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洗髓
與師父相處了一世,深知他的性格,現如今再聽到這番話,便覺得,這神像大有問題。
可左看右看,這神像除了看起來威嚴霸氣一點,卻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甚至是連靈力波動都沒有,似乎也沒有藏著重寶的可能。
那師父為何如此在乎?
慕九歌百思不得其解,想的入迷了,久久不出聲,倒是引得雲長淵發問,“做不到?”
她這才回過神來,忙點頭,“能做到。”
見她這草率回答的樣子,雲長淵眉頭微凝,語氣更嚴肅了幾分。
“慕九歌,入我天師門,保護神像是重中之重,若是你心不誠,便沒有資格留在天師門。”
這話就嚴重了。
慕九歌頓時啥也不敢多想了,連忙堅定的表達自己的立場。
“我誓死保護神像!我剛才隻是疑惑,這神像為何這般重要?”
雲長淵語氣冷淡,“你無需知道。”
要她誓死保護,又不讓她知道神像為何重要,慕九歌鬱悶。
看著雲長淵冷漠的側臉,她猶豫了下,開口問道:
“師父,你我之前有些矛盾,你對我也有些誤解,你收我為徒弟,是不是頗為勉強?”
若是他心甘情願收徒的,必然會寵愛著。
前世的她便受極了這般待遇。
但是今生,情況大不相同,她其實還真有點怕師父對她不喜,對她疏遠,給她穿小鞋。
雲長淵淡淡的看著她,“既然入我門下,便是我的弟子,此前恩怨無論好壞,都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
慕九歌高興極了,那就是不計較對她不好的印象啦。
她忍不住的就問出了口,“那以後師父會寵我了?”
雲長淵神色微動。
語氣更淡,“為師者,隻教你修行。”
慕九歌滔天的喜悅,像是忽然被一盆冷水從頭頂潑了下來。
隻教她修行,是什麽意思?
忽的想到,前世她雖然十五歲才被師父撿回來,但那時受了重傷,是師父寸步不離的照看的,傷好之後,又是個糊塗蛋,因此老是惹麻煩,做不好事情,導致師父事事操心。
除去修煉指導,在生活上也有如父親般百般照顧,亦師亦父,完全的教養之恩。
可是現在,雖然她才十四歲,但走到這一步,全都是自己廝殺來的,心智早已成熟,能獨挑大梁。
對這樣的她,師父完全可以撒手不管,不用擔心她半點生活上的問題。
因此,隻怕“父”的照顧,便是被全免了。
那因此而來的寵愛,縱容,自然也沒有。
想到前世郝嚴他們被無情的操練,隻有修煉修煉修煉的日子,慕九歌便覺得人生苦澀,前路坎坷。
得此失彼,看來太成熟懂事也有弊端啊。
她嚴肅的在考慮,以後要不要適當犯點錯什麽的?
雲長淵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停留,邁步就朝著大殿的左側走廊走去。
“進來。”
慕九歌跟了過去。
前世她拜完神像之後,就離開了,並沒有進過這裏。
她疑惑的跟在雲長淵的身後,邊走邊問,“師父,進去裏麵做什麽?”
“洗髓。”
伴著他的聲音落下,麵前出現了一汪白色的小泉坑。
即使隔著一段距離,慕九歌都能清楚的感覺到這泉坑裏麵濃鬱的洗伐力量。
洗髓啊,那可是能讓人脫胎換骨,刨除體內全部雜質的寶物,若是天才潛力,會因為洗髓,直接上升一個檔次,變成妖孽潛力。
慕九歌隻認她的修煉潛力非常高,現在就已經算得上妖孽了,要是再洗髓一下,那不是妖孽中的變肽?
她這修煉之路,直接就開了掛。
“多謝師父!”
雲長淵神色仍舊淡,“這是親傳弟子入門之後都會做的。”
慕九歌卻意外的愣了下。
親傳弟子都會做的?
可前世她就沒有進來洗髓過呀,也從來沒有聽師父提過,若說修為不濟吧,前世她死的時候,好歹勉強也是靈皇修為了,可比現在高。
那前世為什麽師父不帶她來洗髓?
慕九歌疑惑不解,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的理由來。
想不通,也沒辦法問,慕九歌隻好憋著。
她寬了外衣,走進了洗髓池裏。
洗髓的暴躁力量頓時鑽進她的身體,讓她再也沒有心思想別的,全力的麵對這次洗髓。
洗髓有天大的好處,可要是分心不好好對待,也可能成為萬分之一的倒黴蛋,岔氣入魔 ,經脈全斷,修為全廢。
她可不敢大意。
所幸這一世,慕九歌已經經過太多的苦難和折魔了,洗髓雖痛,卻完全能承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間,慕九歌長長的出了一口濁氣,整個人仿佛被卸掉了二十斤的垃圾,感到十分清爽舒服,甚至是飄飄欲仙,輕的都能飛起來。
而且,她的修為,也晉級到靈師了!
雖然隻是靈師一星,可她明顯的感覺到,這次晉級的靈師,比普通靈師雖能容納的靈力要大的多,力量也翻倍增長。
就連精神力也暴漲了許多,似乎跨越了到了下一個層次。
但她對精神力的了解不如靈力多,隻隱隱約約有些感覺罷了,神典也是無字天書,隨機顯示,隻能回去的時候翻翻神典,看會不會有新的內容顯示。
反正,精神力增長,肯定是好事。
慕九歌感受著自己的力量,欣喜的從泉水裏站起來,伴著嘩啦啦的水聲,她低頭一瞧,臉上的笑容卻在刹那之間僵硬。
隻見,原本白色的泉水,現在卻又黑又臭,看起來惡心至極。
她連忙從泉水裏跑出來,嫌棄的看著自己濕漉漉的裙擺,“這池水莫不是因為我?”
雲長淵懶得回答她這白癡的問題,拂袖一揮,那一汪黑乎乎的臭水,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池子底下的泉眼裏,又冒出白色的泉水來,慢慢的,就又裝滿了整個池子。
慕九歌也鬆了口氣。
幸好沒因為她把整個洗髓池水給全毀了,不然她罪過可就大了。
“走了。”
雲長淵惜字如金,轉身便朝著神殿外走去。
慕九歌身上沾著黑色的池水,又髒又臭,她難以忍受的也想早點換身衣服,也麻溜的跟著往外走。
路過神像的時候,她卻渾身一震。
仿若有根無形的線一般,將她和神像連在了一起,而神像,在刹那之間,似乎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