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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五章 金家老祖

  “卑鄙!”夏青山怒目看向了那藍袍修行者,雙手在腰間一探,取出了分水刺。


  觀棋不語真君子,況且是鬥法切磋。此人的行徑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卑鄙小人,簡直讓人所不齒。不過那藍袍人卻是半點慚愧的神色也沒有,反而迎向了夏青山的目光,臉上浮現了一絲冷笑。


  “青山,稍安勿躁!”陳墨的聲音傳了過來,就看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的朝著一旁遁去,緊接著一條火龍就撲到了他之前藏身的那塊岩石上,將岩石造成了一堆碎塊。


  那藍袍人一開口陳墨便注意到了他,這人是個武士高階的修行者,夏青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若是出手,非但教訓不了對方,隻怕還要被對方教訓一頓。


  既然如此,陳墨也不再躲避,閃身來到了離著金泰延約摸百丈左右的距離,停住了身形。


  “你躲啊,你不是和耗子一樣能躲嗎,怎麽不繼續躲了?”金泰延咬牙切齒道,他實在是被陳墨弄的心頭火起,憋屈到了極點。


  “哈哈哈,金道友,此言差矣,我修煉的是箭技,難不成還要撲上去何必肉搏不成?就像你喜歡的是我家下人,自然和小姐就不般配了。”


  金泰延臉色頓時一黑,額頭青筋爆突,這還有完沒完了,自己這不是自討沒趣麽,送上門去給人奚落。他也不再呈口舌之利,手中的法劍一揮,就看劇烈的紅芒在法劍上閃爍起來。三條胳膊粗的火龍從法劍上脫離了出來,朝著陳墨就撲了過來。


  一左一右一上,三條火龍從三個方向撲來,將陳墨的退路堵得嚴嚴實實。


  “嗖、嗖、嗖……”連珠炮般的箭矢破空聲響起,就看一支又一支的箭矢朝著三條火龍射了過去,頓時火龍就被射的搖搖欲墜起來。陳墨根本也沒催動元力箭技,僅憑箭矢的撕扯之力就讓火龍有些潰散的趨勢。


  金泰延頓時大驚,他趕忙催動法術,想要控製火龍躲閃,但是那裏還能做得到。對方的箭矢實在太快了,而且力量奇大無比,他已經感覺有些控製不住火龍的飛行了。很快,隨著一箭又一箭的分別射中三條火龍,終於三條火龍還沒飛到陳墨跟前便潰散了開來,化作了火行之力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這……,這人射出的箭矢力量怎麽這麽大?我看快要達到武師初階門檻的威力了吧。”


  “這人是誰?叫什麽名字,這次黃石郡法會可得小心著他一點。”


  “這人名叫陳洪濤,乃是夏家的一名客卿,可千萬注意不能被這人的箭矢射中。”


  金泰延簡直鬱悶到了極點,他本以為對方隻是仗著元力箭技厲害,不過他的元力箭技卻有很大的缺陷,不能連續催發。隻要能將他給逼出來,憑借自己的火行法術將輕易的就能把這個可惡的家夥給收拾了。


  沒想到此人不但元力箭技厲害,普通箭技也極其高明,關鍵是力量十分巨大。說實話,金泰延覺得對方的元力箭技還不如他的普通箭技,若是對方一直用普通箭技攻擊他,還真讓他有點頭疼。


  擊潰了三條火龍,陳墨卻又停下了手中的箭矢。就看他取出了一支箭矢,又催動了寒冰矢箭技,不斷的朝其中注入冰寒之力。就看那支箭鏃上先是閃爍起了淡淡的藍光,就像是天空的顏色。漸漸的,藍光也來越是濃鬱,這代表著冰寒之力匯聚得越來越多。


  金泰延也猶豫起來,要不要現在攻擊?他發現若是對方催動元力箭技攻擊,自己反而很容易就避開。但若是催動連矢箭技或者多矢箭技射中普通的攻擊手段,他反而不太好躲。


  就在他猶豫的這個當口,隻見陳墨手那支元母鋼箭矢箭鏃中的藍光越來越濃鬱。


  “不好!”突然金泰延臉上變了顏色,他發現對方的箭矢上藍芒越來越盛,已經超過了之前那一箭,但卻還繼續在加深。


  頓時他就急了,心中的猶豫立刻消失,一揮法劍,一條火龍從劍刃上脫體而出,朝著陳墨就撲了過去。不能再讓對方繼續催動下去了,再催動下去,隻怕就要抵擋不住了。


  “嗖嗖嗖嗖……”隻聽的一聲聲箭矢破空聲連成了一串,在金泰延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就看陳墨將那支催動元力箭技的箭矢夾在指縫之間,同時催動了連矢箭技朝著撲來的火龍射去。火龍被射的搖搖欲墜,最終消散在了空中。


  而在同時,陳墨手中夾著的那支箭矢的箭鏃上閃爍的藍光還在不斷的加深,顯然元力箭技的威力正在不斷的積蓄。這是陳墨目前琢磨出來的唯一使用符文箭技的法子,在他看來實在是有點太慢了,能發揮的效果實在有限。


  但看在金泰延的眼裏,他已經傻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同時催動兩種箭技並不少見,但一般都是將兩種箭技疊加使用。但像陳墨這樣一邊催動連矢箭技攻擊,另一邊還在不停的將天地之力灌注到另一支箭矢中實在是太詭異了。


  終於,箭鏃中封禁的冰寒之力達到了封禁符文的極限。陳墨猛地抬起了屠龍弓,開弓搭箭一箭朝著金泰延激射而去。他並沒有催動其他任何的箭技和秘術,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一箭的威力已經達到了法師初階的門檻。


  若真的射中金泰延,冰寒之力爆發開來將會要了他的命。自己是來為夏青山出氣的,卻並不是要金泰延的命的。況且之前這金泰延也算是留了手,並沒有要了夏青山的性命。


  金泰延猛地一驚,身形一晃就躲開了箭矢射來的方向。他也想逃的越遠越好,但是他的遁行法術再快,比起箭矢來還是要慢多了。他猛地催動了法訣,身上一層濃鬱的黃光浮現了起來,形成了一層護身光罩。


  同時就看在黃光內,又有一層紅光升騰而起,他同時也催動了火行護身法術。對方修煉的是冰霜之道,雖然克製自己的火行之道,倒是也能有一定的抵禦作用。


  箭矢已經射到了身旁,箭鏃上的藍芒猛地一閃,一股磅礴的冰寒之力頓時爆發開來,一下就將金泰延裹挾在了其中。頓時就看一層厚厚的冰霜白殼開始在他身上凝結,眾人甚至可以看到,他身上那層黃色的護身光罩正迅速的暗淡下來。


  陳墨抬起了屠龍弓,搭上了元母鋼箭矢,瞄向了金泰延。對方已經被困住了,再也躲不開自己射出的箭矢,拉開了弓弦,陳墨就要射出手中的箭矢。突然間,他感覺眼前一花,凝神一看,手中的箭矢不見了蹤影。


  心中一驚,陳墨看向了前方,發現金泰延一身厚厚的冰霜竟然消失了,而且在他身邊多了個鶴發童顏的老者。這老者看起來一副滄桑的感覺,但臉上的皮膚卻又光滑無比,就像是嬰兒一般,十分的奇特。


  陳墨心中暗暗一動,隱隱猜到了這老者的身份,心中戒備起來。


  “老祖,您……,您老人家怎麽來了……”金泰延一看到眼前的老者頓時就漲紅了臉,變得期期艾艾起來。


  “怎麽?我再不來你小子身上可就得被人開天窗了,瞧你這出息,還想顧全自己的麵子不成?我告訴你,有實力就有麵子,沒實力就別想有麵子。”老者冷笑道。


  金泰延頓時不敢說話了,雖說他是金家的天之驕子,但是在老祖麵前他隻能把翹到天上的尾巴給夾起來。


  “你小子今天知道了吧,這個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別成天在嶺南縣扒著門框在家裏橫,隻會坐井觀天。”


  “是,老祖,我知道了,我錯了……”金泰延垂頭低聲道。


  “果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老夫老了,以後可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金鬥海看向陳墨,就像是看一件稀奇的寶貝,一邊繞著陳墨轉圈子,一邊嘴上嘖嘖稱讚。


  “前輩謬讚了,在下也是僥幸占了些上風罷了,對金道友的身手在下也很佩服。”陳墨恭敬道,但是雖然恭敬卻不諂媚,腰杆也挺的筆直,不卑不亢。


  “好,好,好……”金鬥海連連點頭,“雖有傲骨但卻並無傲氣,天資卓絕卻能低調行事,修為高明,但做事卻喜歡動腦子而不是隻靠蠻力。年輕人,你很不錯啊。”


  圍觀的修行者聽了頓時有些喧嘩起來。


  “這人是誰啊?竟然得到了金家老祖如此高的評價,怎麽我看他麵生的很。”


  “聽說是夏家的客卿,叫做陳洪濤,以前一直都是隱居修煉,這次因為德慶法會的緣故,這才出世。”


  “金家老祖對他的評價也太高了吧,我看這小子也就平平無奇,看不出厲害在哪裏。”


  “前輩過獎了,在下也就修煉了幾手三腳貓的本事,哪裏當得了前輩如此誇讚。在下和金道友之間也是一場誤會,如今既然誤會解除了,那在下也就告辭了。”陳墨說了句場麵話便要招呼夏青山離去。


  “慢著!”金鬥海突然開口叫住了陳墨。


  “前輩有何指教?”陳墨心中微微一提,轉過身來平靜問道。他不是太擔心,自己下手也有分寸,並沒有對金泰延下死手,而且這件事也是金泰延有錯在先,自己隻不過是替夏青山出頭而已,出手輕重並沒有超出金泰延對夏青山的出手。


  “陳道友,我沒看錯的話,你的力量和身體強度應該已經達到武師門檻的境界了吧?”


  “前輩慧眼如炬,在下在肉身方麵的確下過苦功,比起一般的修行者要稍稍強一些。”陳墨恭敬道。


  “什麽?這小子的身體達到了武師境界修行者的境界?這怎麽可能?”


  “我說剛才看那小子催動普通箭技的時候力量又強,速度又快,原來他的肉身竟然這麽強。”


  一旁那些修行者頓時議論紛紛起來,有的人目光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過我看你的肉身不知什麽原因,對天地之力的親和力應該很差吧,我看你箭技的威力雖然厲害,但是卻要蓄力很久,應該就是這個原因吧。”


  陳墨一愣,嘴角浮現了一絲苦笑,緩緩的點了點頭。他終於明白這老頭為什麽要喊住他了,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老頭不是個善茬,半點虧都不肯吃。


  “原來如此,我說他幹嘛一直在岩石後麵不出來,原來他還有這麽個缺陷。”


  “這小子肯定要參加黃石郡法會的吧,萬一遇上了他,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利用他這個缺點。”


  “要不是金家老祖點出來,我還以為是這小子的戰術呢,卻原來是這個原因。”


  金鬥海叫住陳墨為的就是這個,自家子弟受了欺負,他礙於身份當然不好向陳墨出手。但讓他白白的咽下這口氣他也不願意,他便給陳墨使了這麽個絆子。以他的眼光,看出這些自然不難。


  而現在有這麽多修行者在圍觀,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將陳墨的強弱之處說了出來。圍觀的這些人之中,有不少都是要參加黃石郡法會的,而以陳墨的身手,夏家肯定也會讓他參加這次法會。金鬥海不動神色,就將坑給挖好了。


  那些修行者都知道了陳墨的特點,要是在法會中遇上了陳墨,自然就能做好準備。而陳墨卻對他們一無所知,此消彼長,金鬥海可給陳墨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你……”夏青山頓時就急了,他也琢磨過了味來,這看起來像個老小孩的老頭一肚子壞水,他這是沒安好心。


  陳墨一把就拉住了夏青山,笑道:“金前輩這是在考驗我呢,想要在德慶法會中奪得官爵,又怎麽可能不曆盡磨難。寶劍鋒自磨礪出,日後晚輩若是有所成就,必不敢忘了前輩今日磨練之恩,告辭了。”


  “好說好說,這次德慶法會過後,陳小友若是有空,也可到嶺南縣來走走,老朽必定糟蹋相迎。”


  “老祖,難道就這麽讓他們走了?”金泰延有些不甘心,自從他成為修行者之後,可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


  “不然你還想怎麽樣?”金鬥海一瞪眼睛,“從今日起,你給我乖乖的待在客棧裏不準出去。這次德慶法會中,你要是不給我奪個一官半職回來,就等著回去麵壁思過吧。小小年紀什麽不學,竟然學會了貪花好色。”


  金泰延頓時脖子一縮,不敢再說話了。


  ……


  “夏……,夏公子,賤妾往後願意侍奉在公子左右,此生再也不敢背叛公子,望公子收留。”彩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著夏青山連連磕頭。


  一路上陳墨和夏青山走的並不快,彩鳳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麵。不過走了三四裏之後,她實在走不動了,而陳墨和夏青山兩個都一言不發讓她心中當真是有些惶恐。


  夏青山停了下來,不過身子卻是沒有轉過來。陳墨看到了這一幕,往一旁走了兩步,給他們二人留出了空間。一路上夏青山故意放慢了腳步,陳墨就知道他心裏麵還有道坎沒過去。這也正常,自己卻也不比他好多少,和他比自己隻是幸運了些。


  遇到了周輕雲,遇到了可以彼此托付終生的人。夏青山隻不過是將自己的感情所托非人罷了,被人就像是丟棄一塊破抹布般的丟棄了。


  夏青山臉色很是激動,麵皮抽搐不已,過了一會兒才平複了下來。他轉過了身,麵對向了彩鳳,臉上卻已經很是平靜。


  “彩鳳姑娘,這兩張文書你拿著吧。”說著話,他從懷裏掏出了兩張紙遞了過去。


  彩鳳拿過了紙,展開來掃了一眼,頓時掩住了嘴巴,臉上滿是吃驚的神色。這兩張紙一張是她當年被賣到棲鳳樓的賣身契,一張是老鴇寫給夏青山的文書。現在夏青山卻是將這兩張文書都給了她,隻要她一把火給燒了,那往後她可就是個自由人了。


  “夏公子,你……,你這是……”彩鳳雙目濕潤了。


  “這些錢你拿著,從今天起,你去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找一個靠得住的男人嫁了,好好的過日子吧。”夏青山平靜,拿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彩鳳。


  這是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或許對他們來說不算多,但對普通人已經是一筆巨款了。有一千兩銀子,一個普通人家已經可以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了。


  “我……”彩鳳嘴唇顫抖,嗓子眼仿佛被堵住了,想要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陳大哥,咱們走吧。”夏青山轉過了身,向遠處走去,就像是路過了一片風景,雖然很美好,但是卻留不住他的腳步。


  陳墨心中暗暗點頭,經此一事,夏青山的心性定然堅毅了許多。這件事,對他來說卻也不是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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