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蜚短流長
“你在開玩笑，難道生命是玩笑嗎？”
雖然自己並沒有大礙，但是聽他這樣說話，宋淼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那我這不是道歉了嘛！”
仍舊吊兒郎當地回著話，宋淼發覺賀子洲的臉色也不好看，心裏大約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這個後勤組長，應該小有來頭。
“趙組長，你先下去吧。”
最後還是賀子洲站出來先把這個後勤組長打發走了，見紀念神色還是很難看，他隻能道出實情：
“這個後勤組長，是資方那邊的人，據說是一位高層的遠房親戚，我也不能好怎麽訓斥他。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對不住。”
“他是他，你是你。”
縱使再生氣，宋淼也知道不能夠遷怒於旁人，她看了一眼滿地狼藉的現場：
“賀導，我們是繼續拍還是？”
“算了，本來第二組拍攝就是備選方案。既然第一組照片已經達到了我的預期水準，第二組也就沒有拍攝的必要。”
回頭看了一眼Dennis，得到對方的回應之後，賀子洲示意她回去休息。
稍作休息之後，宋淼在紀念的攙扶下往前麵走了兩步，感受到腳踝處的腫痛，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從小體質就有些敏感脆弱，往往是一分傷十分痛，腳踝泛紅，眼下也是灼熱疼痛得厲害。
“我的小祖宗！”
紀念在她的包裏翻翻找找，拿出了一瓶透明的膏子：
“這一瓶可以塗嗎？現在先對付一下。”
“我自己來吧。”
這瓶藥是顧禦琛給她的，效果不錯，她蹲了下來給自己的腳踝處細細地塗抹了一層。
正在塗抹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樓道裏傳來的細細碎碎的談話聲：
“那宋淼跟顧禦琛到底是什麽關係啊？我的小姨父告訴我，說這次劇組大麵積更換美妝用品，跟她有關係。”
“我倒是覺得，宋淼就是靠著男人起來的！別看她一天天地冷著臉，背後不知道怎麽討好投資人呢！你們看看，上次出了事，可是顧總親自過來的！”
“你們還不知道吧？今天早上我起的早，看到了斐斯年過來找她算賬！”
一個誇張的女聲正在八卦，惹來了眾人的注意力之後，她得意地道：
“不過，這宋淼身邊少得了男人嗎？當下就有一個男人擋在了她麵前，還把她抱走了，我雖然沒看清那個人的臉，但是我保證，那絕對不是顧禦琛！”
“她這一路來靠的男人還少嗎？林初宴，斐斯年，到現在這個……嘖嘖嘖！”
“你們還是不要這樣說了。”
一道聽起來溫溫婉婉的女聲打斷了她們：
“我雖然不知道宋淼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她的演技真的還不錯啊。以前我們一起讀書的時候，她就已經很出名了。”
“蘇然姐，你的演技也不差啊，同樣是華影出來的，為什麽她就壓了你一頭？還不是靠傍男人出名！”
……
這些話聽得紀念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那個蘇然！這麽裝小白花擠兌人有意思？
她剛剛消停的暴脾氣又上來了，越過宋淼直接走到了樓梯口：
“幾位又知道了什麽大新聞，也告訴告訴我唄！”
聚在一起的是平時在劇組幹雜務的群眾演員，一聽到紀念那極具標誌性的大嗓子，個個立馬心虛地低著頭，一言不發。
“聽說你們在說宋淼的上位史，也說給我聽聽。我倒是想知道，我這個經紀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看到她們一個一個把頭低下去了，紀念稍微出了氣，正欲再好好抓著蘇然說教一番的時候，一隻手按住了她的。
宋淼瞟了一眼把自己努力淹沒在人群之中的蘇然，神色極淡：
“紀念，走吧，沒必要跟她們說這些。”
自她在娛樂圈嶄露頭角伊始，那個人就曾經告訴過她，你越優秀，爬得越高，對你的無端揣測也就越多。
一路走過來，她聽了不知道多少這樣的話，比這些更難聽的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根本不需要把她們的話放在心上。
明白了宋淼的意思，紀念將心中的氣忍了又忍，她看著這群女人，嬌俏的臉上寫滿了不屑：
“真是便宜你們了！不過，你們可得給我記好了！”
“宋淼不跟你們計較，那是她大度，真要是把這些事情鬧到了賀導麵前，你們全都得走人！有時間好好磨練演技，別成天地聚在一起叭叭叭個沒完！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明白？”
等紀念離開之後，這幾個女人才敢抬起頭來，臉上都是心虛和害怕：
“天恒的金牌經紀人果然名不虛傳，跟個母老虎一樣……剛剛真是嚇死我了！”
之前為首八卦的那一個女人鬆了一口氣，繼而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看是我們幾個說中了，她就是靠著男人起來的，不然紀念會這麽生氣？還有，蘇然姐本來就比宋淼強多了，我們大家都知道啊！憑什麽在這裏指點江山頤指氣使的？”
“麗姐，別說了……”
看到折返上樓的宋淼，蘇然臉上劃過了一抹心虛，她趕緊搖了搖麗姐的手示警。
麗姐看到臉上冷若冰霜的宋淼，身體抖了一下，卻還是硬著頭皮道：
“你、你聽見什麽了？我可沒有說你的壞話！”
“……”
跟這種人沒什麽可說的，宋淼隻是回去拿東西的，她漠然地收回了視線，“沒什麽。”
“她拽些什麽啊！”
被她看了一眼，麗姐知道她應該是都聽到了，索性僵著脖子大聲道：
“就算是大明星又怎麽樣？還不是被自己的未婚夫拋棄了！有什麽可高傲的！被人玩過的破鞋而已！”
正在上樓的宋淼腳步頓了頓，她立在走到一半的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群在自己的目光下麵露心虛的女人們：
“強者從來都是孤身一人，因為就算隻有她一個人也可以走下去；而無能又心懷怨懟的小人往往是結伴而行，因為知道自己力量不足。”
“宋淼，我們是老同學了，你不必這麽咄咄逼人吧？她們要是說錯了話，我替她們向你道歉。”
見其餘的人都是縮著脖子，蘇然咬了咬唇，站出來看向她，眼裏滿滿都是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