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章 最後五個名額
“峰兒應該取得一個決賽的名額沒問題吧,就不知那小子搶了幾塊玉佩……”
錢伯鬆眼神閃爍不定,太上長老東方白隻說混戰結束了,但最後被淘汰的兩名弟子究竟是誰卻是沒說,隻有等留在林中的弟子們都出來了才知道。
“看來等這次大比之後得好好給這小子上上規矩了,竟然隻能靠拖到最後才能獲得一個決賽名額,要不是修煉了箭技,對於家族的實力是個補充,根本就不值得再花心思培養。”朱曲江臉色也不太好看,他祖輩之中雖然有位長老以箭技聞名,但這麽多年朱家修煉箭技的修行者少之又少,到了這一代竟然就隻有一個外孫在箭技一途頗有天賦。
這也是他在這個外孫身上頗花了不少心思的原因,畢竟一個修煉遠程箭技的修行者對提升家族勢力很有幫助。
“這……,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我落雁峰曆代山主一起顯靈了嗎?那三個小子到現在竟然一個都沒出來,不會……”隨即楊去疾搖了搖頭,讓自己從不切實際的幻想中清醒過來。
孫千望是第一個取得決賽資格的,剩下三名弟子就算不可能都進入到最後的決賽,但是最後七名未從林子裏出來的弟子裏也就隻剩兩人要被淘汰了。而自己卻有三名弟子留在了混戰區,如此一來,至少也有一人進入了決賽啊,加上提前取得決賽資格的孫千望,今年可就有兩人進入到最後的決賽之中了。
楊去疾忍不住臉上就浮現了笑意,嘴巴越裂越大,簡直都快裂到後腦勺去了。想自己執掌落雁峰以來,門下弟子最多也就一人進入過決賽,有的時候還一個名額都撈不到。今年竟然一下就有兩名弟子進入了決賽,他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老楊,恭喜啊,想不到你們千年墊底的落雁峰今年終於是出了次風頭。”赤斧峰山主樊養浩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今年他門下一共十五名新弟子開啟了元力,如今卻一個人都沒有提前取得決賽資格,而留在林中混戰區還沒出來的門下弟子隻有三個,但一共留下的七人之中可還有兩人是要被淘汰的呢,誰知道會不會全都是他赤斧峰的弟子。
“哈哈,僥幸、僥幸而已……”楊去疾嘴巴裏客氣,心中可樂開了花,往年都隻能看著另外兩個山頭出風頭,自己這可總算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了。
“得意什麽,那兩名被淘汰的弟子定然都是落雁峰門下的。”玉刀峰山主公孫弘看到楊去疾明明尾巴都翹天上去了,嘴上還要裝模作樣的做派心裏就有點看不慣。
現在他的心情簡直可以說是糟透了。說起來那三名提前獲得決賽資格的弟子兩名都是玉刀峰的,但他實在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剩下的七名還未上山的弟子中,隻有一人是來自玉刀峰。當然這名弟子獲得一個決賽名額肯定是沒問題的,他可是玉刀峰上執法長老錢伯鬆的兒子,這半年老錢在這個兒子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他這個山主可都看在眼裏。
往年的決賽,他們玉刀峰基本上都能占據半壁江山,有的時候甚至有五名,乃至六名弟子都是出自玉刀峰,而今年竟然隻有三名弟子進入了決賽,如何能讓他滿意?
“這些小兔崽子,實在是讓他們太安逸了,等這次大比結束,得狠狠的操練操練。”
“來了……,來了……,有師弟上山了!”
早有一些好熱鬧的老弟子來到了一塊突出的懸崖峭壁上向著上山的路不停張望。
“是赤斧峰的師弟。”
那上山的弟子背上背著一柄短柄斧槍,斧柄上除了套著斧刃之外還有一個槍頭,兼具劈砍兩種攻擊方式。
孫千望在父親讓他拜入西庚派後,當時心中便打定主意,先裝模作樣的修煉一段時間箭技,然後便改修這短柄斧槍,畢竟這短柄斧槍和他之前修煉的槍法還有些相似之處。隻是他也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陳墨,他這個打算隻怕是再也用不上了。
“玉翎,你……,你的玉佩……,還在嗎?”
樊養浩簡直有種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感覺,跟自己弟子說話都有點吞吞吐吐起來。
“弟子讓山主失望了……”
孔玉翎臉色微微一紅,頭低了下來,就像是考試沒考好不敢見家長的孩子。
“唉……,沒事,進不了決賽也沒關係,以後好好修煉吧。”樊養浩是西庚派中有名的好脾氣,對門下弟子很是溫和。
“啊?”孔玉翎臉上浮現錯愕之色,“山……,山主,弟子進入決賽了,隻是沒有提前奪得五塊玉佩,愧對山主教誨。”
“哈哈哈……”樊養浩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你這孩子,也太實誠了,不管有沒有提前,進了決賽就好……”
他的一顆心終於稍稍放下了些,要是第一個出來的弟子就給他來個當頭一棒,他這張老臉可真有點沒地方擱了。
緊接著又是兩名弟子結伴上山,又都是赤斧峰的弟子,一問之下,這二人身上的玉佩俱都完好無損,直把樊養浩樂的眉開眼笑。
雖然隻有三名弟子進入了決賽,但這個過程可真是讓他有點心中惴惴不安。一開始提心吊膽,覺得這三名弟子全都保住身上玉佩的可能性不太大,到最後三名弟子全都平安歸來,這其中起起落落,真是有點小刺激。
這一下公孫弘、錢伯鬆二人臉上的神色都是不好看起來。三名赤斧峰弟子平安歸來,那剩下的四人之中就隻有兩人獲得決賽資格了,自己門下弟子被淘汰的幾率又大了一些。
倒是楊去疾反而臉上一付波瀾不驚的模樣,反正孫千望這個弟子已經獲得了決賽資格,這就已經達到甚至超出了他的預期。要不是孫千望竟然第一個搶到了五塊玉佩,提前獲得決賽資格,一下拔高了楊去疾心中的期待,他如今恐怕心中連那一絲絲的失落都沒有。
“梁師回來了……”
落雁峰的老弟子高聲叫了起來,大演武場中高台上的朱曲江和楊去疾眼睛都是一亮。
“文輝這孩子應該能取得一個決賽名額吧。”楊去疾心中暗暗猜測,說實話他心裏麵原本抱有最大期待的就是這個弟子,沒想到卻是殺出孫千望這個黑馬來。
那站在懸崖邊那塊突出平台上的落雁峰老弟子看了看高台上的楊去疾和朱曲江,心中有些惴惴,但卻不敢說話。
“這……,這梁師弟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妙啊……”老弟子看著梁文輝的模樣心中暗暗揣測,“臉上看起來一副有點失落的模樣,還有他走起路來姿勢怎麽有點奇怪,兩隻手垂著擺都不擺一下。”
梁文輝腳踝中了一箭,但骨頭卻沒有受傷,隻是當時很疼,現在已經恢複了。但他左肩和兩隻小臂都骨折了,這卻不是一時半會能恢複得了的。
遠處通往山上的石階盡頭露出了梁文輝的腦袋,朱曲江和楊去疾一看到他的臉色心裏都是咯噔一下。
隨著梁文輝整個人緩緩走上山頂,二人心中不妙的感覺越來越甚。
“小……,小輝,”朱曲江覺得自己嗓子都有點幹澀,“你將自己的玉佩交給楊山主吧……”
他心中還抱了一絲幻想。
梁文輝卻是一個字也沒說,失魂落魄的走著,朱曲江看了看這個外孫,麵皮動了動,卻是沒有再說話。
就看梁文輝穿過了大演武場,來到了高台之下,“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孫兒愧對外公垂愛,弟子愧對山主栽培,我……,我沒出息……”
一個頭磕了下去,沒有雙臂的支撐,梁文輝“咕嚕”一下滾倒在地,心裏充滿了悔意。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要幫助一個其他山頭的修行者對付同在一個山頭修煉的師兄弟?要是自己沒有鬼迷心竅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取得最後的決賽資格了吧。
“怎麽回事?是誰把傷了你的?”
人影一閃,朱曲江已經帶著這個自己頗為喜愛的外孫回到了高台之上,略略一查看,他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都是孫兒自己沒用,技不如人,怪不得其他師兄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梁文輝沒臉說出自己受傷的經過。
“回去好好養傷吧,”聽到自己外孫說的如此硬氣,朱曲江心裏滿的不滿也稍稍平息了一點。
楊去疾臉上失望的神情溢於言表,自己這寄予最大希望的弟子也被淘汰了,剩下的陳墨和齊心吾行嗎?
要知道昨日演練時陳墨表現出來的實力和半年前相比除了因修煉了煉體之法而導致肉身的力量暴漲,將箭矢射的更遠之外,其他方麵根本毫無長進。而修煉的寒冰矢元力箭技也是一塌糊塗,隻是能夠將將催動出來,至於說對敵的威力,恐怕也就能在夏天冰鎮個西瓜吧。
至於另一名弟子齊心吾,那就跟不用提了,寒冰矢倒是修煉得比陳墨強一些,但其他的普通箭技比起陳墨來還要差一大截。要知道像這些剛入門半年的弟子,元力箭技威力有限對敵時用處並不太大,主要還是靠普通箭技來擊傷敵人。
“陳師弟和齊師弟回來了。”懸崖那突出的平台上又有落雁峰的老弟子大嚷了起來。
“陳師兄,咱們……,不……,不會有事吧?”齊心吾臉上神情相當嚴肅,他心裏麵正七上八下的。
要知道錢嶽峰的一隻眼睛可都被他射瞎了,這可是造成了無法恢複的傷害,門派肯定會降下重罰的。
“應該沒事吧,齊師弟你放心,你那三箭根本沒什麽用,錢嶽峰輕輕鬆鬆就能擋下。主要還是我在後麵催動寒冰矢偷襲,讓他僵住了片刻才中的招。”陳墨臉上神情也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樣,他倒是希望門派能因為這個就取消他參加決賽的資格,那也就不會被哪位長老收作親傳弟子了,可以安安心心修煉他的白骨聖典和黃泉箭訣。
“齊師弟,待會兒你務必記住,一口咬定是錢嶽峰之所以受傷的原因是因為中了我的寒冰矢,可別說叉了。”陳墨兀自有些不放心,又叮嚀了一句。
齊心吾感動的都快哭了,揉了揉眼睛才沒讓眼淚流出來:“陳師兄……”
自己還是人嗎?昨天在山主麵前演練箭技時竟然還和梁文輝一起嘲笑陳師兄。
現在能看出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來了吧?一個竟然夥同玉刀峰的弟子對付自己想要搶奪自己的玉佩,一個關鍵時候救自己於水火之中還將自己送進了決賽,自己簡直就是個白眼狼。
想到這裏齊心吾的臉色更羞愧了,恨不得把頭低到褲襠裏。
“不對啊,好像這兩個人的臉色有點……”探頭探腦的老弟子看了心裏麵就是一緊,回頭看看高台上的楊去疾,“待會山主知道了結果心情肯定不好,說不定就要拿我們老弟子出氣,趕緊溜吧……”
“大哥!”孫千望也是一下衝到了山路的盡頭,看到兩個人從山路上結伴而來。
“這……,怎麽回事?難道大哥……”孫千望一看到陳墨的臉色心裏就是咯噔一下。
“大哥,你……,你沒事吧?”陳墨轉眼就到了跟前,孫千望本想問問他身上的玉佩還在不在,但一句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要是陳墨的玉佩被人搶了,自己豈不是刺激到了他?
“沒事,”陳墨心不在焉的扯出了一個笑容,“千望你可要好好努力,不要讓我失望。”
說著話陳墨和齊心吾就向演武場那邊的高台而去。
“完了……”孫千望頓時一顆心就沉到了穀底,“大哥這是……,是將希望全都寄托在我身上了,他……,他果然被淘汰了。孫千萬啊孫千望,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為什麽要接受那五塊玉佩,那明明全都是大哥奪來的,你竟然就恬不知恥的手下了?你真是個孬種。”
孫千望陷入了無邊的自責之中。
“你……,你們到底哪個被淘汰了?”看看高台之上兩名弟子那兩張苦瓜臉,要不是早知道隻剩最後一人進入決賽,楊去疾差點以為這兩個倒黴蛋全都被淘汰了。
淘汰?陳墨和齊心吾都是愣了一下,麵麵相覷。
“山主,誰說我們被淘汰了?”兩個人伸手入懷將各自的玉佩都掏了出來。
眾人一看,差點沒暈倒,一個人拿出了六塊玉佩,一個人拿出了五塊玉佩。
你們難道不是來比試的,是來販賣玉佩的嗎?搶滿了五塊玉佩還不出來,你們這是要鬧哪樣啊?
“哈哈哈哈,好好好,做得好!”楊去疾笑的嗓子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六塊、五塊,我說呢怎麽前幾個赤斧峰的弟子一個個玉佩都這麽少,原來這兩小子搶了這麽多玉佩卻不出來……”一名長老突然回過了味來,果然大夥兒的算術都是武術老師教的,有點渣。
“嶽峰他……”錢伯鬆的一顆心掉到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