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唐牛獻奇石
唐牛下了馬車抄近道回村,進入林子走著走著,肚子就咕嚕嚕的鬧騰起來。唐牛停下腳步四下裏望了望,抓不住兔子,摘不上果子。心裏罵了一聲奶奶的,心說:午時吃飯之時到了,我把這個時辰睡過去就不餓了。懶漢睡覺也不講究,他當道就躺了下來,倒頭呼呼大睡起來。
唐牛在夢裏翻身,翻了一次,再翻之時,有東西將他硌醒了。他睜開眼睛吧唧了幾下嘴巴從地上坐了起來,晃著腦袋想了想,心想:壞了,我把那個美夢給忘掉了。唐牛歎了口氣,才計較起攪亂美夢的東西。他向身周看了看,見除了雜草,沒有一個硬物,便向懷中摸了摸,從懷中掏出一個石頭。
唐牛埋怨了一句,“嘿,這是哪個缺德的人往俺懷裏塞了個石頭呀!”
唐牛說著話正準備將這石頭扔掉,那抬起的手卻又緩緩放了下來。他仔細的瞧了瞧這個石頭,見這奇形怪狀的石頭甚是好看,便又將它揣進了懷中。
唐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向村子的方向走去,這一次他又回到了大道上,心想:要是能夠遇到一個便車搭乘一下就好了。唐牛頓足向身後望了望,雖沒有望見馬車,卻望見道路旁邊的汴河裏起起伏伏駛來了一隻船。唐牛待那船行近了,望清了立在船頭的那個男子。心想:原來是鄰村酒坊裏的掌櫃。
唐牛揮舞著手喊了幾嗓子,那船便慢慢的靠了岸。這個船上立著的男子正是趙一寬的父親趙常。
趙常打量著唐牛,“你有何事呀?”
唐牛用手指了指前方,“我是放情村的,能搭個便船嗎?”
“上來吧。”
唐牛上了船,隨行的兩個幫工,一個端著一盤牛肉,一個拿著酒碗從船艙裏走了出來。
“掌櫃,來吃些酒肉。”
趙常招呼唐牛一同坐了下來。唐牛睡了一覺,雖然把午時睡過去了,可是饑餓並沒有消減。他慌忙坐了下來,趕緊瞧動作使動作迫不及待的吃起酒肉來。
船行出幾裏地以後,趙常手指著前方,“公子,前麵就是放情村了。”
唐牛往嘴裏又塞了幾塊牛肉,站起身點了點頭,“好的,放我下去吧。”
趙常命船夫將船靠了岸,唐牛下了船,這船正欲離岸,走了幾步的唐牛又回身喊停了行船。
趙常望著唐牛笑道,“公子,還有什麽需要嗎?”
唐牛從懷中摸出那個石頭,“先生幫助了俺,俺要報答先生,將這個石頭送給你吧。”
趙常接過石頭看了看,從懷中取了一錠銀子遞給了唐牛,“就當是我將公子的石頭買下了,咱們後會有期吧。”
唐牛進村時在路口的腳店又停了下來,他摸了摸懷裏的銀子,感覺這酒還是沒有喝夠,便走了進去,要了些酒肉。
唐牛在吃酒的時候,聽見領桌的兩個男子在談論什麽事情,他仔細聽了聽,才聽清那二人聊的是石頭傳奇。
“哎喲,又有人因為一塊石頭發了家。”
“好家夥,一日之間暴發呀!”
唐牛吃足了酒肉,回家時路過了一戶人家,這戶人家的女兒叫封宜奴,她才亡了相公,寡回了娘家。唐牛搖搖晃晃走過之時,自這家的院落裏傳來了琴聲歌聲,琴曲是幽幽怨怨繞樹纏,唱詞是寂寞聲聲嫌夜長,孤孤零零歎月生。這讓唐牛有些不能自禁,醉著腳步就來敲門,可腦子裏還有一絲清醒,清醒的意識到了,風流快樂需要銀子,可是自己囊中羞澀,這拾起的敲門的勁一下子就泄了下來,換作一聲歎息,醉步回了徒有四壁的家中。
當夜,唐牛輾轉難眠,想起日間在腳店聽到的談話,他開始後悔起自己將那塊石頭送了人,心想:這又不好往回要,得了人家的恩惠,又拿了人家的銀子,還花掉了許多,可是那石頭萬一被權貴瞧上眼,自己不就飛黃騰達了嗎,現在沒了石頭,可如何是好呀。
胡思亂想了一夜的唐牛,第二天又進了京城。他在城中閑逛了一個上午,最後在府官的府邸前停了下來。唐牛望著門上的‘貴府’的牌子,心想:聽說這個府官叫梁昔放,他的幹爹正是梁師成,那可是當朝的大紅人,俺如果攀上了這個梁昔放,那以後前途可就無量了。唐牛正站在門口如此的想,貴府的管家購物回來瞧見了他。
管家打量著唐牛,“你找誰呀?”
“我……我要獻給大人一個寶貝。”
管家又瞧了瞧唐牛,點了點頭,“那就隨我進來吧。”
唐牛跟隨管家走進了貴府之中,這個貴府那個大呀,可是唐牛生平第一次望見這麽大的府邸。心想:俺平時為人瞧病,什麽樣的院子沒有進去過,卻都不如這一個氣派。這裏麵怕是從皇宮移的紅挪的翠,從天庭借的玉石和翡翠,姹紫嫣紅的花如人,人如花,五顏六色的景如夢,夢如景。
“管家,身後隨的誰呀?”迎麵走來了一個闊太太。
管家緊忙陪著笑,“夫人,這人有寶貝要獻給老爺。”
這個闊太太是梁昔放的頭房夫人黃氏。
黃氏從頭將唐牛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哪來的呀?”
唐牛回身指了指南麵,“南郊放情村。”
黃氏用手帕遮著嘴嘻嘻笑了笑,“放情村,好有內涵的名字呀,隨我來吧。”
黃氏將唐牛帶進了大堂裏,唐牛望見梁昔放和一個官員裝束的男子正在議事,一個很是魁梧的男子提著刀站在梁昔放的身後。
黃氏對丫鬟招了招手,一個丫鬟為唐牛端來了一杯茶水,唐牛坐在旁邊消下一碗茶水,梁昔放才將那個官員送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