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十九章 老對手
陳墨看的是心曠神怡,這兩名武匠境界的修行者交手簡直是波瀾起伏。眼看的那老者已經一步一步的占據了上風,就要將中年人擊敗了。沒想到最後關頭竟然峰回路轉,中年人突出奇招,敗中取勝,竟然一下將局麵逆轉了過來。
兩名武匠境界的修行者分出了勝負,二人返回了高台之上。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老者*那塊被狼牙棒打爛的血肉已經恢複了。回到高台上,他取出了一件衣服重新換上,已經再看不出半點受傷來。
這超強的恢複力,陳墨看的也是一陣乍舌。武匠境界的修行者全身血肉、骨骼已經可以隨意變化,純粹的外傷已經很難擊殺這個境界的修行者了。隻有催動元力武技對其造成重創才有可能將其擊殺。
再看那中年人,回到高台上就看他身上一陣黃光流轉,朝著雙腿湧了過去。隻見他雙腿上五個血洞之中一絲絲的黃芒被逼了出來,消散在了虛空之中。然後這五個血洞才一陣蠕動,愈合了起來。
二人修煉的都是土行之道,之前卻是老者手中九節鞭之中的天地之力留在了中年人腿上的傷口之中,與他的血肉糾纏,一時半會傷勢根本無法恢複。本來按照這個勢頭,老者逐漸的將優勢擴大便能化為勝勢。沒想到最後關頭卻是功虧一簣,被對手翻了盤。
“栗老哥,你的修為著實厲害,可真是讓小弟吃了不少苦頭,小弟佩服。”中年人將最後一絲土行之力從上口中逼了出去,苦笑道。
“張老弟,你就休要再取笑了,勝者為王敗者寇,這一場鬥法我輸的心服口服。”老者搖頭歎息。
“老哥何必氣餒,後麵還有兩輪鬥法,以老哥身手取得一個禁軍統領的之位還不是手到擒來。”中年人勸道。
老者卻是歎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對於能否坐上禁軍統領之位他根本就沒有半點擔心。隻是這一場鬥法失利卻讓他頗有些沮喪,但凡到了他們這個境界,都是愛惜羽毛之人。這一次德慶法會乃是鮫國千年難遇的盛事,在法會之中鬥法失利,臉上也無光。
“諸位,我手中的簽筒之中有六根竹簽,分別裝著甲乙丙和子醜寅六根竹簽,甲對子,乙對醜,丙對寅,栗道友,你抽根簽吧。”李慶祥拿著簽筒來到了栗姓老者身旁。
老者隨手在簽筒中抽了根竹簽,上麵刻著個“乙”字,其餘的修行者看了心中都是一提,顯然每個人心中都擔心自己抽中了“醜”字簽。陳墨看到了這一幕卻是心中巨震,他趕忙催動了精神力進入了掌控之境朝著簽筒之中探了過去。
頓時剩餘五根竹簽的情形清清楚楚的映入了陳墨的腦海之中,這些竹簽上的字並不是畫上去的,而是刻上去的。陳墨催動掌控之境可以輕鬆的探查到簽頭上的字跡,他一顆心立刻就活泛了起來。
“東方道友,請吧。”東方卓剛好站在了栗姓老者的身旁,李慶祥將簽筒伸了過去。
東方卓捏住了一根竹簽的尾巴抽了出來,竹簽頭上寫著個“甲”字。陳墨在這個時候已經裝作不經意的走到了李慶祥的身旁。
“陳道友,你也抽一根簽吧。”李慶祥果然將簽筒遞到了陳墨的跟前。
頓時陳墨心中就飛快的跳了幾下,一陣興奮,不過他的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就看他伸出了兩隻手指,捏住了一支竹簽抽了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陳墨手中那根竹簽頭上。
“子”,竹簽頭上刻著一個字,看清了竹簽上的字,每個人的臉色各不相同。陳墨裝出鬆了口氣的模樣,東方卓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陳墨,他心中也暗暗鬆了口氣。其餘的三人臉上卻都露出了緊張之色,他們三個之中,必有一人要對上栗姓老者。
很快,三支竹簽便抽完了,對上栗姓老者的卻是那名唯一的法師修行者,頓時他臉色一片黯然。即便他是一名法師高階的修行者,比起一般的武技修行者還要厲害,但是對上一名武匠境界的修行者,他根本就沒有半點勝算。
“陳道友,請吧……”東方卓身形一晃,落下了高台,朝著演武場中央直奔而去。手中金光一閃,東方卓手中已經提著那柄金蟒劍。
陳墨頓了一下,卻並沒有跟著立即躍下高台,他催動元力,將元母鋼長弓拿在了手中,又取了一囊箭矢背在了背上。這才腳下一點,整個人如同一塊石子掉落般,迅速的落到了地上。陳墨落地的時候,東方卓卻是剛好來到了演武場的中央,他回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他眼中再也看不到陳墨的影子,無論是高台之上,還是地麵上,陳墨整個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之前陳墨和他動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展現自己隱匿蹤跡的本事。東方卓隻知道他身法詭異,卻不知道陳墨還有這麽一手。
“陳道友,比試還沒開始呢,你怎麽就找個老鼠洞藏起來了,你這也太有失身份了吧。”東方卓揚聲道。
高台之上的修行者們,就看到一個身形借助地勢的遮擋,或在土石之後,或在溝壑之中穿行,在演武場中繞了個大大的圈子,朝著東方卓的身後繞了過去。而東方卓卻對這一切一無所知,隻知道不住的四顧觀察,根本發現不了任何的端倪。
夏青誌和夏青山自然也看在了眼裏,他們當真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想。是應該為陳墨喝彩?但他這行徑實在也有點太不光明磊落了。但要說不齒吧,他又是夏家的客卿,自己哪能吃裏扒外呢。在二人矛盾的目光之中,陳墨已經遠遠的繞了開去,漸漸的繞到了東方卓的身後。
金池老祖和李慶祥看著這一幕卻是沒有露出任何的輕視之色,特別是李慶祥,雙目之中竟然隱隱的露出了讚賞之色。他是禁軍大都督,負責整個都城的守衛之責,當然不是個食古不化之人。
恰恰相反,他對陳墨的隨機應變很有點欣賞。守衛皇城可不能是那種呆板之人,敵人可不會和你講道理,真正戰鬥的時候,一切都以擊敗敵人為目標,哪裏還講什麽風度和規則。而且現在陳墨也並沒有違反規則,規則沒有說不行的,那就可都以做。
反手從箭囊中抽出了一支元母鋼箭矢輕輕的搭在了弓弦上,陳墨繼續借助地形隱藏住身形,往東方卓背後潛伏過去。
兩百丈……,一百五十丈……,一百丈……,九十丈……,一點一點朝著東方卓接近,陳墨悄悄的將弓矢也抬了起來。他已經看好了地形,再往前潛行十丈,便是一塊凸起的岩石,正好借著這塊岩石藏住身形攻擊對方。
就在這時,突然就看東方卓混身金芒閃爍,抬起了一條腿猛地一踩。
“轟……”的一下,地麵陡然猛地*起來,一圈圈黃光漣漪激蕩開來,頓時以他為中心定地形都變化起來。地上皸裂開了一道道縫隙,岩石也開始崩塌,地貌都開始變換起來,這正是東方卓催動了金石蕩秘術。
原本這是他的殺手鐧,是準備鬥法到緊要關頭再陡然施展的。他沒想到陳墨如此的狡猾,一上來就用了這種幾乎近於無恥的手段占據了上風。東方卓是法武同修的修行者,精神力比起同境界的武師修行者要強大的多。
他隱隱的感覺到了一股凶險的意味,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猛獸盯上了的獵物。當即他再顧不得藏拙,立刻就催動了金石蕩秘術。
“不好!”陳墨當即心中一聲驚呼,但是已經晚了,身前的岩石垮塌了下來,身形立刻就暴露了。一道鬼魅般的影子迅速的朝後逃遁開去,剛才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陳墨的陣腳有點被打亂,他也不想倉促之下發動攻擊。
“哪裏跑!”東方卓立刻就發現了陳墨的身形,一聲大喝,就看金蟒劍上一團黃光飛出,凝聚成了一座小山虛影朝著陳墨就鎮了過去。
石中劍!緊接著東方卓就催動了另一門密術,這兩種秘術都是武技與法術的結合,十分的詭異,而且威力不凡。
陳墨早就將掌控之境催動到了極限,刹那間就發現了東方卓催動石中劍秘術,他心裏麵頓時就咯噔了一下。這一招讓人防不勝防,在這土行法力凝聚的小山之中還藏著一道劍虹,在法術飛到了身旁的時候再爆發,根本就沒有躲閃的餘地。
這一招倒是和自己的符箭秘術有些相似,都是十分詭異的手段。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各種各樣的秘術層出不窮,陳墨這一次就遇上了一個極為棘手的對手。
一咬牙,陳墨回頭射月,左臂猛地膨脹了開來,催動了瘋魔矢密術,元母鋼箭矢如同連珠炮般的朝著那道土行法術就射了過去。
“噗噗噗……”東方卓努力的控製著法術避開射來的箭矢,但陳墨射出的箭矢實在太快了,十箭之中倒有七八箭都射中了目標。終於在一連射中了五箭之後,法術終於開始崩潰了開來,一道金虹陡然閃現,朝著陳墨就激射而來。
此事土行法力凝聚的小山已經打到了陳墨身前三十丈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