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何必拘泥於此
遊戲繼續進行著,莫滄頤已經找到六個碎片了,但有三個是一樣的。上樓之後莫滄頤就自己拿著攝像機拍攝了,樓層裏也架了一些固定的攝像頭可以拍攝到他們的行動,之後會把視頻素材發給他們由他們自己剪輯。
這一層隻有莫滄頤在這裏。
“……我看看他們那個窗戶縫裏塞沒塞嗷!”
莫滄頤端著攝像機說著話,走到這邊的落地窗上。走近了他才發現這不是落地窗,而是陽台門。
居然在這裏有露天陽台……
莫滄頤拉開門,果然在門縫裏看到塞著的一個黑色信封。
“又找到一個!拆開看看……”莫滄頤把攝像機放在旁邊,慢慢拆開來,拿出裏麵的圖片。看到圖片確定之前沒有拿到過之後莫滄頤興奮道:“是新的碎片!”
忽然身後一陣風拂過,接著“哐”的一聲巨響。莫滄頤嚇了一跳,“嗖”的站起身轉了過來:“臥槽什麽東西……謝知契?”
謝知契正蹲在地上,還保持著剛落地的姿勢。見到莫滄頤後謝知契也愣了一下:“你怎麽在這?”
莫滄頤道:“我來這拍一個線下活動……你又是飛簷走壁的翻上來了?”
這裏是三樓,雖然沒有家裏十樓這麽高,但是……
多虧謝知契,莫滄頤了解到偶遇居然還能這麽來的。
謝知契從地上起來站好:“中場休息,我本來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待著的,沒想到能在這遇到你。”
莫滄頤汗顏:“算是我打擾了你的休息嗎……”
“並沒有哦,”謝知契微微一笑,“本來我就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接著看你的視頻呢,我已經補了六七個視頻了,大概過個幾天就能都看完了吧。”
莫滄頤吸了一口涼氣:“啊這……這是客套嗎……不至於不至於不至於……”
“並不是喲,”謝知契在陽台的陰影處席地而坐,抱著自己的膝蓋道:“你的視頻很有意思,雖然我不怎麽玩遊戲,但是你的解說真的很有趣呢。”
每次參加大型的Uploader線下見麵活動的時候,幾個大Uploader第一次見麵時通常都會這麽客套:“我經常看你的視頻的,我非常喜歡你的視頻……”
這種一般都是在撒謊。
要是當真了以為“哇他居然也看我的視頻”那就是真的傻了。
於是頭一次遇到不是客套的這種對話,莫滄頤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道:“是嗎……我玩的這麽菜……”
“菜嗎?這個我倒是不清楚呢……”謝知契歪了歪頭,“不過無所謂的吧?解說遊戲區還是屬於解說區的,重點根本不是遊戲技術的好壞,而是Uploader的解說以及實況時的各種真實反應吧?”
雖然謝知契不怎麽看解說區,但他意外的說到了點子上去了。莫滄頤道:“是這樣……”
攝像機還在錄像,莫滄頤拿起來按了暫停。這一期活動視頻不一定是由他來剪輯,錄下來的內容很有可能要給別人看。雖然說和謝知契聊天的這一部分可以後期刪除掉,但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對話,莫滄頤不太想讓別人看到。
畢竟謝知契和自己的關係也很莫名其妙,不能說是陌生人,但也算不上是朋友。之後要再解釋裏麵出現的並非相關人員的事情也很麻煩,所以幹脆把錄製關掉了。
“對了,我看那次你做的那個視頻應該差不多要完成了吧?怎麽一直沒發布?”
謝知契把吸汗發帶從頭上取了下來,放在手裏轉。沒了發帶的束縛,他的頭發軟軟的塌了下來。莫滄頤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怎麽說呢,最近我其實感覺做不出來什麽好的遊戲視頻呢你知道吧……後半個月活動還多更沒時間做視頻了,姑且先把這個視頻延後幾天發布吧,這樣後麵斷更的時間能短一些……”
“啊,”謝知契低頭趴在自己的胳膊上,偏著頭看他:“這就是那啥吧……瓶頸期,對吧?”
“……姑且算是吧……”
“挺常見的呢,瓶頸期這種事情在創作者群體中應該很常見的吧?”謝知契慢慢悠悠的說著:“作家和畫家應該是最容易困入瓶頸期的,想不到什麽新的點子就創作不出來了……對於憑借創作吃飯的人來說,瓶頸期真的很艱難呢。”
莫滄頤苦笑:“現在我還勉強拖著,用幾期生活向vlog混了更新,再找不到感覺我可能就要斷更了呢。”
“你覺得自己的vlog是在混更新嗎?”謝知契的腦袋從胳膊上離開了,抬起頭來一臉奇怪的看著他:“我看著感覺還挺有意思的呢。”
莫滄頤拉開一個高腿小圓凳坐了下來,“怎麽說……因為我主要是做遊戲的嘛,做其他方麵的視頻就有一種不務正業的感覺……你知道的吧?”
“並不是這樣喲,”謝知契伸了個懶腰,把自己的腿伸直,“不管是生活向的視頻還是遊戲解說視頻,這些都是由你親自構思親自創作的,那麽就都是你的作品,”謝知契深吸一口氣,認真的盯著他看:“你的粉絲可能有取向,有人隻喜歡看你的遊戲視頻,有人對你所有視頻都感興趣,有人熱衷於你的直播,甚至有人隻是覺得你長得帥……”
“但是,如果連你這個創作者自己都對自己的作品有取向的話,那麽你的觀眾隻會對你的生活向視頻偏見更大的。”
“是這樣的吧?”
莫滄頤被他這麽看著稍微愣了一下,“是……這樣的嗎?”
一直以來他們都默默的把並非自己本區的作品當作是“水”或者“混”,一部分被他早期作品吸引的粉絲也無視這些視頻,所以他自己也認為……
做不好遊戲視頻的時候,就那其他分區的視頻來“混”。
謝知契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其實對於創作者來說,陷入瓶頸期的時候去創作一些本領域外的東西,也是幫助走出瓶頸期的手段呢。”
“哎?”隨著謝知契的站立,莫滄頤抬起頭來看著他:“還有這樣的事?”
“很常見的呀,”謝知契微笑:“就比如一個推理小說家,他想不出來新的詭計,於是寫了一本治愈向的小說。難道你能說他的那本小說就是混的嗎?再比如一個漫畫家陷入瓶頸期時畫幾張插畫,不也是一樣的嗎?”
“雖然不是原本所在的領域內,但這的的確確是創作者們用心完成的優秀作品呢。你也一樣,不管是普通的vlog還是遊戲視頻,這些不都是你的作品嗎?不要被領域限製住呢。放心大膽的創作自己想要創作出來的東西,這才是身為創作者的樂趣吧?”
謝知契笑容滿麵。
莫滄頤隻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反駁的話,便讚同道:“說的也是。”
“經常說神明是平等的博愛的,咱們並不是神明,但是對於你的作品來說,你就是它們的神明呢。做不到對全人類的博愛,至少可以做到對自己稱神世界的平等吧?”謝知契重新戴上吸汗發帶,“想要靠什麽東西來刻意的吸引住其他人,終究不如靠你自己本身的存在來的靠譜呢。你認為的主業遊戲視頻,其實最吸引人的關鍵詞是‘有趣’而並不是‘遊戲’,所以隻要能做出來有趣的東西,就算不是遊戲視頻也可以的吧?”
莫滄頤有一種去聽了什麽大師講佛經,講完之後自己大徹大悟的那種既視感,“我悟了!大師我悟了!”
“會這麽輕易的就悟了嗎?”不料謝知契卻是這樣反問。但他笑了笑,走到欄杆邊上,“不管怎樣,你要加油啊,我也該走了。”
看著謝知契即將起跳,莫滄頤忽然喊道:“等一下!”
謝知契聞聲轉過頭來:“還有什麽事情嗎?”
莫滄頤喊住他並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突然想起來了蘇淺謠,那個讓他虛驚一場的大二女生。莫滄頤道:“你知道……五月一日在H大實習基地發現的那個……流浪貓……”
謝知契的神情忽然就變得嚴肅了起來,讓莫滄頤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謝知契道:“我知道那件事,怎麽了?”
“是這樣的……”
莫滄頤囉哩吧嗦的解釋了蘇淺謠的事情還有關於謝知契經過實驗基地門口被錄下來的事情。“我隻說你叫謝知契……然後她自己猜到你是K大的學生……蘇淺謠想要找你了解一下當天上午你經過實習基地時的情況……”
謝知契緩緩的轉過身來,正對著莫滄頤,“我那天上午的確經過了那個實習基地……但隻是恰好經過而已,因為我經常在那裏練習猩猩跳……”
莫滄頤剛想問猩猩跳是個什麽東西,謝知契已經開始解說了:“跑酷裏的一種動作,因為動作像猩猩所以叫做猩猩跳。”
自帶名詞注釋,隻能說不愧是謝知契。
“也就是說……你經過那裏的時候,並不知道那裏發生了案件或者是未來可能發生的案件,是嗎?”
謝知契點了點頭,“不過……我記得那天早上,有一點奇怪的事情。”
莫滄頤猛地抬頭:“什麽事情?”
謝知契回憶道:“我記得……那時候圍牆裏麵……有貓的叫聲。”
接著他又補充:“不隻是一隻貓,是很多隻貓在一起叫!還能聽到很多女生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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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波啊,這波是謎語人和大傻子的對話_(:з」∠)_
之後謎語人和謎語人對話那才是真的一頭霧水呢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