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奇鬆案之李邦彥釣周美情
徐婆惜在那刀前跪下磕起頭來,“一磕要那心邪之人都死光,二磕要那貪念之人中刀槍,三磕……”
古天五慌忙從徐婆惜房中跳了出來,連燈籠都沒有挑,摸黑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裏,躥上床,緊忙用被子將自己罩了起來……
這日,冷婆子笑嘻嘻的走進了春餘客棧裏。
冷婆子走到周美情的母親盧氏麵前,拍了拍大腿,“恭喜夫人,賀喜夫人。”
盧氏問道,“我們何喜之有呀?”
“我為你家的閨女瞧了一個好媒,你說是不是大喜事呀?”
盧氏讓冷婆子坐了下來,冷婆子拍著大腿笑了幾聲,“夫人是知道我婆子的,婆子我說的媒那可都是叮當當的好媒。”
盧氏笑道,“是哪家的公子呀?”
“夫人不妨圍繞著咱們村子猜一猜。”
盧氏笑著搖了搖手,“才俊太多,猜不出來。”
冷婆子說道,“這街中有他家的鋪子,那鋪子裏是金叮當,銀叮當,叮叮當當好聲響。”
盧氏笑道,“婆子說的可是開銀鋪的李家?”
冷婆子嗬嗬的笑了起來,“要不怎麽說,和什麽樣的人打什麽樣的謎呢,婆子我隻叮當了幾下,夫人就將人家給猜出來了,要我說呀,這是平時瞧的多,這時說的準呀,正是那銀鋪李家的公子,李大監生。”
盧氏點了點頭,“李公子還真是不錯。”
“那是自然了,人家從前就一枝獨秀,而如今又攬下了朝廷的花石一枝,就更加出類拔萃了,漫說咱們小小的勾樂村,就是將李公子放到汴京城,那也是鶴立雞群呀。”
盧氏笑了笑,“婆子將李公子說的這樣好,我家美情在人家麵前會不會矮上一截呀?”
冷婆子搖了搖手,“不會,不會,美人配才俊,剛剛好。”
盧氏說道,“那就先讓他們聊一聊吧,改天麻煩婆子將李公子帶來吧。”
冷婆子捧著肚子嗬嗬的笑了起來,“我就說嘛,這個姻緣是月老牽好的線,不需要費多少口舌的。”
冷婆子離去以後,盧氏向樓上望了望,走去了樓上周美情的書房。
盧氏從周美情手中將書取下放在了桌子上,“美情呀,冷婆子為你介紹了一個公子,改天你見一下吧。”
“我不見。”
“你可知道那個公子是誰?”
“誰?”
“李邦彥李公子。”
周美情搖了搖頭,“不見。”
“你們兩個不是很能聊得來嗎?!”
“我們隻是普通的朋友。”
“我的乖女兒,再向前走一步吧,你也該談婚論嫁了。”
周美情怨道,“母親不知女兒的心思。”
盧氏歎道,“美情呀,人生有許許多多條路,就是同一樣風景,也有難走的路,有順暢的路,你可不要隻會在艱難的路上摸爬滾打,那李公子已經是個監生,家境又這般殷實,如今又攬下了朝廷的花石一枝,待他尋到奇鬆之後,朝廷定然給官做的,那時咱想高攀人家,也高攀不上了。”
周美情聳了聳肩,“所以女兒不願意丟人現眼。”
這時周業興走進了房中,“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的,改天讓婆子將邦彥帶到家裏好好聊一聊,盡快將婚事訂下來。”
周美情說道,“要聊,你們聊,要嫁你嫁。”
周業興攤開了雙手,“我一個男的,想嫁,他也不要呀。”
盧氏撫了撫周美情的肩膀,“美情乖,娘為美情好好的打扮一下。”
“娘……”
“來,來,到梳妝台前來。”
翌日,李邦彥在冷婆子的陪伴下拎著禮品走進了周美情的家裏,他們走進大堂時周美情的父母都已經等候在了大堂裏。
李邦彥向周業興夫婦行過禮,在大堂裏坐了下來。
冷婆子說道,“兩戶人家就不用我多做介紹了,兩個孩子呢,也都認識,那咱們讓他們獨自聊一聊吧。”
盧氏笑道,“我家美情昨晚瞧書瞧得太晚,在客棧裏沒有回來,邦彥,你去客棧尋她吧。”
李邦彥應了一聲,走出周家,來到了春餘客棧。
李邦彥微笑著叩開周美情的書房時,周美情卻是麵無表情的坐回了窗前。
李邦彥走到周美情麵前,“美情,怎麽了,瞧你不太開心。”
周美情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李邦彥說道,“自從攬下了花石一枝,這些天便夜不能寢安,心想自己馬上就要離開家去外地了,便很是割舍不下,於是托冷婆子來到你家表明我的心意,美情,我對你是真心的,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動了心,百般的討好,隻是為了你對我有好感,美情,我……”
周美情歎了一口氣,“你走吧。”
“美情緣何如此?”
周美情搖了搖頭,“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
李邦彥說道,“我們從來沒有浪費過時間呀,一直在珍惜,現在應該更加珍惜才是。”
“你可知道我的心思?”
李邦彥搖了搖頭,“但是,我清楚,你的心裏如果沒有我,也不可能有別人。”
“你說錯了,我的心裏已經有了別人。”
“他是誰?”
周美情揮了揮手,“你還是走吧。”
“不可能。”李邦彥說道,“你休要誆我,我知道你可能在埋怨我這些日子與你走動的少,可是我每次來你家時都沒有瞧見你,不信,你可以問你的母親,幾次來你家都是等你等了許久……”
周美情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望著窗外,心想:世忠呀,世忠,這些天你又是去了哪裏,你可知道我去慈心寺外的涼亭下待你,直待到日頭西線去,月亮東線起。
李邦彥說道,“美情,我馬上就出人頭地了,在成功之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牽著你的手一直前行,有你見證才是人生……”
周美情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心想:南來的客,北來的客,你們誰見到了世忠的身影,我曾去他家裏尋他,望見院子裏隻有他的奶奶在忙東忙西的,我跑去幫奶奶做了許多事,卻問不出世忠的去向,奶奶隻是歎息,奶奶的歎息竟然和我一樣多,她在為世忠的前途憂心嗎,那我的歎息又有怎樣的憂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