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會不會是師父 幹的
雲長淵將慕九歌拉進了懷裏,緊緊地抱著。
他歎息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我卻寧願,你此生也如同前世那般,單純無憂。”
除去結局太過慘烈,至少在認識歐陽楚之前的那些年裏,慕九歌是開心快樂的,她是天師門的小公主。
可是今生,背負著太多的仇恨,還被他誤會,一個人披荊斬棘,受了無數的苦楚,才走到今天。
即使真相大白,即使和他在一起,卻還被墮神之事困著。
對比起來,她這一生,才真的坎坷。
“小九,此後餘生,我願護你,如同前世那般。”
低沉的聲音,猶如莊重的誓言。
慕九歌陡然僵住,心髒劇烈的顫動。
雲長淵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電一樣劈裏啪啦的躥進她的心髒,那般激動,那般讓人淚目。
“師父……”
慕九歌哽咽的抱住他,整個臉都埋在他的懷裏,再也控製不住的哭了出來。
獨自承擔了兩世記憶,終於,她又回到了他的懷抱,庇護之下。
她,又有了遮風擋雨的港灣。
使用瀚海乾坤珠的消耗極大,慕九歌靠著雲長淵,不知不覺的便睡著了。
雲長淵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給她掖上被子。
而他,卻動作緩慢的下了床。
他站在床邊看著她睡著了的模樣,目光一片冰寒的森然。
隨後,雲長淵瞬移離開。
慕九歌又做了一場夢。
同樣的噩夢。
十萬年前眾神討伐,雲長淵的背叛,封印。
滔天的恨意如同跗骨之蛆,在她的夢裏將她的情緒引燃到了極致,在慕九歌完全崩潰的時候,才陡然被嚇醒。
她睜著眼睛,額頭上冷汗淋漓。
慕九歌看著黑漆漆的房間,胸腔裏沸騰的恨意還沒有平息。
她無法控製夢,日日噩夢,反倒是會影響她。
一日不解決十萬年前的事情,她的潛意識就會作祟一日,永遠不得安寧。
而這種沉浸在仇恨之中的感覺,實在是太過難受。
慕九歌大口的呼吸,盡量的平複恨意沸騰的情緒,待情緒終於舒緩了許多之後,她才從床上坐起來。
雖然才是半夜,但她已經不想睡了。
都是噩夢的睡眠,讓人十分抗拒。
慕九歌抬手將蠟燭點燃,習慣性的就要去找自己的衣服,可是在燭光照亮房間的時候,她才忽然注意到,這裏不是她的房間。
這是師父的寢殿!
她剛才睡得,是師父的床!
慕九歌心跳忽然就快了好幾拍,一種害羞的悸動浮上心頭。
難怪被子裏那麽暖和,有那麽好聞熟悉的氣息,原來是屬於師父的~
但這種悸動並沒有存在多久,慕九歌很快就注意到,師父不在房間裏。
他還在重傷中,是不應該隨便挪動的。
但因為她睡在這裏,師父便去了偏殿睡覺?
思及此,慕九歌便連忙跑去偏殿,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挨著的走。
可是讓她感到意外並且心中不安的是,雲長淵都沒有在。
師父去哪裏了?
慕九歌頓時感到無比心慌,忙將傳音玉簡拿出來。
這個東西,好久不曾和師父傳音過了。
上一次,她還是用的九公子的身份。
如今,光明正大。
慕九歌當即輸入靈力,看著傳音玉簡不斷的閃著光,急切的等著雲長淵接通。
可是左等右等,傳音玉簡的光芒始終在閃爍,他沒有接。
若是正常情況,師父不會不接的。
他又不在寢殿,還重傷在身,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慕九歌心慌意亂,握著不斷閃爍的傳音玉簡,急急忙忙的從寢殿跑出去找人。
在路上的時候,遇見了邊走邊穿衣服,急急忙忙往外走的郝嚴。
見他如此,慕九歌心頭陡然咯噔了下。
“郝嚴,出什麽事了?”
郝嚴見到慕九歌,十分愉悅的說,“你還不知道,隱秘大陸的人雖然退去,但是有些固執的刺頭還是留了下來,在衡水一代盤踞作亂。”
“方才我得到消息,他們被人給滅了,我現在正要去看熱鬧呢。”
慕九歌:“……”她果然就不該因為郝嚴的行為處事而感到擔心,這廝就不是個正經人。
大半夜的從床上爬起來隻為了看熱鬧。
慕九歌很不想搭理他,但是連想到整個天師門裏,就屬郝嚴的消息最靈通了,要找師父問他是最快的。
她便說,“你知不知道師父在哪?”
“師父不在寢殿麽?”
郝嚴的反問讓慕九歌全部的希望頓時落空,她搖了搖頭,轉身就走,打算繼續去找師父。
“小小九,等等。”郝嚴忙拉住她,“我剛去通知過幾個師兄,師父也不在內門的。”
慕九歌身形微僵,“師父不在內門能在哪裏?他身上還有重傷。”
醫師千叮萬囑,是讓他不要下床的。
“師父不是亂來的人,必然是有要事要處理,此刻應該不在天師門中。”
郝嚴沉眸仔細的想了想, 忽然眼睛一亮,“莫非,莫非師父他是去了……不太可能呀,這說不通。”
慕九歌見他說一半掉一半的模樣就心急,她火急火燎的催促,“什麽不可能,你猜他去哪裏呢,可不可能也說來看看。”
“雖然隱秘大陸的高手幾乎都走了,但是衡水一代的勢力,還是不容小覷,就是要對付,都要集結我們幾個師兄弟,還要帶上帝京高手一起出動,才有可能將他們殲滅。”
“但是今晚我們都沒有行動,能一夜之間滅掉衡水勢力的人,隻有至尊高手,墮神大陸的人選,屈指可數。”
“本來我以為是邪君和他們黑吃黑,是邪君幹的,但是現在想想……”
郝嚴不正經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嚴肅,“會不會是師父幹的?”
慕九歌心頭一窒。
這種猜測確實是離譜,極不可能,師父從來不是胡來的人,不會負著重傷,在醫師千叮萬囑要臥床養傷的當頭,去做隨時都可以除去的衡水勢力。
可是越是不可能,不可思議,在當下的情況下,卻像是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讓人越想越覺得,師父會不會真的就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