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建禦雷神
“砰”的一聲悶響。
貧乏神睜開眼。
“你好啊。”高大的男子收回拳頭，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粉發女孩兒，短短的頭發束在腦後，襟袍微解。
“你叫什麽名字？”
“貧，貧乏神。”女孩兒呆呆地仰起頭，愣愣地回答道。
“貧乏神……好吧，請多指教。”男子輕輕嘟囔了一聲。
“請多指教。”女孩兒仍然坐在地上，仰著頭下意識地回答道。
“雖然是貧乏神，不過這名字真不好聽啊，不能換一個嗎？或者取一個名也行。”男子苦惱的皺起眉頭，抱起女孩兒。
女孩兒眼睛亮了起來，但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是貧乏神哦？”
高大的男子開始健步狂奔：“嗯？那個不是過了嗎？我是能不能換個好聽點的名字。”
女孩兒沉默了一下，輕聲道：“你不打算離開我嗎？我可以解放你的。”
一腳踢飛一隻撲來的妖物，男子托了托懷中的女子：“嗯？不需要啊。你……很可愛啊。”
男子有些不自在地撇開了視線。
“那好啊！你想要什麽樣的名字？”女孩兒緊緊抱住男子。
“……福。”
“什麽？”
“福。”
“誒？為什麽？”
“……因為那更像個女孩子的名字。”
……
“不好意思打斷你們的談情愛了，不過能先從風穴中先出來嗎？”空中傳來一個有些無奈地聲音：“就算是我也不喜歡和這些妖物麵對麵硬抗啊。”
“毘沙！”福從大黑懷中抬起頭來，驚喜地抬頭。
“啊，我又來了。”毘沙門臉上帶著無奈地笑容：“你還真夠倒黴的啊。”
福有些臉紅的低下頭，短短一時間不到，她身邊就開了兩個風穴，即便她是貧乏神，以前也從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好了好了，不是在責怪你。”毘沙門安慰道：“不過真的，先出來好吧，你們在裏麵，我和衡放不開手腳。”
“哦哦！”福啄米般點了點頭：“大黑，出去吧。”
毘沙門淡淡的看了大黑一眼：“衡，要上了！”
“明白！”
一股勁風掠過兩人，毘沙門巨劍在手，從身後向前以拔劍的動作，在妖物群中犁出了一道空白的豁口。
大黑大步向前，趁機從豁口中脫離了出來。
王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
“闕，麻煩你了。”
“收到！”
腳下輕旋，然後止住。
借著前衝的慣性，毘沙門旋轉一周，掄起巨劍，刮起恐怖的呼嘯聲，穿過狹窄的巷道兩側的牆麵，卻斬斷了身周大批妖物。
“屋子裏有人。”王衡輕聲道：“一個女的，六個男的，都暈倒了。”
“還有一具屍體，”他猶豫了一下，補充道：“是個孩兒。”
眾神器默然，毘沙門手中緊了緊：“優先清理屋子裏麵的妖物。”
長劍、弓弩齊出，毘沙門在王衡的輔助下有條不紊地一一清剿著妖物。
本就清理過一遍的妖物很快一掃而空，隻剩屋外有幾隻漏網之魚，毘沙門退出屋子。
“衡？”一般情況下，此時王衡已經確定了妖物的位置，此刻他卻沉默不語。
“喲，毘沙門。”空傳來一個輕浮地聲音。
毘沙門抬頭望去。
黑色的長發隨性地係在腦後，額前留出兩縷頭發，垂落在臉頰兩側，一身武士打扮，青年男子信手劈死一隻妖物，調笑道：“怎麽，換代了那麽多年了還不認識我？”
“建禦雷神……”毘沙門喃喃道，王衡目光漸冷。
“你來幹什麽？”毘沙門冷聲道。
“幹什麽……”建禦雷神漫不經心地重複了一遍，然後咧嘴一笑，睜眼露出漆黑的眸子：“當然是來除妖。”
“順便……擒拿貧乏神，回上問罪！”
話音未落，身形一動，手中長劍奔雷般斬向一旁發愣的福和大黑。
“衡器！”
王衡眸光冷厲：“泉！”
泉器長劍錚然出鞘，帶出雪亮刀光，與建禦雷神手中長劍交擊。
“鏘”地一聲，兩柄長劍同時嗡鳴震顫。
“嗯？”建禦雷神目光一凝，收刀後撤，看向泉器長劍。
“泉器……”建禦雷神喃喃道：“成長了？不，還是原來那副鬼樣子。”
目光在毘沙門周身掃過，最後定格在露出一節的尺子上：“道司嗎？”
建禦雷神輕輕一笑：“毘沙門，你確定要攔我？這可是違抗上啊。”
毘沙門抿了抿嘴唇，沒有回答。
建禦雷神舔了舔嘴唇，目光中流露出激烈的戰鬥欲望：“正好，‘行走的武庫’，最強武神對嗎？”
“不知道是我的‘黃雲’利，還是你的道司強！”
欺身而上，建禦雷神拔刀前斬：“早就想試試你的成色了！”
刀勢攜雷霆而來，迅烈如風，重若奔雷。
泉器發出哀鳴，不敢再與黃雲交接。
王衡眸光一冷：“青！”
毘沙門足下一踏，有些狼狽地躲開了這一擊。
“闕！”王衡冷聲道。
“在！”中年漢子在腦海中沉聲回應。
重劍斜指。
“信我。”王衡簡短地道。
“當然信你。”漢子在腦海中咧嘴一笑。
毘沙門蓄勢。
“來！”建禦雷神一聲長嘯，長劍下劈！
巨劍撩！
再次精準地接中長劍的軌跡。
“哈哈哈哈好！”建禦雷神縱聲大笑，手中不停，一劍快過一劍！
毘沙門左支右擋，重劍寬大的劍身盾牌一樣，總在毫發之間格開裹挾雷霆的長劍。
數十回合迅速走過，兩人如配合多年的搭檔一般，每一次都是精妙無比的對擊。
建禦雷神突然一劍斬出，迫使重劍回防，然後輕輕後躍，拉開距離。
“道司，報上名字。”建禦雷神盯著王衡的一截尺身：“能和號稱‘雷刃’的黃雲打到這個地步，你有資格聞名於世。”
王衡沒有話。
“名為衡，器為衡。其名為衡。”毘沙門沉聲開口。
建禦雷神撫摸著刀柄，喃喃自語：“衡嗎……？”
桀驁一笑，建禦雷神沉腰錯步：“接下這一劍！放過你們。”
毘沙門俯身握劍，蓄勢待發。
“來！”建禦雷神一聲暴喝，麵色猙獰，黑發飛揚！
雷龍夭矯，在建禦雷神身後顯現，似乎有龍吟長嘯，雷霆順著這一劍攀附而上，霎時間，地為之一亮。
“斬！”王衡輕嘯！闕沉聲低喝！毘沙門怒喝！
巨劍撩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