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鬥群狼
一箭射出，四頭野狼，腦袋上俱斜插著一根箭矢，立刻便斃命了。
還有兩頭野狼，卻是脖子被箭矢貫穿，雖然一時還沒有咽氣，但定然也是活不了。
畢竟陳墨之前修煉箭技的時候，射擊的都是固定的靶子，而這狼群可不會站在那裏讓他當靶子射。
不過一擊之下，擊斃了四頭野狼，另外兩頭也是失去了行動力，已經是讓陳墨非常的滿意了。
休息了不過是三四個呼吸的功夫，圍在了樹下的狼群已經是反應了過來。
頭狼又是嗚鳴了兩聲，狼群又開始動了起來，一頭頭野狼都是掉轉狼頭，看模樣卻是要逃走。
陳墨猛的一咬牙，也顧不得肌肉酸痛，憋住了一口氣，右手閃電探出，刹那間又是從箭囊中抽出了箭矢，彎弓搭箭，箭矢如同流星般朝著樹下射出。
“嗖……嗖……嗖……嗖……嗖……”
這一次卻隻是一連射出了五箭，陳墨的右臂再也抬不起來。
除了第一箭射穿了一頭野狼的腦殼，後麵幾箭準頭卻都是差強人意，有三箭射穿了野狼脖子，最後一箭卻是從一頭野狼的肩胛骨後麵射了進去。
那頭野狼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十來步才摔倒在地。
還好，總算是這五頭野狼都失去了行動力，和一箭斃命的效果也是一樣。
兩輪連矢射擊，總共射出了十一支箭矢，收割了十一條野狼的性命。
圍在樹下的野狼數目，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去了一半，但剩下的野狼已經是逃出去了有幾丈遠，快要接近到陳墨踢出去的那些火把處。
要是讓它們竄入密林之中，有了樹木的遮擋，想要射中它們就有些不便了。
再讓它們跑出火把照射的範圍，到時候根本就無法射擊了。
狼是記仇的動物，陳墨可不敢讓剩下的狼群逃走，特別是頭狼還沒有擊斃，要是讓它們逃了，這下可就後患無窮了。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要是那樣，自己這逃跑之路就要平添多少的麻煩。
這一次隻休息了兩個呼吸的時間，手掌兀自還有些微微顫抖。
陳墨猛的牙齒一咬舌間，猛烈的刺痛讓他渾身一個激靈，放佛頭腦都是清醒了不少。
“嗖嗖嗖……”
一連三箭射出，射中了三頭野狼。
“哈……”
陳墨猛喝一聲，一把抽出了三支箭矢夾在了指縫中。
彎弓搭箭，三矢箭射出，三道寒光一閃沒入了三頭野狼體內，傳來了三聲哀嚎。
“嘶……”
同時陳墨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右手就像不是他自己的一般，劇烈的顫抖起來，此外五指指甲蓋都已經微微皸裂，滲出了鮮血來。
這一次他將連矢箭技和多矢箭技疊加使用，已經是超出了他手臂負荷太多。
這一輪射擊，卻是一下讓六頭野狼失去了行動力。
“連頭狼還剩五頭野狼，不能讓它們跑了……”
陳墨心中升騰起一股狠勁，縱身一躍，從樹上便跳了下來。
左手一探從箭囊抽出了一根箭矢，猛的一紮，紮在了右肩上，頓時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原本已經有些麻木的手臂又恢複了一些知覺。
又摘下了彎弓，交在了右手上，陳墨勉力端起了弓，左手抽了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
原本他的習慣是左手持弓右手射箭，但左手射箭也曾花些時間練過，勉強能做到左右開弓，畢竟在戰鬥中會遇到什麽樣的情況誰也不能預料。果不其然，這第一次實戰，便用上了這一招。
彎弓搭箭。
“嗖……”
一聲輕響，箭矢貼著一頭野狼的身子便射在了地麵上。
陳墨也不停歇，又是從箭囊中抽出了一支箭矢射了出去。
“嗷嗚……”
這一箭終於是又射中了一頭野狼。
此時狼群卻是已經竄入了密林之中，就連陳墨也已經是追到了自己踢出的一根火把跟前。
腳一勾，陳凡將地上的火把踢了起來，左手一把將火把抓在了手裏，往嘴上一送，便咬住了火把的尾巴。
左手繼續從箭囊中抽出箭矢射擊。
火把的火焰離著陳墨臉頰也就一尺多的距離，陳墨方佛覺得灼熱的溫度將自己的頭發都是灼得焦枯了，臉頰上也是傳來一陣灼痛。
進入這密林，要是沒有火把的話，以陳墨的目力根本就看不出多遠，和狼群比起來就太吃虧了。
一連射擊了有九箭終於是將那除了頭狼之外的四頭野狼給擊斃了。
這倒不是陳墨有意避開這頭狼，實際上頭兩箭他都是射向了頭狼，但那頭狼卻是十分的靈活，兩下都是被它避開了要害，沒有造成什麽嚴重的傷害。
陳墨立刻便改變了策略，把其他的野狼都先收拾了，再專心致誌的來對付這頭狼。
“嗷……”
眼見的同伴越來越少，到最後隻剩下了自己，頭狼仿佛明白了自己今日隻怕是在劫難逃。
猛的一躍，頭狼在半空之中身子猛的一扭，一下便扭身掉頭了過來，麵朝向了陳墨。
“篤……”
一支箭矢擦著頭狼的身形射入了地麵。
陳墨心中一沉。
這隻頭狼的戰鬥經驗實在是太豐富了，對自己的行動就好像是能夠預知似的，這也不知是多少次在獵人手下逃生獲得的本能經驗。
“呼……”
陳墨長長吐了口氣，手腕一抖，長弓由右手交到了左手。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整，原本已經麻木的右手手掌稍稍恢複了一些，應該又能夠射出幾箭了。
雖說陳墨能夠左右開弓射箭，但習慣的還是左手持弓右手開弦，讓他右手持弓左手開弦到底是不太習慣，準頭差了一些，對付這隻頭狼就有點不夠了。
“嗖……”
一箭射出，比起剛才右手持弓左手開弦更加捉摸不定，更加迅疾了一些。
頭狼眼看的躲避不及，隻見它彈出前爪一撥，準確的拍在了射過來的箭矢身上，頓時箭矢便被撥向了一邊。
“嗷嗚……”
頭狼身子低伏，死死的盯著陳墨，口中低聲咆哮了一聲，猛的後腿一蹬，貼著地麵便朝著陳墨撲了過來。
陳墨看這情形心中便是一沉，這畜生真真是十分的狡猾，戰鬥經驗及其豐富。
要是它躍到空中，在空中時便無法借力，就活活成了自己的靶子。
如今卻是隨時可以發力便向，雖然速度上慢了些，但自己射中它的難度卻是大大的增加。
陳墨右手腕微微一抖，手掌頓時傳來一陣又酸又麻又痛的感覺。
看這模樣，即便是能夠繼續射擊，也是射不出幾箭，另外像連矢箭和多矢箭這種技巧根本已經是很難催動了，即便是勉強催動，這準頭和力量也是不能保證。
“三箭、最多再能射出三箭了……”
陳墨心中極速的思考計算著自己狀態，得出了這個結論。
再看那頭狼撲過來的速度，心中升起了一股微微的焦燥。
“要是射不中這畜生的要害，也許根本就射不出三箭我的脖子就會被它被咬斷了。”
這些念頭在陳墨心中也就是電念一閃間，一咬牙，伸手從箭囊中取出了兩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
“是生是死，就在這一擊了，不成功便成仁……”
陳墨深吸一口氣，屏住了呼吸，，左手穩穩的端住了弓身，右手拉開了弓弦。
也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頭狼貼著地麵便已經撲倒了身前十步，陳墨睜著瞄準的那隻眼仿佛已經看到了那隻頭狼露出的獠牙上映射出的寒光，鼻尖好似也聞到了頭狼呼出的腥風。
“死吧……”
陳墨眼神一閃，手指一鬆，食指和中指間扣著的那根箭矢激射而出。
也不知是手掌傷勢太重還是什麽原因，這根箭矢無論是速度還是準頭卻都比之前的水準差了太多。
突然就看陳墨手臂一緊，猛的將弓弦又拉到了底。
這時他手指上卻還夾著一根箭矢，這根箭矢夾在中指和無名指之間，剛才這根箭矢卻是沒有搭在弓弦上，也就沒有和第一支箭矢一起射出。
“嗖……”
第二根箭矢激射而出，這速度卻是比第一根箭矢快了數倍，朝著那第一根箭矢的尾部急追了過去。
“篤……”
眼看著那第一根箭矢就要擦著頭狼身旁一步處掠過，在這時兩根箭矢已經相撞。
尾部受了第二根箭矢一擊，就看那第一根箭矢猛的改變了方向，竟然朝著那隻頭狼的身軀激射了過去。
就看那隻頭狼猛的一驚，還沒等它反應過來，箭矢卻是已經猛的從側麵貼著肩胛骨射入了它的心髒。
“嗷嗚……”
那隻頭狼發出了一聲悲鳴，小牛犢子般大小的身軀沿著慣性跑了兩步，四腿一軟，軟倒在了地上，在草地上滑了兩步停了下來。
“呼……、呼……”
陳墨到這時才終於鬆了口氣，頓時渾身便是一陣酸軟，腿肚子都是打顫，趕忙輕輕用弓身駐了下地，身子順勢便緩緩的坐倒在了地上。
“靠，今天差點就交代在這兒了。”
到了這個時候，陳墨才感覺到了一陣後怕。
想起了這最後一擊，陳墨心中既有些僥幸也甚是驚喜。
最後一擊他卻是用了變向矢的箭技，這一門箭技他卻是才開始修煉不久，之前從來都沒有成功的使用出來過。
實在是因為剛才普通的射擊對這隻頭狼根本沒有效果，而連矢箭和多矢箭這兩門箭技卻因手掌傷勢太重根本使不出來，隻有冒險催動這還未掌握的變向矢箭技了。
要是這一擊失敗，那就隻能拿著箭矢用近身箭技和這畜生肉搏了。
到時候鹿死誰手，陳墨可沒有半點把握，這畜生小牛犢子般的身軀，和普通的野狼相差將近一倍，就算是現在，陳凡看著心裏麵都是有些發毛。
休息了片刻，稍稍恢複了一些力氣，陳墨頓時便感覺到一陣口幹舌燥。
林中一陣輕風吹來，陳墨隻感覺身上一陣發涼。
“不行，得趕緊動身了，剛才用力過猛，出了一身的汗，身體已經有些缺水，再坐下去隻怕就要受涼，到時候就麻煩了。”
這個時候陳墨才發現自己就像是才從水裏麵爬上來一樣，衣服都是濕透了。
而體內更是一陣陣酸軟的感覺傳來，心裏麵恨不得立刻就躺在地上睡一覺才舒服。
不過理智卻是告訴他，這個時候絕不能在這兒休息。
陳墨這些年雖說是足不出戶，一直都是在王家莊中修煉箭技，不過他也拜托了母親找一些雜書來看。
對於那些行走江湖的常識，雖說也沒什麽切身的體會，但卻也有些似懂非懂的經驗，這個情況下卻是用的上了。
硬挺著站起了身來，抬頭看了看天空，天邊卻已經是泛起了魚肚白。
“天快亮了，已經過了將近一天一夜，離開王家也有段路了，應該不會這麽容易被抓到了吧……”
陳墨拿起了地上的包袱，從裏麵掏出了一個野果子吃了起來。
從王家莊離開的匆忙，陳凡也就帶上了自己的弓箭，另外將幾套換洗的衣服打了個包袱就匆忙離開了。
銀錢、幹糧、飲水什麽的都沒有攜帶。
他也隻有遇到山間溪水就捧起來喝兩口，看到野果就采一些來填飽肚子。
這野果便是之前碰上采集的，此時雖然口渴難耐但附近卻是看不到水源，也隻有吃點野果子解解渴了。
吃了兩個果子，口渴頓時便緩解了不少。
一來這果子裏也有些水分，二來這野果實在是太酸，吃在嘴裏著實分泌了不少的口水，這一來倒解了燃眉之急。
“再趕一天路，到時候晚上就找個有人煙的地方，吃點東西、好好睡個覺吧。”
陳墨心中打定了主意，將那野狼屍身上的箭矢拔了下來，便欲繼續趕路。
想了想，看了一地的野狼屍首，頓時又有些猶豫起來。
“罷了，好不容易擊斃了這麽多野狼，也該帶些肉食上路才對，應該沒這麽倒黴就讓王家的人追上來吧。”
陳墨也不猶豫，將那隻頭狼的四條腿都割了下來，生了火堆烤了起來。
等狼腿烤好了，天邊已經一片紅色，眼看著太陽就要升起了。
抱著一隻狼腿，陳墨大口的啃了起來，啃了幾口，胃裏便是一陣翻騰，差點沒吐出來。
“靠，鹽也沒有，淡出個鳥來。”
強忍著填飽了肚子，將剩下三根狼腿綁起來背在背上，陳墨便匆匆鑽入密林之中繼續趕路了。
就在他烤狼腿的時候，王家幾個下人卻是趕著馬車出了莊子。
其中一個下人出了莊子走了一段便下了馬車，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黃鼠狼似的小東西放在了地上。
那小東西東聞聞西聞聞，朝著一個方向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