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相認
布衣女人卻還不解氣,揚手還要再打,被錢琳琅握住手腕,她冷聲道:“你不分青紅皂白隨便打人,真以為全世界都欠你的嗎?”
“我就打你,你能怎麽樣?你想偷我兒子,我打你還算輕的。”
錢琳琅冷笑,回手給了她一巴掌。布衣女人不服氣,掙紮著喊叫,錢琳琅回手又是一下。
布衣女人捂著臉跳腳,大聲喊道:“你個不要臉的,竟然敢打我。”
說罷還不夠,跳著腳大喊:“非禮啊!”
錢琳琅把她甩開,沒說話,跟這樣的人,沒什麽好解釋的。可對方不放過她,那個布衣男人衝上來,動手要打她。
錢琳琅左手正疼著,不想和他們計較,想格開男人算了,卻被另一雙手搶了先。
“啊啊啊!”布衣男人慘叫。
錢琳琅側頭,看見十三正冷臉站著,他握著布衣男人的手腕,輕輕一扭,啪地一聲,那人的骨頭斷了。
布衣男人慘叫著倒在地上,布衣女人還欲過來,圍觀的人有人說:“你們也太不辨是非了,這位小公子,明明是你家兒子的救命恩人,你們卻打人。”
一個人開了頭,後麵邊有很多人附和。錢琳琅卻不領情,剛剛她被打的時候,怎麽沒人出來攔著,也沒人說句公道話。
現在見他們占的上風,這些人才開始爭相附和。之前他們也是知道真相的,隻是害怕這對凶悍的夫婦,怕惹禍上身吧。
她看了十三一眼,心下震驚,這人的功夫一定深不可測,不然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解開蒙含藥。
“沒事吧!”十三看著錢琳琅紅了的臉頰,眼神陰冷。
“沒事。”
錢琳琅整理了下自己,準備離開,卻被十三握住了手腕,他拉著她往前走,對於錢琳琅的拒絕,置若罔聞。
“你放手!”錢琳琅腳下不由自主地跟著他,幾次想甩開他的手,皆不能。
十三把她拉到了馬車上,見她還掙紮,就放開了她,低聲道:“我沒有惡意,你不必防備也不必害怕。”
“你連最基本的坦誠都做不到,還要求我信任你,不太搞笑了麽?”
“我可害過你?”
“沒有。”
“那你為何不信我?”
錢琳琅冷笑:“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你從一開始就瞞著我,誰知道你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十三沉默地看著她,眼神無辜又無助,有點像小狼。
狼?
錢琳琅一怔,莫名想到了良生。她閉眼,冷聲道:“別這麽看我,我不會心軟的,你走吧。”
十三沉默,過了很久,他說:“你一定要知道真相麽?”
“當然。”
“可是真相也許不是你想要的結果。”
“不管是怎樣的,我都要知道。”
十三看著她,眼神深沉,低聲道:“如果你非要知道,那我便告訴你。”
錢琳琅不說話,隻是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他,態度再明顯不過。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且等一會。”
十三趕車,錢琳琅沒拒絕。
一直走到僻靜的巷子,馬車才停下。十三背對著錢琳琅,道:“你過來。”
天已經完全黑了,馬車外寒風呼嘯,背對著她的十三,在濃重的夜裏,透出幾分滲人。
錢琳琅忽然有點怯了,她後悔自己太過莽撞。怎麽就同意跟他過來,萬一他要殺人怎麽辦?
十三半天沒等到動靜,笑了笑,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膽子,原來也是個紙老虎。”
錢琳琅展了展肩膀,看起來嚴肅了些,她往外挪了挪,道:“你要跟我說什麽,說吧!”
“我又不是野獸,吃不了你,你過來一些。”
錢琳琅隻好又往前挪了挪。十三忽然握住她的手,嚇得她往後一退,聲音緊繃:“你要做什麽?”
夜深寒重,又是在這樣沒人的巷子裏,一男一女相對,誰知道會不會勾出人內心深處的惡?
十三笑了笑:“膽子這麽小,平時還那麽凶悍。”
他牽引著她的手,讓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低聲道:“你發現什麽異常沒有?”
錢琳琅感覺他的皮膚特別冰,想要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握著。他自言自語一般說:“你不是想知道真相麽,怎麽現在又退縮了?”
錢琳琅深吸口氣,給自己壯膽,“我沒有退縮,我隻是想告訴你,有話直說,不要試圖占我便宜。”
十三低聲笑,帶著她的手扯了自己的人皮麵具。他用的藥水粘性很大,想撕扯下來不容易。
“你要有耐心點,不要弄疼我。”
錢琳琅手一抖,半天沒動。
十三依然握著她的手腕,道:“真相其實很殘忍,我怕我敢說你也不敢聽,所以如果你現在停下還來得及。”
錢琳琅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裏映著自己的樣子,雖然看不清,但她知道一定是緊張踟躕的。
有什麽怕的,她不能怕,也不該怕。
“我沒有害怕,隻是你臉上貼的這個東西,有點難扯下來。”
十三看著她,目不轉睛,“你真不知道我是誰嗎?”
“很快就知道了。”
錢琳琅用力一扯,十三疼得靠向她,麵具扯下來的一刻,他的臉距離她的,隻有分毫。
他疼得皺眉,吐字艱難:“你怎麽下這麽狠的手?”
錢琳琅卻驚住了。
月光不夠亮,但足以看清眼前人的樣貌,清秀得雌雄莫辨,秀致絕佳。不是良生又是誰?
良生看見錢琳琅目瞪口呆的模樣,有點羞澀地笑了笑,道:“我本來不想瞞你,隻是怕你為我擔心。”
“擔心什麽?”
“我是瞞著家裏人出來的,他們如果找到我,我就必須要跟他們回去。我的結果不會好,你可能也會受我牽連。”
錢琳琅皺眉:“你把話說清楚一些。”
“我的身份對你來說很危險,你不要問太多,隻要明白我在你身邊隻會保護你,不會害你。”
這一點,錢琳琅還是相信的。
良生是她重生後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她全身心信任的人。她從不會懷疑他,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
她伸手抱住良生,力氣很大,勒得良生有點疼,但他沒出聲,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回抱住了她。
“你來了為什麽不告訴我?我還一直擔心你的下落。”錢琳琅啞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