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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章 還有算計

  掏出了身上的匕首,將手中野兔長長的左耳割了下來。


  陳墨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感覺總是有那麽些不痛快。


  “還想著獵一頭虎狼之類的猛獸來開個利市,想不到卻是打了這麽個小玩意兒。”


  匕首尖在那長耳上一劃,劃了道小小的口子,將腰間皮繩解了下來,把長耳串在了皮繩上重新係回了腰間。


  轉念一想,陳墨的心情卻又是好了起來。


  “就算是獵到了一頭龍,和這兔子還不是一樣,隻算一頭獵物,如今卻還是省事一些,想要獵那猛獸,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麽。”


  之前王宇德就曾說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不管是獵到了豺狼虎豹,又或是野羊野兔,都是一樣。


  “這麽碰運氣也不是個辦法,雖說我用的是弓矢,比起王家子弟來是有些優勢,但卻也不能大意了,要是我運氣差,半天都碰不上一隻獵物,而有人卻走了狗屎運,獵物埋著頭就往上撞,卻也有可能就輸了這次試煉。”


  陳墨抬頭四處看了看,大孤山中樹木極多,此處乃是王家私產,也不許周邊的山民獵戶到山中來伐木狩獵,即便隻在山腳處,也俱都是一顆顆的參天古木。


  陳墨心中有了主意,探手將彎弓插回弓匣,來到了一株參天大樹之下,雙手抱著樹幹“蹭蹭蹭”的便上了樹。


  上到了高處,找了一根橫生的碗口粗細樹枝,陳墨站定了身形,摘下了彎弓搭上箭矢,朝著地麵四下觀望了起來。


  ……


  密林之中,一隻小鹿正吃著青草,身子掩在青黃的雜草中,卻是不容易被發覺。


  突然,一隻巴掌大的蝴蝶飛了過來,扇動著翅膀繞著小鹿忽上忽下盤旋。


  這小鹿頓時就被蝴蝶吸引住了心神,抬頭想要用鼻子去碰觸那蝴蝶,那蝴蝶卻極是靈活,哪裏能夠觸碰得到。


  小鹿覺得有趣,蹦蹦跳跳的就追逐起來,那蝴蝶卻是繞著小鹿轉圈飛著,小鹿追著蝴蝶,身形卻是蹦蹦跳跳的在原地打轉,看起來有些滑稽。


  就在這小鹿玩的不亦樂乎之時,不遠處的草叢卻是微微晃動了起來,仔細看去,在這草叢之中一個布滿了黃黑斑紋的影子,朝著小鹿慢慢的接近了過去。


  這身形有四尺多長,跟頭大貓似的,竟然是一隻花豹。


  就看這花豹身子伏地,簡直都快要貼在了地麵上,長長的雜草將它的身子差不多都是遮蔽住了。


  那蝴蝶和小鹿玩了一會兒,振翅飛走了,頓時樹林之中寂靜了下來,隻餘那小鹿呆呆的站在那兒,不住四下張望,好似還在找著蝴蝶的影子。


  突然,那小鹿好像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有些慌張起來,身子一動,便要逃跑。


  “嘩啦”一下,就看草叢猛的一動,那花豹一下從草叢中竄了出來,朝著小鹿就撲了過去。


  這一下直把那小鹿嚇得是魂飛天外,後腿猛的一蹬,頓時就跳起來三尺高,急急的逃竄了開去。


  那花豹哪裏會讓到嘴的獵物逃走,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小鹿就追。


  那小鹿還未長大,速度比起花豹來差的太多,眼看的就逃不掉了。


  “嗖……”


  林中響起了一聲輕輕的破空之聲,好似有什麽尖銳之物從長空呼嘯而過。


  眼見的那花豹已經是追擊到了小鹿身後,身形如同一張拉滿的彎弓,就要猛的撲上去,一口咬住小鹿的脖頸。


  突然,這花豹就像是被雷擊了般,渾身都是失去了力氣,但撲擊的餘勢未消,就像是一口裝了土豆的破麻袋被人丟棄,在空中翻滾了幾下,滾落在地上,微微抽搐,再也作不得惡了。


  仔細看去,這花豹的肩胛骨縫隙卻是插著一根箭矢,箭鏃已經是深深的沒入體內,看這射中之處,隻怕是射穿了心髒。


  露在外麵的箭杆兀自在微微顫動,一陣風吹來,尾巴上灰色箭羽輕輕晃了晃。


  那小鹿好似感覺到了身後危險消失,好奇的回頭看了看,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弓弦炸裂聲在林中響起,緊接著尖銳破空聲劃過空中。


  “噗……”


  一聲尖銳之物釘入血肉聲響起,小鹿的脖子上一支箭矢橫貫而出,巨大的力量卻是將脖子都射穿了,箭鏃從脖子另一邊透了出來。


  這小鹿驟然遭受巨創,身子猛的躍起,卻在半空中就失去了力道,軟軟的掉落在地,失去了性命。


  就看五十步開外,一棵參天大樹上,一道人影沿著樹幹不一會兒功夫就下了地。


  幾個起伏來到了小鹿和花豹的邊上,先是將兩個畜生身上的箭矢拔出,用布擦了擦箭鏃上的血跡,收入了箭囊之中。


  那人又是掏出了匕首,將這兩個畜生的左耳都是割了下來,用匕首在兩隻耳朵上劃了個小口子,解下了係在腰間的一根皮繩,將兩隻耳朵串在了皮繩上掛在腰間。


  “十五、十六……”


  就聽的這人喃喃自語。


  “如今不過是一日的功夫,我卻已經是獵殺了十六頭獵物,我就不信那些王家的酒囊飯袋還能比我都厲害。”


  這人自然就是陳墨,入了大孤山,他卻是一刻也沒有鬆懈。


  作為一個箭手,陳墨眼神本就修煉的銳利無比,入了山中,他就上了樹巔,在樹巔之間穿行,地上各種動物的行跡都是難以瞞得過他的雙目。


  家族試煉的時間隻是過去了三分之一多些,腰間的皮繩上已經是串了一大串獵物的耳朵,隻怕用不到等到三日的功夫,這一根皮繩就不夠串了。


  割下了兩個畜生的耳朵,陳墨又是上了樹,來到樹巔,手搭涼棚細細觀看了一陣,林中卻是十分的寂靜,連一隻老鼠都是沒有看到。


  身形一動,陳墨便縱身躍到了相鄰的大樹上,一路不斷跳躍而去,就像是一頭常年生活在深山之中的馬猴似的。


  林中又是恢複了靜謐,隻留那兩頭野獸的屍身躺在地上,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具屍體上便爬滿了蠅蟲。


  “呱……”


  一聲鴉叫聲在林中響起,一隻烏鴉也聞到了血腥氣聞味而來,落在了小鹿屍身上,拍了拍翅膀就開始在那脖子上的傷口中啄食起來。


  嘩啦啦……


  過了許久,林中雜草分開聲響起,三個人影出現在了遠處。


  其中一人眼尖,遠遠的看到了地上躺著的屍體,邁開步子便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還沒等他到了跟前。


  “撲棱棱……”


  那小鹿和花豹的屍身上飛起了幾個黑影,卻是正在啄食血肉的烏鴉。


  那人影來到了屍身邊上蹲下了身子,撥了撥小鹿的腦袋看了一眼,頓時臉色一變。


  站起身來,那人又是來到了花豹的屍身邊上同樣蹲下來檢查了一下,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起來。


  這時其餘二人也是來到了跟前。


  “怎麽樣小叔?這兩隻畜生也是沒了左耳?”


  先到那人點了點頭。


  “姓陳的那小畜生真是可恨,我們這一路上已經發現了八頭野獸的屍首,都是讓人給割去了左耳。這八頭野獸身上都有箭傷,除了他還會是誰下的手。”


  這人赫然便是之前在祖祠前和陳墨發生衝突的王宙智,此刻語氣怨毒,臉色猙獰,說話之間臉頰上橫肉不住的抽動,顯然是心中怒到了極點。


  “嗨……,也不知道老祖和族長是怎麽想的,那小子的兵器比我們明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這不是明擺著將一顆啟元丹白白的送給他嗎。”


  跟著的二人自然就是王洪儒和王洪武二人,他們叔侄三個同氣連枝,在這大孤山中一起行動,一來有個照應,二來狩獵之時三人合圍成功率也高不少。


  王洪武也是一臉的不忿之色。


  “每年族中提供的啟元丹卻就隻有三顆,我們王家子弟搶的都是頭破血流,我看老祖和族長真是年老昏聵了,竟然讓外人來占便宜。我看姓陳的小子腦後本就有反骨,往後有讓老祖和族長後悔的日子。”


  “噓……”


  王洪儒一把捂住了弟弟的嘴巴,左右向林中看去,過了半晌沒看見有動靜才鬆了口氣。


  “洪武,你真是昏了頭了,老祖和族長也是我們能在背後議論的。這林中可不止我們三個,要是被其他支的人聽去了,夠咱們喝一壺的。”


  王洪武掰開了哥哥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掌。


  “怎麽,他們做得我就說不得麽,我看有這個想法的可不止咱們,其他支……”


  “住嘴!”


  話還沒說完,王宙智便是大喝了一聲,打斷了王洪武的話語。


  “現如今說這個還有什麽用,你們兩個,之前不願幫我對付那小畜生,若是那時咱們同心協力,擊傷了那小子,何至於此。如今抱怨也是無用,還是想想如今這個局麵該怎麽應付吧。”


  王洪武目光閃了兩下,卻是沒再說話,畢竟王宙智比他長了一輩,不像自己哥哥,不太好頂嘴。


  看著那兄弟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無奈之色,王宙智心中冷笑不止。


  自己這兩個侄兒,自以為聰明,卻是愚蠢。


  遇到了事情,隻知道明哲保身,卻看不清大勢。


  自己早上出頭對付陳墨,便是看到了他使用的兵器在家族試煉中大占便宜,雖說那時候還不確定陳墨能否參加家族試煉,但先一步傷了他,鏟除了隱患,才能防患於未然。


  這兩個小子倒好,一看到有受傷的風險立刻就退縮了,等老祖和族長到場,失去了動手的機會,又確定了讓陳墨參加家族試煉,給王家子弟豎了個大敵。


  如今知道吃虧了,但卻也晚了,要是沒什麽手段,隻怕就隻能大家夥一起爭那剩下的兩枚啟元丹了。


  “不行!絕不能讓那小子占這麽大的便宜!”


  王宙智猛的一咬牙,心中委實不甘。


  “洪儒、洪武,咱們三個去聯絡其他支的兄弟們,就算是翻遍了著大孤山,也要將那姓陳的小子給找出來,到時候讓他吃點苦頭,還要將得到的獵物耳朵都給吐出來。咱們王家的家族試煉,絕不能有這小子的份。”


  “小叔……”


  王洪儒猶豫的看向了自家這個和自己同歲的叔叔。


  “這……,這個妥嗎?要是捉不到那小畜生怎麽辦?咱們不是白白的耽擱了功夫麽,隻怕今年的試煉就白參加了。”


  “哼……”


  王宙智冷哼了一聲,心中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朝著王洪儒和王洪武腰間瞄了兩眼。


  “你以為我們繼續狩獵就不是白參加了嗎?你看看咱們幾個,到現在才獵了幾隻獵物。”


  王洪儒和王洪武兄弟兩個在三人腰間看了兩眼,一時間隻能大眼瞪小眼。


  自己這叔叔腰間倒是掛了兩隻野獸的耳朵,他們兄弟兩個腰上的皮繩還是空空如也。


  三人雖是合獵,但事先說好了,獵物最後被誰擊殺便歸誰,倒也不是王宙智搶奪,但他運氣不錯,那兩頭獵物逃竄之時都是選擇了他這邊,被他得了手。


  “咱們三個也是運道不好,恰巧是走了那小畜生走過的路,獵物都被他給搶了,這次要是不想其他的辦法,咱們爺仨隻怕都要被淘汰,還不如搏一把,還有一些希望。”


  聽了王宙智的分析,王洪儒和王洪武兄弟兩個心中也是動搖了。


  “小叔,要是聯絡其他支的那些家夥,咱們隻怕也不能就占大頭啊,那些耳朵要是被其他人奪了去怎麽辦?我看不如咱就們三個動手搶了那小子,豈不是更好?”


  王洪武琢磨了一下,卻是覺得自己叔叔的主意好像有點不太妥當。


  “糊塗!”


  王宙智簡直鼻子都要氣歪了。


  “你們兩個,要是有這個本事,早上的時候怎麽不和我一起對付那小子。此刻在這大孤山中,地形隻怕對他更有利,咱們三個加一起,也不過是將我獵取的兩隻獵物耳朵送給他罷了。”


  看著自己這兩個又蠢又貪的侄子,王宙智也是有些無奈。


  “咱們好好謀劃一下就是了,多聯絡些族中兄弟,確保將那小畜生給拿下,至於接下來的事,到時候再說。東西還沒到手,就想著要獨吞,如何能夠成事。”


  “是、是……,小叔說的對……”


  王洪武連連訕笑。


  “一切都聽小叔安排就是。”


  當下叔侄三個便商量了起來,分頭之後如何聯絡,要集合多少人手,怎麽對付陳墨。


  商量出了個大概,三人便分頭行事,各自聯絡族人去了。


  陳墨卻在山中正自暢快的狩獵,渾不知有人暗暗的布下了羅網,正向他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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