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自作孽不可活
不會讓她死,所以給她一口水吊著命,一路上都忍受著幹涸的折魔麽?
如今剛剛緩解了一點的幹涸,再想到即將很快再次麵臨的缺水,容穀雪便憤怒又害怕,齜牙咧嘴的衝著慕九歌大吼。
“慕九,你簡直是蛇蠍心腸!”
“嗬。”
慕九歌冷嗤,猶如在看一個白癡,“莫非你還期待著我善良不成?善良猶可欺,蛇蠍,卻會要了你的命。”
容穀雪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這樣的慕九,讓她感到發自內心的恐懼和畏懼。
她這才開始覺得,招惹慕九是一件讓人後悔的事情,可她卻又太不甘心,縱然如今,也更想報複,將慕九踩在腳下揉碎成泥。
她絕對,一定會,讓慕九不得好死。
把今天對她的羞辱,千百倍的還回來,她要讓慕九跪在她的跟前,痛哭求饒。
……
可是,容穀雪心中的恨和報複,還沒有實踐一點點的機會,接踵而至的折魔就來了。
就那麽一兩口水,隻是暫時緩解了,在這酷熱的沙漠和長途的奔走中,幹渴再次襲來,猶如洪水猛獸,讓她難以忍受。
可是慕九歌便是鐵了心腸,若非她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不喝水就馬上要死的地步,絕對不會給她水喝。
幹渴加之身體的極限,容穀雪路上摔了無數次。
前行艱難。
可縱然如此,慕九歌和翼言玉也不會因為她放慢速度,便是冷酷的一句,若是她跟不上來,便自己尋路去小綠洲。
她哪裏尋的到!跟丟了就是死路一條。
縱然是嚴修他們願意等她,但是認識路的人隻有翼言玉,那他們便是都一起死。
這般處境,雷淩站了出來,背著容穀雪繼續趕路。
在她幹渴的時候,更悄悄地將他為數不多的水,分給了她些許。
容穀雪在雷淩的背上,這才終於得到了點休息緩解。
可是,好景不長。
慕九就是個挨千刀的,知道雷淩給了容穀雪水之後,便克扣了雷淩的水,讓他也和容穀雪一樣,逼到絕境的時候,才有一點水喝。
而且必須是當場喝完,不然就沒有下次了。
雷淩便再也沒辦法分水給容穀雪,也因為他自己缺水,身體越發的難以支撐,終是背著容穀雪兩人一起摔在了黃沙之上。
滾了好幾圈,滿身都是沙塵。
容穀雪憤怒的大罵,“廢物,你個廢物。”
“對不起,小雪,你有沒有傷到?”
雷淩趕緊爬起來就要去扶容穀雪,容穀雪厭煩的將他躲開。
看著雷淩便覺得心悶氣短,萬般嫌棄。
廢物便是廢物,比不上嚴修哥哥。
若是嚴修哥哥,定然不會讓她受這般大的委屈,定然不會連她都背不穩,一起摔在地上。
可是如今嚴修是真的對他撒手不管,手裏有水,在她哀求之下都不會分予一點。
他讚成慕九讓她受罰。
容穀雪那般的恨啊,也那般的不甘,嚴修本來該是她未來的夫君的,可是如今嚴修和她之間,變得如此生分。
這一切全都是因為慕九歌。
她不甘心,她要把嚴修搶回來,一定要搶回來。
雷淩自身難保了,縱然心疼想幫容穀雪,也有心無力。
容穀雪撐著幹渴和難受,不得不,自己咬著牙的往前走。
拚盡了全身的力氣,跟上他們。
直到真的熬不住了,倒下了,痛苦的崩潰了,才會又被施舍兩口水,讓她繼續活下去。
周而複始。
一路的折魔和痛苦,尊嚴掃地,讓容穀雪連自己都無法打理,活像是個瘋婆子,滿身幹裂的傷口和黃沙塵土。
狼狽至極。
這日晚上,翼言玉領到眾人在一處地方紮營休息,停下後,和嚴修、何元醇站在一起,指著後麵艱難跟來的容穀雪。
道:“容穀雪這下場,說明了一個道理,慕九恩怨分明,是絕對惹不得的。”
這場生不如死的折魔,即使嚴修、何元醇看了,都覺得頭皮發麻。
容穀雪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招惹小雲長淵,觸及慕九的底線,才會遭到這麽慘烈的責罰。
翼言玉說這話,也是在告誡嚴修、何元醇,莫要踩著慕九歌的底線,莫要因為心軟,去幫襯容穀雪。
嚴修他們隻是知道翼言玉的意思、好意。
嚴修沉聲道:“她便是自作自受。”
縱然心疼,有過側隱之心,但多次出手相助的心,都被按壓了下來。
他曾說過,容穀雪若是自己再招惹是非,他便不會再多管,任由慕九處置。
慕九沒有要了容穀雪的命,已經算是給了他天大的情麵了。
他不能得寸進尺,為難恩人。
這點上嚴修拎的清楚,何元醇亦是看的分明。
……
折魔之中的趕路,每一刻鍾都是煎熬,仿若度過了好幾個月似的。
容穀雪在黃沙之中一步步,一日日的走著,她所有的驕傲脾氣,所有的傲慢尊嚴,都被碾碎的渣都不剩。
幾日的路程,更活活像是走了幾百年。
終於,在她痛苦到麻木的時候,眼前再不是漫漫無邊的黃沙,而是出現了一片綠油油的沙漠小島,在島的中間,還有著一汪清泉湖水。
水!
是水!
那麽多的水!
容穀雪激動的快瘋了,急步的就朝著湖水撲去,整個人都踩了進去,低頭便大捧大捧的往嘴裏喝。
要命的幹渴,終於是得到了徹底的緩解。
何元醇沉眸提醒,“小雪,你長時間幹渴,不能一次喝這麽多水,你的身體會受不了。”
容穀雪聽到他這話,便覺得憤怒委屈。
“元醇哥哥,你還知道我長期幹渴,受盡折魔,可你都不管不顧,連一口水都舍不得給我,現在說著這樣假惺惺關心我的話做什麽?我才不稀罕。”
她懟了何元醇,又低著頭繼續喝水。
直到喝的再喝不下了,才勉強停了下來,但也立即拿出水壺,把水裝的滿滿的。
經曆過幹渴的罪,她再也受不了那樣日子,誰對她來說,無疑就是現在最珍貴的東西。
然,就在容穀雪灌水壺的時候,她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難看,冷汗跟著額頭大滴大滴的滾落。
她捂著肚子,聲音都在顫,“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