以威脅我。”
玄天罡一聲冷哼:“好大的口氣!來人!”
“皇兄…瀟瀟姑娘…”玄天養大驚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劍拔弩張之時,從隔間竄出一個黑色身影,迅速在玄天罡身邊耳語了一番。
隻見他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哈哈大笑道:“姑娘好氣魄!要想勝任大祭司一職必須不懼皇權,一切但憑本心,我便給你一個機會!”
“明日我變便會率領朝臣向父皇舉薦,最快定在三日後,你與獨孤大祭司進行朝天大比,勝者便是我國的新任大祭司。希望姑娘不要讓我和三弟失望。”
葉瀟瀟道了一個“好”字,便徑直走了。
玄天罡笑了笑:“惹姑娘生氣了,該好好哄哄才是,三弟你也走吧。”
玄天養看著他半真半假的笑容,冷汗已浸透了衣背。糊裏糊塗回到府邸,抬眼望去,心中失落至極。
葉瀟瀟一直沒有回來。
他們走後不久,玄天罡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灰袍老者。
“為什麽放她走?”玄天罡的語氣有些冷。
“殿下,不是放她走,而是我們根本對付不了她。”
“您老也不行?”
灰袍老者沙啞的嗓音怪笑道:“米粒豈敢與皓月爭輝,怕是集中王府所有的力量也不行。”
玄天罡終於驚詫道:“她到底什麽來曆!”
“說實話我也不知。”然而灰袍老者卻是安然自若,“我能猜到她為何而來,也知道她的弱點是什麽,屆時再對付她簡直輕而易舉。”
“哦?”
灰袍老者又低聲耳語了一番。
玄天罡聽罷一聲冷哼:“那便讓他們有來無回!”
楚飛岩拒絕了趙懷禮的挽留,深夜離開了國公府。他看上去很平靜,並不像先前表現的那般震撼訝異。
趙懷禮所說的幕後黑手就是玄天罡,而且願意暗中安排讓楚飛岩麵見玄天正。
當初密令楚飛岩進入赤炎議和的正是冥水大帝玄天正,不得不說趙懷禮的提議令楚飛岩十分心動,然而他已非當年單純熱血的少年,直覺告訴他事情也許不會這麽簡單。
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是非常愚蠢的行為,見過謝耘之後他已經明白了這一點,要想替亡魂雪冤必須擁有撼動朝堂的力量。
漆黑的夜色中楚飛岩目光如電,喃喃道:“陛下,真希望我不曾疑你。”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楚飛岩來到了京華城郊外的忘憂山上,這裏有一個隱蔽的小木屋,蕭潛他們早已經等在那裏。
楚飛岩剛欲進屋忽然心生警兆,然而根本來不及閃躲就被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撲倒在地,接著便聽到一聲驚人的嘶吼。
汪野、蕭潛等人聽到動靜迅速衝出屋外,正看到楚飛岩被一隻巨大的白虎壓在身下。
“不要傷它!”楚飛岩急忙出言阻止。
“吼!吼!”白虎張著血盆大口,狂嘯連連,看上去十分焦躁不安,而那缺損的兩顆門牙讓楚飛岩立刻認出了他。
“是你嗎,小白?”
“你怎麽會在這裏,瀟瀟姑娘呢?”
小白衝著京華城方向吼了三聲,又拚命對著楚飛岩吼個不停。
“難道葉瀟瀟也在京華城?”
小白竟然點了點頭,然後咬住他的衣角示意跟自己走。
楚飛岩驚道:“莫非她遇到危險了?”
小白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然後拖著他的衣襟就向山下跑去。
這下汪野坐不住了,大喝一聲:“孽畜!”拔刀斬了過去,正好斬斷了衣襟。
小白回頭幽怨的看了楚飛岩一眼,一轉眼便沒了蹤影。
“是因為葉瀟瀟麽?”楚飛岩不禁有些擔心,不知不覺那夜溫潤如水情意綿綿的白色倩影已在他的心底根種,令他牽腸。
“夜王,你回來得正好,我們有要事與您相商。”
楚飛岩本欲追上去,但聽到到蕭潛如是一說,不得不按下念頭。心道:瀟瀟姑娘功力遠在我之上,應該不會有事。
楚飛岩簡單說了下白虎的來曆,確認再無旁人跟蹤之後,蕭潛正色道:“今日朝中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玄天罡請動了久未露麵的玄天正陛下上朝,是為了舉行朝天大比。”
楚飛岩疑惑道:“怎麽回事?”
“朝天大比是為了選拔新一任大祭司而進行的盛會,三百年前獨孤天恒正是在那屆大比中一舉奪魁方才有了獨孤世家三百年的綿延。”
“說來也奇怪,朝天大比並沒有確切的舉行時間,隻有在遇到極其強勁的挑戰者時才會舉行。”
“奇怪的地方就在於這次是玄天罡和向來不問國事的三皇子玄天養共同舉薦,挑戰者據說是一名神秘的妙齡女子。”
想起剛剛見到的小白,楚飛岩忽然有一個猜測,問道:“那個女子她是否穿一身雪白大氅而且蒙著麵?”。
蕭潛有些奇怪楚飛岩為何這麽問,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卻不知,聽說見過她的隻有寥寥數人,十分神秘。不過相較於這第一件事我更關心的是第二件事。”
一旁的汪野催促道:“你就趕緊說吧。”
楚飛岩心道能讓他二人神情如此凝重的必然非同小可,於是不再他想。
“群臣突然發難逼迫謝帥交出華北地區的兵權。”
“為何?”謝耘可是冥水得以存續的最後支柱,楚飛岩難以置信的看著蕭潛。忽然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