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故鄉遇故知
“……肅恭……”
葉肅恭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的。昨晚他和呂青瑤鬧得很不愉快導致他大半夜的失眠，一直到淩晨才睡著。
“葉肅恭！快起來！”
“哐”的一聲，房間門被推開來，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拎著葉肅恭耳朵把他提了起來：“快起床！”
葉肅恭嚇了一跳，空調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了，捂的一身都是汗，“哎呦媽幹嘛啊……”
這個婦女正是葉肅恭的母親。她已經換上了上班穿的正裝，“已經和你叔叔說好了今天要陪肅戰去參加高招會了吧？快起床！”
葉肅戰，葉肅恭的堂弟，正好今年高考。葉肅恭翻著白眼坐了起來，“啊……高招會人那麽多……”
不過他媽媽可不會等他說完話，“我上班去了，一會兒你騎著電動車帶葉肅戰去哦。”
接著又是“哐”的一聲，她關上門走了。
“……”
高招會，高校招生會。昨天膠澳市的考生高考分數出來了，今天各大高校就來進行招生了。兩人走在舉辦高招會的體育中心外麵，葉肅恭歎了一口氣，歪頭看旁邊那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孩：“有沒有什麽想學的專業啊？”
葉肅戰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往前走，“工科相關的就行……哦還有，絕對不學金融不學會計。”
葉肅恭撓了撓頭：“這樣嗎……我也不是很了解……”
葉肅戰抬起頭來，看著一大群人湧入體育館，“比起這些……哥，你這麽直接進去沒問題嗎？好歹你算是公眾人物吧……”
葉肅恭擺了擺手：“無所謂了，我是個Uploader又不是什麽明星，知名度沒你想象的那麽高的……”
雖然這麽說著，他還是拿出了一頂棒球帽戴在頭上。
兩人進了體育館，各種大學的橫幅都懸掛在空裏，一個一個攤位像網格一樣分布在偌大的廣場內。場內一片嘈雜還熱的要命，短短一會兒葉肅恭就已經汗流浹背了。
“你好，我這個分數……”
葉肅戰左右看了看，皺眉道：“這附近都是省內的學校啊……”
的確，一眼看過去這附近全是什麽“職業學校”，省內隻有兩座985是葉肅恭知道的，其餘都是他沒聽說過的學校。
“不想在省內待嗎？”
葉肅戰點頭，“完全不想。”
“那你想去哪？”
“商申市、帝都、秣陵市，這三個首選。”
“謔，好家夥，”葉肅恭吹了個口哨，“秣陵市學校的攤位在那邊。”
葉肅戰的眼睛亮了，立刻加快步伐跑到了那邊去。葉肅恭跟在他後麵，“慢點，等等我……”
“……請問你們是二本嗎？”
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輕蔑又不屑：“我們是211。”
葉肅恭猛地抬頭。
隻見蘇淺謠正拿著紙巾擦汗，她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T恤坐在一張桌子後麵，頭頂上懸掛著印有H大校名全名的橫幅，麵前是一大堆的宣傳材料。
“我們學校的水利全國排名第一呢。”
葉肅恭拖著葉肅戰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攤位麵前，葉肅戰還一臉茫然，“幹啥啊你看見什麽了？”
“我弟高考602分，可以報你們學校嗎？”
蘇淺謠抬起頭來，看到葉肅恭的臉時一瞬間整個表情都扭曲了。旁邊的男老師道：“有點懸呢，我們今年的預估線在615分……”
蘇淺謠冷靜了下來，“我們學校是不太可能來，你們如果喜歡秣陵市的話可以去看看那邊的Y大和G大，他們分數會合適一些。”
葉肅戰被說“分數不夠”有些羞澀，盯著沒戴口罩的蘇淺謠看了好一會兒，“你……你是車神？”
男老師吃了一驚，看了看蘇淺謠又看了看這兄弟兩人：“是熟人？”
蘇淺謠笑了笑，“這是我朋友……”接著她轉頭去看葉肅恭，“這是你弟弟？”
葉肅恭點頭，“這是我堂弟，葉肅戰。”
葉肅戰看著蘇淺謠長的好看有些臉紅，他鞠了一躬，“你……你好，我是葉肅戰！”
蘇淺謠上下打量著這個男孩子，拿了一份折頁在臉旁邊扇風，“好家夥……小夥子長的挺帥啊！要是能做我學弟就好了……”
葉肅恭問：“你怎麽在這啊？”
蘇淺謠比劃了一下麵前的一大堆宣傳材料，“如你所見，我結課之後跟著學校來下來招生。因為是一個省的，膠澳市離仙城也不算特別遠，所以我就來這了。”
葉肅恭不知道說什麽：“……真巧啊……”
蘇淺謠擺了擺手趕人，“管他巧不巧，你陪你弟看學校的話去那邊看看，Y大和G大也是不錯的211，高招會就一上午，別耽誤你弟看學校。”
葉肅恭回頭對葉肅戰道：“去那邊看看吧。”
葉肅戰到那些學校的攤位去看了，葉肅恭則還留在這。他往後退了一步，把攤位讓了出來。一個穿著和蘇淺謠一樣衣服的男生甩著手走了過來，“我614分能報你們學校什麽專業？”
蘇淺謠回答的斬釘截鐵：“報不了，複讀去吧。”
“哇……”男生撇了撇嘴，在蘇淺謠旁邊的凳子坐下。葉肅恭看了一下那個男生，估計也是下來幫忙招生的學生。蘇淺謠介紹道：“這是我同專業的學長，掌握著我們院最高權利的男人。”
葉肅恭遲疑的嗯了一聲，這個學長這才注意到他站在蘇淺謠旁邊，“你有朋友來了啊……哎？”
他盯著葉肅恭看了好一會兒，“你長的好像就不睡啊……”
蘇淺謠麵不改色：“他就是就不睡。”
“我靠！”那個學長震驚的向後一仰，“等等等等……前一陣就不睡回家了……就不睡是膠澳市的人……我靠我靠我靠！見到真人了？”
葉肅恭哭笑不得，沒想到在這能遇到知道自己的人……
蘇淺謠活動了一下脖子，“想要簽名合照趕緊哦，就不睡難得回膠澳市一趟呢。”
學長立刻拿出來H大的紀念文具來，“就不睡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啊可以可以……”
在經曆了大型的脫粉回踩之後，再碰到粉絲，葉肅恭心裏五味雜陳。
學長把簽名收好，“教父我們都在等你回來饒舌呢！你什麽時候再開播發視頻啊……”
葉肅恭愣了一下。
學長舔了舔嘴唇，“說真的，我真沒覺得之前那個算什麽事……教父不要灰心啊！誰還沒有個渣前任呢，我們都在等你的……”
葉肅恭有些尷尬，蘇淺謠一胳膊肘拐在學長身上，“他們還沒分手呢，私生活的事別多嘴。”
“啊……是……”
蘇淺謠忽然站了起來，她低頭看了學長一眼，“剛剛你出去溜達了一圈，現在輪到我去溜達了。攤位就交給你了！”說著她從攤位後麵走了出來，轉頭對葉肅恭道：“走吧。”
葉肅恭一臉茫然：“啊？這就走了？”
蘇淺謠往另一邊看，“我可不想明天再來一條就不睡幫H大做招生的熱搜。”
“這玩意兒怎麽可能登上熱搜啊……”
兩人順著人流往前走著，蘇淺謠兩手抄在工裝褲的口袋裏。她走路大搖大擺的，姿勢霸氣的要命，後背上還印著H大的校名，走在其他雙非的學校攤位前頗有些砸場子的意思。
走出十多米來，蘇淺謠率先開口：“我還真沒想到呢，原來你是有女朋友的。”
葉肅恭耷拉著腦袋：“我不是故意隱瞞的……”
“你的確沒故意隱瞞，”蘇淺謠伸手扇了扇風，她的臉上全是汗，“但是你也沒說明白吧？”
葉肅恭不說話。
蘇淺謠回頭瞥了他一眼，“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說你手機裏有小靛這個軟件所以懷疑你是Gay，你當時為什麽不說自己有女朋友？明明是一句‘我可是有女朋友的’就能說明白的事情，當時還引發了一陣騷動呢。”
葉肅恭尷尬道：“我當時是怕你在網上亂說……”
“是嗎，那也說的通。”
蘇淺謠繼續往前走著，“那個呂小姐……你們怎麽樣了？分了沒？”
明明剛剛還說別人別來關注私生活呢……轉頭自己就問了。葉肅恭用半開玩笑的語氣道：“怎麽一上來就問分沒分啊，不想兄弟好的……”
蘇淺謠嗤之以鼻：“任誰都能看出來，呂小姐發那些帖子就是撕破臉了不想過了。學長是你的粉絲，和我立場不一樣，我當然直接問了。”
任誰都能看出來是撕破臉嗎……
葉肅恭苦笑：“她想和我分手，但我不想。我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我……我舍不得……”
蘇淺謠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省省吧，我不太想聽這樣的話。本來看你這個性格和作風以為你是個海王呢……沒想到還挺癡情的。”
“我海王？”
葉肅恭一臉疑惑的指著自己，蘇淺謠翻了個白眼，“你那點心思我看的透透的。的確你可能對那個呂小姐一片癡心吧，但是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是不是也其他人麵前也想獲得一點那方麵的好感？”
葉肅恭啞口無言。
蘇淺謠忽然嗤笑一聲：“咱們之前還說啤酒節的事兒呢，這下好了，可以去看啤酒節了。”
葉肅恭默默的想著自己之前還說想念家裏的小白粽來著……
“呐，我說啊，就不睡，”蘇淺謠目光直視著前方，“別搞得太難看，有些東西不是說時間長了就能好的。先不說網上關於你的那些說法，再這樣下去，你們倆的發展都隻會越來越病態。”
“這怎麽就病態了……”
“PUA。”
蘇淺謠的嘴裏突然冒出來這個詞的時候葉肅恭嚇了一跳，“PUA？我沒有啊……”
“你當然沒有，”蘇淺謠自顧自的往前走，“但是再這樣下去，她就要來PUA你了。”
“……啊？”葉肅恭連忙辯解，“她沒有讓我做什麽事情啊，也從來沒和我要過錢……”
“所以我說的是再這樣下去。第一次見麵我就說過了，我是女權主義者，PUA家暴男的事例我如數家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一清二楚，你已經符合百分之八十了，隻不過不幸的是你是受害者那一方呢，”蘇淺謠回頭看他，“PUA不就是用分手做威脅進行各種可怕的要求嗎？”
葉肅恭愣了一下，“分手做威脅……”
蘇淺謠把頭又轉了回去，“趁著現在她還是想分手的，別把她逼成加害者。好了，我得回去了，你也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著她轉身向著H大的攤位去了，獨留葉肅恭自己在這嘈雜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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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謠獲得工具人任務進度加載8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