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明日還要？這樣的羞辱，一次還不夠嗎？趙氏絕望了，可趙懷瑾還得人照顧，趙氏狼狽的爬起來，去看趙懷瑾。


  看著星子從屋子裏出去，兩個壓隨趙懷瑾的侍衛便離開了。屋裏發生了什麽，不用想，也知道。但罪臣的家眷，還有什麽尊嚴。


  趙氏的下場還算不錯，能跟著一起去流放，若是被賣為奴，這樣的事，也不隻一兩回，可憐之人多了去，菩薩尚且不能普度眾生，何況他們這些平民百姓，收了二皇子送來的打點銀子，也不能白收，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趙氏顫顫巍巍的係好衣帶，去了趙懷瑾那，從大夫手裏接過藥材，忍著身心各種難受，替夫君熬好藥，一勺勺的喂他喝下去。寸步不離守了半夜，趙懷瑾終於有了起色，半夜時分，他醒了。


  他醒後，第一眼發現了妻子不對勁，哭紅了眼，憔悴中帶著頹廢，趙懷瑾以為自己病了一場，她心裏沒了主心骨，於是，撐起身想安慰她，剛想拉著她，趙氏卻躲開了。


  妻子這般不對勁，任趙懷瑾一向對女子粗枝大條，也覺察出不對勁。


  趙懷瑾燒退了，不顧自己渾身被汗浸透，起身一把將妻子拽了過來，攥住妻子的胳膊，咬緊牙關不吭聲可胳膊痛得厲害，不禁抖了一下，趙懷瑾掀開趙氏衣袖，趙氏胳膊上勒紅的印子，還沒消下去。


  趙氏偏過頭來，想將胳膊抽出來，不想讓趙懷瑾看見傷痕。趙懷瑾看見妻子臉上的巴掌印，趙氏被人打了？

  於是，趙懷瑾掙紮著想起身，但氣力不足，跌在榻上，滿臉怒火，極力壓抑著殺人的衝動，沉聲問道：“誰打的？”


  趙氏扭過頭去，沒回答，端著藥碗出去了。趙懷瑾心裏無盡的悲涼，如今，連妻子被打，他都無能為力，從沒有這般痛恨自己無用。


  趙懷瑾心裏猜想著，大抵是壓隨他們的侍衛，因他這一病被耽擱行程，趙氏為此起了爭執，才被打。


  趙懷瑾握緊了拳頭，忍了，宮裏尾隨而來的太監幹，不知道來幹什麽，壓隨的侍衛，還得巴結著，以備解圍，忍到明日上路便好，有壓隨的侍衛，宮裏的太監，也不敢太放肆。


  然而，這般隱忍，第二日，成了悲愴。


  趙氏一整晚，都沒開口說話，同塌而眠，卻背身過去，趙懷瑾問了幾句，趙氏去很回避，不想讓趙懷瑾知道。


  曾經的呼風喚雨，一聲令下，莫敢不從，如今，一介小小侍衛都敢這般放肆，趙懷瑾心裏悲涼，今時不同往日，虎落平陽被犬欺，他想替妻子討個公道，也無可奈何。


  隻盼著趕緊上路，到了流放地，日子貧困些，不看人眼色，自由過活。


  第二日，完吃早飯，趙氏收拾碗筷，轉身時，趙懷瑾發現，妻子脖子後，有個紅印，他拉著趙氏，本想看看，怎麽傷著了，卻不想，竟然是個牙印，趙懷瑾怒火橫生。


  拉著趙氏上了榻上，放下帷帳，看看還有什麽地方有傷，趙氏拚命的躲著，然而，哪裏敵得過男子。


  被丈夫拽開了衣服，趙氏大哭起來，趙懷瑾卻是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憤怒，趙氏身上，體無完膚，被掐的，被咬的，滿身紅腫，牙印下泛著絲絲血跡，在一片白皙中尤其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