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真正目標
持劍要殺人的柳家主被迫停了下來，擰眉質問，“殿下這是何意？”
歐陽徹揚著下巴，端著十三皇子高貴的姿態，語氣不容置於的說道：
“慕冰凝隻是拿了那顆心髒，並沒有吃，且她當時看起來便意識不清，更可能是被人糙控也可不無可能。”
“此乃關係全城的大事，不能如果草率就定案殺人，必須得找出確鑿證據才行。”
眾人聞言，又驚又惱又氣。
慕冰凝此前拿心髒想吃的行為，已經是最直接了當的證據了，沒人還會懷疑不是她殺人挖心。
歐陽徹這番話，完全就是蠻不講理，肆意包庇。
柳家主臉色難看，“殿下，雖然我們敬重你，但絕對不允許放過殺人挖心的窮凶極惡之人。”
歐陽徹若是執意包庇，等於就是和整個都城的人作對了。
他此前營造的所有好名聲，也將付之東流。
左右思量，他想了個兩全之法，說道：“本王自然不會以權謀私，放過殺人挖心的凶徒。但國有國法，要定罪，必須罪證確鑿，本王承諾，三日之後，必然找出所有證據，確定真凶，再公開審理定罪。”
這般說法，將國法都搬出來了，柳家主雖然氣惱，卻也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
他心煩厭惡，側目看向了慕九歌，想她機智多謀、巧舌如簧，或許可以反駁了歐陽徹的話。
可慕九歌卻安靜的站著，沒有再開口阻攔歐陽徹的意思。
柳家主的眉頭就皺的更緊，更加煩悶。
三日時間，所能發生太多的變動，鬼知道歐陽徹會不會悄悄將慕冰凝給放走，或者尋到其他假證據來給慕冰凝脫罪。
“好了，此事就到此為止，慕冰凝我會派人看守，你們就散去吧。”
歐陽徹拍案定論。
人們一時沒了招，心裏頗為不滿，卻也不得不離開。
路上，他們皆議論紛紛。
“三日之後，真的會有確鑿證據？”
“怎麽可能？十三殿下這明顯就是包庇慕冰凝，想給她留下一條活路。”
“慕冰凝犯下這等滔天惡行，死一百次都不為過，怎麽能讓這樣的邪修活下去？那不是會害死更多人嘛！”
“歐陽徹這次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老夫對他頗為失望。”
“本以為是個公正嚴明的皇子，不曾想，也是以權謀私之人……”
……
隨著眾人散去，慕九歌也離開了。
狗老爺和她並肩往院子走，邊走，狗老爺邊疑問，“方才你大可以再出手，一腳踩死慕冰凝，讓她被當場誅殺的，可你後來為什麽沉默不語？”
狗老爺相信慕九歌有那個本事，在歐陽徹以權謀私的時候，打得他臉腫。
慕九歌冷笑津津，“慕冰凝名聲已毀，和殺她無異。且，這次我的主要目標，可不是她。”
狗老爺挑眉，“那你目標是誰？”
“歐陽徹。”慕九歌眼神薄冷如霜，“他此次越是保慕冰凝，他的名聲就越會受到重創，失去的，將會是都城的民心和凝聚力。”
“一旦他將這些盡數失去，即使他是十三皇子，也無法再召動都城勢力做任何事情，他的權勢，等同於廢了。”
“到了那時，”慕九歌一字一句，恨意入骨，“就是他的死期。”
……
眾人離開，院中隻剩下了慕冰凝，歐陽徹，枯老三人。
慕冰凝眉眼含情，難得柔情的看著歐陽徹，“殿下，多謝你信我，救我。”
歐陽徹的臉色卻十分難看，銳利的目光猶如針刺般紮在慕冰凝身上。
他嚴厲的質問，“人心到底是不是你吃的？”
他根本不信她。
隻是為了權宜，才出手救她罷了。
慕冰凝眼中的情誼，倏地就被擊碎，隨之而來的難堪和心寒。
她怎麽忘了，歐陽徹是因為什麽才會幫她。
他的心中，感情從來是次之，她亦然不算什麽，甚至是他對她的厭惡，都快藏不住了。
慕冰凝不想將自己最後一絲尊嚴踩破，冷冷咬牙，“沒吃，不是我做的。”
誠然，歐陽徹對她的話根本不信。
他再次逼問，“到現在了，你還不對本王說實話麽？慕冰凝，說，你吃沒吃。”
縱然保下了她，可這收拾殘局的爛攤子也就落在了他的手裏，他得清楚事情原委，才好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並且，他也對吃心之事厭惡至極，就想百分百確定的此事。
慕冰凝難堪至極，臉白如紙。
她心寒又憤怒，盯著歐陽徹的眼神越發的冷，那絲絲被他救了的感激，也徹底的化作了煙雲。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枯老適時開了口。
沉沉礙礙的道：“慕小姐並非有意的，她這是被人下了毒。”
這話是確定了歐陽徹的質問，她確實是殺人吃心了，亦算是給慕冰凝開脫了，她也是被人害了，情非得已。
慕冰凝雖然難堪，卻也更在乎枯老說的話。
她急切詢問，“有人給我下毒？什麽毒？”
“此人製、毒手法十分高明，這種毒我甚至是從未見過，中毒之人，會被迷亂心智，喜食人心，且又因此能加快修為，更讓中毒之人欲罷不能，以此無法擺脫，惡性循環。”
枯老說的症狀，正就是慕冰凝麵臨的情況。
她臉色慘白如紙，渾身發冷，此前她忽然對人心有了渴、望的時候，就懷疑過哪裏出了問題，可思來想去沒有結果，又已經忍不住吃了人心，便無法追究，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本以為能藏的穩穩的，她的修為也會突飛猛進，卻不料會被人挖了出來，讓她聲名盡毀。
但她至始至終，都沒想到這會是被人下毒所致。
是誰這般害她？
“你可有得罪什麽厲害的大人物，或者是用毒高手？單以他製的這奇毒，他的毒術修為就不在我之下。”枯老凝重的說。
慕冰凝心驚，枯老的修為比歐陽徹還要高，醫毒之術更是驚絕，放眼整個都城，除了那高高在上的天師大人，沒有人能出其右。
天師大人和她無甚接觸，且光明磊落從不屑下毒之法，自然不可能是天師大人。
她亦沒有再的罪過其他利害人物了，根本找不出可疑人來。
不，不對，還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