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 私心
與一個巔峰邪神作對是什麽下場？
邪神可不會手下留情，照樣將他們團滅。
而蛇君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甚至是包括鮫神，也是一直被墨無殤帶著，和墨無殤關係最為親密……
鮫人們一個個猶如踏進了深淵地獄，臉色枯槁恐懼。
他們當真是沒救了？
要等死了嗎？
“墨公子，你莫要怪罪我們，我們也是為了全族的安全考慮，並無惡意。慕九歌在哪裏養傷都是一樣的，我們隻是想活命而已，並非要害你們呀。”
硬的不行，鮫人們就來軟的。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試圖讓墨無殤愧疚自己離去什麽的……
墨無殤看著他們的眼神越發的冷。
這些沒良心的人，比魔還要自私自利的惡劣。
“霧非花還不知躲在哪裏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偷襲出手，讓我將昏迷的慕九歌帶出去，等著霧非花殺麽？”
一句話，懟的鮫人們臉色發白，眼神狂閃。
他們其實並非沒有考慮過這個，隻是霧非花畢竟那麽久沒有出現了，又麵臨自己本族人生死的情況下，他們當然優先考慮自己。
鮫人代表嘴硬的說，“隻要慕九歌醒來，霧非花大概也不是她的對手……”
她要瘋魔殺人，殺霧非花好了。
墨無殤瞧著這群鮫人惡心的嘴臉，眼神越發的冷。
若非這群人是小雲橋的族人，他真的要將他們全滅了。
但即便如此，這些人將如此這般對待慕九歌，也讓他忍無可忍。
不殺幾個無法泄憤。
墨無殤當即飛掠而出，下一瞬出現在說話的鮫人代表麵前，手指成刃，直接穿透他的胸。
鮮血在海水中散開。
鮫人們驚恐的往後退，看著墨無殤充滿了恐懼。
“墨公子，我們與你無冤無仇，隻是讓慕九歌暫且離開而已，你竟然就為此要殺了我們？”
“這是我們鮫人國的地盤，我們鮫人才是主人，你們不走，就是鳩占鵲巢。”
“鳩占鵲巢？”墨無殤冷嗤，“你們什麽時候見過，邪魔會講大道理？”
管他什麽鳩占鵲巢，背信棄義、妄圖傷害慕九歌的人，都該死。
墨無殤紅衣獵豔，撲進鮫人群裏，就像是入了羊群的狼。
凶狠可怖。
半空之中的小雲橋感覺到血腥味，張開了眼睛，便看見下方殺戮的一幕。
墨無殤在殺他族人。
自從鮫神的血脈之力開始覺醒之後，小雲橋對鮫人的感知就更加敏銳，他們死的時候，他會清楚的感覺到不舒服。
此前，但凡哪個族人死了，他都會為此痛心難忍。
此刻也是一樣。
但是，他這次隻是看著，並沒有做任何保護、阻止的舉動。
墨無殤要殺他們，自然有他的道理。
既然是墨無殤要殺，便殺吧。
就算他是這一族的鮫神，就算血脈裏是本能的守護，但是，他清楚誰才是他的家人。
是慕九歌，是墨無殤。
若非血脈之力，他和這些鮫人沒有任何關係，甚至他們曾經還把他當做下等血脈的鮫人，還想吃了他。
保護他們全族到現在，不過是血脈作祟罷了。
而血脈的力量，比不過他主觀的維護。
沒有任何人阻止，沒有任何人拯救，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這群來趕人的鮫人，就死傷大半。
鮮血幾乎將這片海水染紅。
剩下的鮫人們，便是抵抗的，也拿三叉戟的手都在抖，從內心開始恐懼，毫無鬥誌。
墨無殤越殺越興奮。
這群忘恩負義的人，就該全部去死。
“夠了。”
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
便像是暫停鍵，讓殺紅了眼的墨無殤，瞬間冷靜下來。
他猛地轉身，便看見站在門口的慕九歌。
她臉色仍舊蒼白，但氣息卻恢複了不少。
“小九……”
墨無殤飛掠到她的麵前，“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慕九歌看著他，紅衣幹幹淨淨，身上卻沾滿了血腥味。
鮫人的血腥味，讓她感到十分舒服。
她亦然是被這股血腥味喚醒的。
魔種帶著修羅族本質，修羅族人最喜歡吃鮫人。
這是他們的食物。
慕九歌卻僅僅掃了一眼那一群死了、活著發抖的鮫人，便移開了視線。
為了活命而自私，不過是人之本性罷了。
她看透，沒有過多期望，也就沒有絲毫憤怒。
這些鮫人如何想，如何做，和她亦然沒有任何關係。
她語氣冰涼淡漠，“這些人，我還有用。”
墨無殤不解，這些狼心狗肺的鮫人還能有什麽用？
鮫人們聞言，卻大鬆了一口氣。
有用，他們就不會被殺了。
慶幸之餘，他們也才反應過來，慕九歌醒來之後並沒有魔化，也沒有大開殺戒！反而從墨無殤的手上，救下了他們。
可他們之前做了什麽？
糾集一群人，氣勢洶洶的來這裏要將慕九歌趕出去。
鮫人們頓時臉頰發燙，一個個無地自容。
他們當真是自己作死。
慕九歌抬眼看向了小雲橋，問，“你還需多久才能完全覺醒？”
小雲橋可不管說話會不會岔氣了，乖巧的回答，“七天。”
七天，太久了。
她已經感覺到了其他玉簡碎片的氣息，必須馬上離開這裏去尋碎片，便是一刻鍾都不能多等。
“娘親，若你能強行打斷覺醒，我亦然可以保持現在的力量，隻是未達巔峰而已，但足夠幫你了。”
他知道她要做什麽。
慕九歌便直接出手，魔氣凝結，手裏出現一柄黑色的魔劍，帶著極其可怕的殺伐氣息。
她舉起，果斷的斬下一劍。
劍鋒襲上高空，斬在小雲橋和鮫皇身上的血液鏈接上，這無堅不摧的血路，被她生生斬斷。
小雲橋不斷瘋漲的修為，瞬間停止增長，氣息內斂。
“哇！”鮫皇則是大吐了一口血。
他同時睜開眼睛，滿眼錯愕，虛弱的聲音大喊，“不可這樣斬斷覺醒，鮫神的力量不達巔峰，是無法對付修羅族的啊！”
他當即手掌結印，還想繼續。
一隻黑鱗包裹的手將他的手腕握住，阻止了他的動作。
蛇君眼神冰涼，語氣薄冷的命令。
“修羅族由我來對付，輪不到你再來獻祭。”
冷酷的外表下，他那顆緊繃的心，驟然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