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個學堂齊相聚

  “哎呀，讓一讓呀，就要遲到了。”趙一寬跑動著從韓世忠和周美情中間穿了過去。


  趙一寬似乎沒有望見韓世忠，卻怎麽都望見了梁紅玉。


  “唉，夫子也是去詩書學堂嗎？”


  梁紅玉眨了眨眼睛笑了笑，“是呀，是也。”


  梁紅玉他們來到詩書學堂的時候，那教授詩書的夫子還沒有來，所以此時學堂正值熱鬧時候。


  幾個學員圍著李邦彥，“李監生，給我一個問題。”


  梁紅玉撥開眾人，來到李邦彥麵前，“做什麽呢？”


  李邦彥笑了笑，“在賣問題，梁夫子要不要來一個。”


  梁紅玉笑了笑，“問題也需要買嗎，這不張口就來嗎。”


  “有關詩書的深奧的問題。”


  梁紅玉歪著頭想了想，“好吧，給我來一個。”


  這學堂裏還有兩個新來的學員。一個就是二胖，二胖爹見二胖相親沒有成功，就說兒呀，這說明緣分未到，既然未到，就不必強求，閑著生事，你去學社裏隨在後麵玩去吧。


  “什麽，玩去。”二胖哼了一聲，“我要去學社就學來大學問。”


  二胖便來到了學社裏，他瞧不上雜劇學堂，直接來到了詩書學堂裏。要說二胖識不識字，還真認識幾個，畢竟有個做生意的爹。二胖爹起初不知二胖憨，小時候嘛，小孩子都挺可愛，便好好的教養了一下，親自教授了一些文字，還教了兩首詩。說來新鮮，二胖竟然一直記得，今日入學堂，就是吟著那兩首詩進來的，一首，鵝鵝鵝，一首憫農。


  還有一個新來的學員叫展雙雙。展雙雙走進學堂裏望了望，竟然望見了韓世忠，她慌忙了走了過去。


  “韓公子，你在學社裏求知呀？”


  韓世忠很是喜出望外，“哎呀，你們來京城了！”


  “是呀，就住在勾樂村。”


  兩個人正熱火的聊，這時教授詩書的夫子走了進來。韓世忠一瞧，更是一番驚喜。原來這個夫子正是展雙雙的爹，展夫子。


  展夫子用雙手壓了壓嘈雜的聲音，說道，“以後就有本夫子為大家教授詩書了，今天是第一堂課，不講詩經，大家有什麽問題盡管問，這個課時用做處理問題。”


  這時一個學員站起了身，“夫子，何為詩，何為文？”


  展夫子點了點頭，“問的好，詩為清，文為絡，用詩來清淨四方，用文來網絡天下，故，求學先學詩，讓詩純淨了頭腦，再去學文，可謂頭腦裏便裝進了天下也。”


  梁紅玉站起身問道，“天地以何始，以何結？”


  展夫子搖頭晃腦著回答，“天地以詩始，以文結，故萬物皆入風景，萬事皆有因果。若天地無詩文，則混沌不開，綱常不立，世間無物也。”


  有學員問道，“婦人多不讀詩書，卻也多有賢德，看來詩書也可不必也。”


  展夫子笑了笑，“表麵論斷，此言差矣，婦人雖多不讀詩書，卻生在詩文之理的世中，而這個世既為時，婦人可以固守此時也，故在此時中有觀有聞，觀聞皆在詩書之理中，豈能不出賢德之人，夫子聞，北國有一婦，自始與羊伍，終於遇見人，給予羊一身，再多不可與，便此等道理也。”


  韓世忠被震驚到了，心想：聽聞學員與夫子的問答，真是開了眼界，這些學員竟然比自己高出了許多，自己不如也，當拚力進取才是。


  散學後，展夫子請韓世忠去家中一敘。席間，展雙雙甚為歡喜，竟頻頻的舉杯與韓世忠對飲，展夫子舉杯來勸，卻落個酒不盡，杯不停。


  “爹，明日作詩嗎？”


  “講授雨天，效溫庭筠的‘鹹陽值雨’詩，作汴京晨雨。”


  “爹，那詩如何念的？”


  展夫子拎著酒壺醉醺醺的走到院子裏在涼榻上躺了下來，悠悠的吟道，“鹹陽橋上雨如懸，萬點空濛隔釣船；還似洞庭春水色，曉雲將入嶽陽天。”


  展雙雙望向韓世忠咯咯的笑著，“韓公子，如何作？”


  韓世忠思索著，“首句便用誇張的手法入筆，接著更有點兵的氣勢，後來隻能用心中的大筆來比擬，不才先用雨拉下一個大幕……”


  展雙雙捂嘴笑著，“大幕是不是太遮了呀？”


  “這是個彈幕，是徹徹底底的暴露。”


  “哈哈哈……”


  坐在院子裏守在展夫子身旁的展雙雙的母親喬氏，笑著望了望韓世忠和展雙雙，便又將視線挪到了眯眼入醉的展夫子身上，用蒲扇為展夫子緩緩的扇動著風。


  展夫子躺在那裏眯著眼不斷的重複著那句，“啊，高興，高興……”


  這個時刻那周家的院子裏正流動著悠揚流暢的琴聲。這時有兩個身影來到了周家院外，這兩個人正是仇雙恩和古天五。仇雙恩朝向雙手吐了兩口吐沫，搓了搓手，踢蹬著腿腳正要越牆而入，卻被古天五一把拽住了身形，古天五朝向空中指了指，仇雙恩豎起耳朵聽了聽。


  “怎麽了，不就是在彈琴嗎？”


  古天五說道，“這琴曲綿綿如流水，恰恰無倦意，此時候琴者思緒正濃，稍後心累身倦，琴勢會變弱，我們就會聽到斷斷續續的細微之音，那時我們就可以對琴者下手。”


  二人圍繞著院牆瞧準了一處房屋，翻過牆正好落到那個房屋的後麵，二人蹲在牆根開始聽音，等待聽到了斷續的細微之音傳來。


  古天五提醒了一句，“此時周姑娘應該渾渾噩噩困倦不已，我們正好動手。”


  二人起身正欲上房揭瓦入屋，二人的肩膀上卻突然被按上了一隻手，二人慌忙去瞧，卻見來財，來旺正滿麵嚴肅的望著他們。


  “我二人……”仇雙恩突然來了一個借口，“我二人從外麵路過聽到熟悉的琴聲，以為是熟人，便冒然進入了院子裏，此時望見你們，果然是熟人，這麽多日，你們還好吧？”


  來財點了點頭，朝向院牆指了指，仇雙恩和古天五灰溜溜的又從院牆翻了過去。


  古天五朝向院牆啐了一口，“兩個奴才，連門也不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