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奇鬆案之趙一寬買牛
梁紅玉說道，“既然那神牛如此神通，它定然知曉哪裏有奇鬆。”
韓世忠他們向人打聽那頭神牛的下落，有人說，神牛在一個叫方成的男子家裏。
韓世忠和趙一寬打聽到方成家，他們借口口渴求水，進入到了方成家中。二人在院子裏裏轉了一圈，發現方成家裏果然養了幾頭牛，且其中一頭牛尤其威風。二人從方成家退了出來，回到客棧裏與眾人商量起計策來。
“看到了吧？”崔史官緊忙問道。
趙一寬重重的點動著頭，“看到了，那頭神牛就在眼前。”
崔史官取出記錄簿，將此事記載了下來。
梁紅玉看了看崔史官，她敲著腦門思索著，“我們如何將神牛借到手呢？”
“不如硬借。”林鳳霞冷冷的說道。
蓋中寶望了望林鳳霞，“硬借，那叫搶。”
眾人將蓋中寶推出了房間，梁紅玉說道，“大家都那麽文明，就你直接又野蠻。”
礙於崔史官時時在現場，大家不好各抒己見，便都將主意藏在了肚子裏，隻是時不時的蹦出那麽一兩個字。
這日清晨，方成的父親方大叔習慣的走到牛棚前說道，“開始授課了，人之若獸，看人是蝦是蟲……”
“嚕，嚕，嚕。”方成的母親將牛趕出了牛棚。
“哎呀，你沒有看到我在講課嗎！”
“你還是趕緊做工去吧。”
方大叔聳了聳肩，走出家門去往作坊做工去了。
那老員外姓周，周員外開辦了一個木器作坊，方大叔在作坊裏管管賬，幹一幹零活兒。方大叔走進作坊時，周員外正在對勞工們訓話。周員外約莫五十多歲的年紀，比較矮小瘦弱。他是一個非常有特點的人，他穿的比勞工們還要差，整天騎著一匹瘦馬往返於作坊與住所之間。
有人開玩笑說，想找我們的掌櫃最容易，瘦人瘦馬身寒衣，開口便是賤蹄蹄。
話是玩笑，卻也是有根據的。在周員外的嘴裏，說出的話也是有貴賤之分的。所以他大多的時候說的都是廢話，自認為便宜的話。就是有時候拿作坊裏的木器為大家舉例子，他也隻用便宜的板凳，木盆做例子，家具比較貴，說出來比較浪費。因此他罵人也從來不用娘的，多用蛆蟲，頂多畜生。
方大叔默默的走進勞工的隊伍中時，周員外正在說事舉例子。
周員外說道，“那個，那個用……用一個少了兩個榫頭的凳子舉個例子，還是少三個榫頭吧，凳子就是讓人坐的，腚再大，放在凳子上都一樣……”
這周員外的吝嗇和苛刻是出了名的。用一句話說就是，給你一文錢，讓你挑百擔。
每天周員外都會守在飯堂門口，不允許勞工們不到時辰就吃飯。時辰不到之時，勞工們拿著飯盆和筷子與周員外遠遠的對峙著，周員外向他們前進一步，勞工們就後退一步，周員外後退一步，勞工們就前進一步。誰若是看錯了時辰提前一刻跑向了飯堂，周員外就如捉小雞一樣去捉那個勞工。那時瞧熱鬧的勞工們如雞群一樣，戰戰兢兢的緊著脖子在不遠處議論紛紛著。
方大叔來這個作坊裏做工，目的是將方成的娘子從周員外那裏贖回來，可是麵對如此吝嗇的周員外，方大叔感覺想從這個作坊裏賺取一百兩銀子，簡直是遙遙無期，因此方大叔每天唉聲歎氣，不知如何是好。
別看周員外如此不入目，但他終究大方了一回。花一百兩銀子買了一個賢惠漂亮的娘子。這個婦人名喚巧紅，她也就是被方成五十兩銀子賣掉的那個善良的婦人。
自從巧紅入了周家，每日她就呆坐在窗前，坐在那裏一坐就是一日，如果沒有人喊她，她能再坐一夜。
周員外有一個女兒，名喚周英英。這個周英英比較放得開，前些日子一直在洛陽城的妓館裏做藝伎，並在城中有點花名。前兩天才從洛陽回到家中。偏巧的是，方成與周英英認識，至於如何認識的，大概二人都不曾記得了，他們隻知道彼此曾經是可以往來的朋友。
此時周英英穿著一身半透明的裙子出了家門，她似乎故意與這秋風來一場談判，讓彼此各讓出一線。
周英英來到了方成家，她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兒，又伸頭向牛棚裏瞧了瞧。
周英英向房子裏喚了一聲，“方成。”
方成的母親從房中走出來說道，“阿成去放牛了。”
周英英便跑到郊野找到了方成。
周英英笑道，“放牛的郎啊，快隨我回家把詞唱，唱那昨晚好漫長，唱這今早覓阿郎。”
方成苦澀的笑了笑，在一個土坡上坐了下來。
周英英在方成旁邊坐下來，側著頭望了望他。
“這些日子如何這般沉默寡言，為了哪般憂愁傷感？”
方成搖了搖頭，感歎了一句，“人生呀，人生！”
周英英說道，“阿成呀，聽說你娶了個漂亮的娘子，我從洛陽城回來多日了，卻不曾瞧見一麵，你將她藏在了哪裏？”
方成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再不說一句話。
晚時，蓋中寶和趙一寬來到了方成家院外。
“家裏有人嗎？”
“誰呀？”方大叔走到院子裏望了望。
趙一寬說道，“大叔，還記得我們嗎，前幾日來你家求過水喝。”
“哦，那你們做何而來？”
蓋中寶舉了舉手裏的水袋，“我們還水來了。”
方大叔將二人讓進了房子裏。
方大叔說道，“二位也太客氣了，借口水喝而已，還用還來。”
趙一寬嘿嘿的笑道，“習慣了，不喜歡半點虧欠。”
方大叔望著趙一寬和蓋中寶點了點頭，“二位是有骨氣的人呀。”
趙一寬搖了搖手，客氣了一句，接著說道，“其實我們是做牛交易的，瞧見你家有幾頭牛，想買上兩頭。”
“這……”方大叔猶豫了起來。
方成慌忙走來搖起了手，“我們家裏的牛都是別人寄養的，不能賣掉的。”
蓋中寶說道，“你們賣掉一兩頭，隻說丟掉了，又能怎樣呢！”
方成搖動著手，“不成，不成，斷不能如此做。”
趙一寬說道，“我們願意花大價錢買你們家裏的牛，一百兩銀子，你們是否同意呀？”
“這……”方成和方大叔都猶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