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八章 厲害的對手
八名武師境的修行者全部獲勝,夏雲久自然也是順利的通過了這一輪鬥法。第九個便是馮靜嶽了,他深吸了口氣,朝著山坡下而去。
他的對手挑中的竟然正好是金家的修行者金泰延,這也簡直太巧了,仿佛金家和夏家之間的恩怨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一般。
“馮老哥,當心!此人修煉的是火行法術,攻擊力十分的厲害。你可想方設法逼近他的身旁,他隻是法士中階的修為,還未開始修煉護身法術,隻要能接近到他的身旁,他就已經輸了。”陳墨悄聲向馮靜嶽道。
在法會鬥法之中,是不能催動符石的,金泰延可不能像與陳墨鬥法時一樣使用符石激發的護身法術,實力減弱了一大塊。
馮靜嶽以幾不可查的幅度輕輕的點了點頭,手中柳葉刀迎風微微顫動,來到了山坳中間。而金泰延也手持法劍從山坡上走了下來,他看向了陳墨的方向,臉色陰沉。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正好就抽中了夏家的修行者,他與陳墨交過手,對方對他的底細了如指掌,隻怕這次想要獲勝不是那麽容易。
金泰延也下到了山坳之中,不過卻是與馮靜嶽遙遙相對,隔著約莫有五六十丈的距離。他手中法劍一揮,一道紅光加持在了自己的身上,催動了遁行的法術。
“金道友小心,老夫就不客氣了。”馮靜嶽大喝了一聲,身上青光不斷的閃爍,身子如同風中的柳葉一般,朝著對手就飄了過去。他刹那間催動了護身和遁行的武技,手中的柳葉刀上青光不住的流淌,就像是有一陣風在刀身之中流動。
“找死!”金泰延一咬牙,兩條火龍從法劍上脫體而出,朝著馮靜嶽就撲了過去。而他自己身形則是朝後暴退,想要拉開與馮靜嶽的距離。
眨眼間,兩條火龍一左一右就撲到了馮靜嶽的身前。就看馮靜嶽身形猛地一矮,身上青光陡然爆發,整個人竟然不閃不避一下從兩條火龍之中鑽了過去。同時就看他手中柳葉刀一揚,一刀從劈在了一條火龍上,從頭到尾一下將這條火龍劈成了兩半。
頓時這條火龍再也無法凝聚成型,潰散了開來。不過馮靜嶽卻也不好受,就看他左側從肩頭到腰間的衣服都被燒穿了,皮肉也是煙熏火燎的。雖說他已經催動了風行護身法術,但還是有部分的火行之力滲透了進去,傷到了他的肉身。
金泰延卻是吃了一驚,他連忙奮力的催動遁行法術朝後飛快退去。同時催動剩下的那道火龍法術朝著馮靜嶽就追擊了過去,他心中驚駭無比。剛才在馮靜嶽從兩條火龍之間鑽過的時候,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催動火龍法術就要纏住對手。
但他駭然發現,馮靜嶽身上滑溜無比,就像是有一層狂風將他給包裹著,無論他如何催動火龍想要困住對手,卻根本無法落到對手的身上,生生的被他擠了過來。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馮靜嶽已經拉進了與金泰延有一半的距離,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且打法簡直凶悍無比,金泰延根本就沒有想到。原本他看馮靜嶽是個老頭,覺得他鬥法的時候可能會很謹慎,和自己遊鬥。自己沒有露出破綻,他不太可能和自己死鬥。
萬萬沒想到,馮靜嶽竟然是如此的彪悍,根本無視法術對他的傷害,直接就朝著他一往無前的撲過來。金泰延也有點慌了,他手中的法劍一揮,又是一條火龍升騰而起,朝著對手就撲了過去。
兩條火龍一前一後,朝著馮靜嶽就夾擊了過去。馮靜嶽眼神一凝,身上的青光猛地又盛了一層,他一下將護身法術催動到了極限。同時他將手中的柳葉刀一豎,朝著飛撲而來的火龍就劈了過去。
“轟……”一刀劈在了火龍的正中間,但這一次沒等他將火龍劈開,就看那火龍自己就爆裂了開來,化作了一團烈火,將他給裹在了其中。青光一閃,馮靜嶽從火光之中衝了出來,就看他身上的衣服有不少處都起了小火苗,但他渾然不在意,繼續朝著金泰延追擊而去。
“轟……”身後那條火龍也追擊到了,一下轟在了他的後背上,馮靜嶽反手一撩,柳葉刀爆發出一陣青光,就像是一陣龍卷風卷在了身後的火龍上,頓時就將火龍給劈得寸寸碎裂開來,化作了一絲絲的火行之力潰散在了虛空之中。
金泰延看到了這一幕心中大駭,他怎麽也想不到,馮靜嶽竟然一上來就和他拚命。如今看馮靜嶽的形象,簡直凶殘到了極點。臉上被熏的漆黑,渾身衣服也被燒的七零八落,看起就跟凶神惡煞一般。
金泰延原本是催動了遁行的法術倒退著逃遁,一邊逃一便關注著馮靜嶽的動靜,同時也方便催動法術攻擊。如今他再也不敢托大,身子一扭,轉過了身全力逃竄起來。如此一來,他根本也顧不得催動火龍法術攻擊對手了。
金鬥海閉上了眼睛,歎了口氣。狹路相逢勇者勝,金泰延的實力並不弱於對手,但是在對手一往無前的氣勢下,他害怕了。這一場鬥法的結局已經注定,金泰延的落敗隻是時間問題。
果然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馮靜嶽又被對方催動了火龍法術擊中了兩次,身上看起來更是狼狽。但是他也追到了金泰延的身後,手中的柳葉刀一抖,“嗡”的一聲,仿佛柳樹上的柳葉一下被狂風吹了下來,朝著金泰延的後心就刺了過去。
“啊……”一聲慘叫傳來,金泰延後心的衣服立刻被鮮血染紅。不過馮靜嶽在最後一刻,手腕微微一抖,留了手。柳葉刀並沒有刺入對方的心髒,也沒有傷了對方的脊椎,而是從對方肋骨的縫隙中刺入了進去,刺傷了金泰延的肺部。
“咳咳咳……”金泰延咳嗽了幾聲,嘴巴裏吐出了一口血沫,不甘的盯著馮靜嶽。他已經輸了,如今他一喘氣就感覺肺部火辣辣的疼痛。
“怎麽?金道友還要繼續和在下切磋麽?”馮靜嶽抱著雙手,嘴角浮現了一絲譏笑道。
“我……,輸了……”金泰延艱難道,說了三個字,他都感覺肺部有點漏風,強撐著肺部傳來的陣陣刺痛,回身朝著山坡上掠了過去。一回到金家修行者聚集之地,他一口氣立刻鬆了,盤膝坐了下來,取出了一顆丹藥服下療傷了起來。
“哈哈哈,馮道友,幹得好!”夏天賜臉上笑的簡直就要盛開成了一朵花。如今夏家三名武師境界的修行者已經取得了參加德慶法會的名額,第一個出戰的馮靜嶽也旗開得勝,開了個好頭。看來老天注定他們夏家要在這一次德慶法會中大展宏圖。
多少年過去,夏家在鮫國修行界中浮浮沉沉,沒想到在他的手中就要更上一層樓。若幹年過去之後,即便他身死道消,在夏家的曆史上他夏天賜也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過了幾輪,輪到了第十三個出場的夏青誌。夏青誌的對手竟然是一名武士初階的修行者,他贏得很是輕鬆。黃石郡修行界中各個修行世家的實力也是參差不齊,有的修行世家真是連一個武師境界的修行者都沒有,即便武士初階的修行者也能取得一個參加黃石郡法會的名額。
又是三輪過去,終於輪到陳墨出場了。
在半山腰中,遠處一名高瘦的灰袍修行者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朝著山坳中而去。
“鐵心誌!沒想到陳老弟你的對手竟然是他!”一旁的馮靜嶽低聲驚呼起來。
陳墨聞言心中微微一驚問道:“此人是誰?莫非很厲害麽?”
“陳老弟,你千萬小心,”馮靜嶽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此人是河陽縣修行世家鐵家家主,乃是法士高階的修為。修煉雷電之道,一手雷法攻擊力十分強大。而且對手除了要承受雷電之力的攻擊外,還會被法術麻痹。更厲害的是,此人的精神力十分強大,甚至能迷惑對手,陳老弟你千萬不可大意。”
“我知道了,多謝老哥。”陳墨心中也打起了小心。雷電之道以攻擊力強大而著稱,此人又修煉到了法士高階的修為,的確要當心。至於說此人的精神力攻擊,陳墨就不放在心上了,他自己就是精神力攻擊的行家,精神力更是達到了掌控之境。
要不是自己不想催動陰磷彈精神力密術,否則配合燭龍珠中儲藏的精神力,陳墨一下可調動一成半的精神力催動陰磷彈精神力密術攻擊對方。一個小小的法士高階修行者,隻怕根本就抵擋不住一擊。
陳墨提著元母鋼長弓,背上背著一囊箭矢,朝著山坳之中而去。二人遠遠相隔,距離約摸有百丈,他們一個修煉的是箭技,一個修煉的是法術,都是遠程攻擊的手段。
“鐵心誌號稱黃石郡法師境一下第一人,那醜小子運氣還真是差。”
“他以為避開了八名武師境界的修行者就是運氣好了,沒想到卻還是抽到了一個下下簽。”
山腰上那些世家的修行者頓時議論紛紛起來,大部分都是看好鐵心誌。
“七叔,你看陳道友能取勝嗎?”夏雲久臉上也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唉……,不好說啊,”夏天賜臉色很是凝重,“鐵心誌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武師境修行者的門檻,恐怕就算是你對上了他,想要取勝也要頗費一番手腳,難!陳道友怕是遇上難題了。”
“請了!”鐵心誌揚聲高喝道,緊接著就看他手中一柄銀色如意模樣的東西一揮,一道銀光如同流星般的朝著陳墨就打了過來。
“這柄如意聽說是雷石所煉製,乃是一塊小山般的巨石,多少萬年來遭受雷電的洗禮,石心才能形成這麽大一塊雷石,珍貴無比。用雷石煉製成的法器,對於修煉雷電之道的修行者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那醜小子懸了,我賭他三招之內就要落敗。”
陳墨對這些議論聲恍若未聞,反手一探,從箭囊中抽出了三支元母鋼箭矢,催動手中長弓,“嗖……”的一聲朝著那流星般的雷電法術就射了過去。
就看鐵心中手中的雷石如意一揮,那道雷電法術稍稍一偏就劃出了一道弧線,避開了陳墨射來的三支箭矢。但是就在同時,又有三支元母鋼箭矢激射而至。陳墨在催動三矢箭箭技的同時也催動了連矢箭技。
鐵心誌嘴角浮現了一絲冷笑,雷石如意一揮,雷電法術又繞了開去。
“爆!”同時就聽他口中一聲輕喝,那雷電法術發出了“哢嚓”一聲雷鳴聲,一片耀眼的光芒升起,一道道電弧如同銀蛇般的朝著四麵八方蔓延而去。
電光瞬間就將陳墨給籠罩在了其中,絲絲電弧打在了陳墨的身上。
雷石如意一揮,電光閃爍,鐵心誌蓄勢待發。電光彈乃是他拿手的攻擊法術,剛才他的對手已經被電光彈爆裂後的電芒擊中,雖然比起被電光彈直接轟擊中威力弱小了許多。但是電芒有麻痹對方身體的作用,這一下對方中了招,隻有等著承受自己一波波的攻擊,最後落敗。
電光散去,鐵心誌一愣,他發現自己的對手竟然消失了。原本的陳墨站著的地方已經是空無一人,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這是怎麽回事?”鐵心誌心中驚奇不已,對方明明被自己催動的法術擊中了,照理說就算動彈不得,也該行動艱難才是,為什麽竟然能在自己無法察覺下躲藏起來。
原本他心中還頗有些不太在意,此刻也鄭重了起來,看來對方也不是個易與之輩。手中雷石如意中電光閃動,湧入了他的手掌,沒入了他的體內。就看一層電光在他身體表麵浮起,更有一絲絲的電弧在電光表麵不住的閃爍。他催動了護身和遁行的法術,既然無法速戰速決,他立刻就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陳道友,出來吧,與我真刀真槍的鬥過一場。”鐵心誌高聲道。
離著鐵心誌約摸九十丈左右開外,一塊山石後,陳墨蹲下身形,利用山石遮蔽住了自己。鐵心誌的聲音入耳,他頓時感覺有一股力量想要滲透入自己的識海之中。不過以陳墨精神力的強大以及識海的堅固程度,這種程度的影響簡直就跟給他撓癢癢也差不多。
“這鐵心誌倒算是個高手……”陳墨心中暗道。剛才被那電弧擊中的時候,頓時陳墨就感覺到一股*之意升起。不過以他修煉了金犼法體的肉身之強大,又煉化了一頭魃的屍氣,這點程度的攻擊對他根本造不成什麽影響。
陳墨手中拿著一支元母鋼箭矢,箭鏃上浮現了淡淡的藍光。他已經催動了寒冰矢箭技和符文箭技,冰寒之力不停的朝著箭鏃凝聚過去。他也是沒有辦法,在沒有更好的法子前,也隻能用這種近乎於猥瑣的法子來與對方戰鬥了。
箭鏃上的藍光漸漸的越來越是耀眼,陳墨同時也催動著掌控之境時時刻刻的觀察著對方的動靜。突然他臉色微微一變,在掌控之境的探查下,他發現對方本來閉著眼睛好似在聽著周圍的動靜,最後麵朝著自己藏身的山石,眼睛猛地張開,舉起了手中的雷石如意。
“被發現了!”陳墨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對方顯然精神力也很是敏感。雖然不像自己的掌控之境能時刻探查到周圍的動靜,但是卻也能發現藏在目力所不能及之處的自己。
陳墨剛剛催動黃泉夜行身法,身子如同鬼魅般的貼著地麵退了開去。此時一道電光彈法術已經打在了岩石上,猛然炸裂,一聲雷響聲響過,山石炸裂了開來。
山石之後仍舊空無一人,根本沒有陳墨的蹤跡。鐵心誌的臉色沉了下來,他肯定之前自己的直覺沒有錯,對手就躲在那塊山石後麵。但是當自己將那塊山石擊碎之後卻根本沒有發現對手的蹤跡,這說明對手提前預知到了自己的行動,又躲藏了開去。
難道對方的精神力比自己還要強大?鐵心誌心中覺得不可思議起來。精神力操控的境界分為小成、大成、掌控、無漏、無我幾個境界。法士一般達到小成之境即可,法師需要達到大成之境,法匠需要突破到掌控之境,法宗則要掌握無漏之境,而法聖需要掌握無我之境。
鐵心誌雖然隻是個法士高階境界的修行者,但他的精神力操控境界已經達到了大成之境,隻要修為一到就可突破進入法師之境。
難不成對方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了掌控之境?要知道對手可隻是個武師境界的修行者啊,這絕不可能。鐵心誌忍不住搖了搖頭,摒棄了心中這個荒誕的念頭。
“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一直憋著不出來!”鐵心誌一晃手中的雷石如意,就看如意上凝聚起了如同潮水般的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