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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九十三章 放牛娃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墨隻覺臉上涼涼的,濕濕的,好像雨點一滴滴的滴在了臉上。


  “嗯……”陳墨剛想掙紮著坐起來,頓時就感覺渾身傳來了一陣刺痛,連動一根手指頭都十分困難。


  “墨兒,你醒啦!”耳朵裏聽到了一個熟悉而又驚喜的聲音,這是母親的聲音。陳墨心中一鬆,感覺腦子一沉,又昏迷了過去。


  等到又一次醒過來,陳墨感覺已經好了很多,睜開眼睛,看到屋子裏點著蠟燭,床邊坐著一個人,正焦急的看著自己。


  “娘……”陳墨艱難的開口叫了一聲。


  “我的兒啊,你總算是醒了。”陳青蘿臉色激動無比,淚水忍不住一滴一滴的又滴落在了陳墨的身上。


  “娘,我沒事,你……,你受苦了,快休息一會兒吧。”看著陳青蘿通紅的眼睛,一臉倦容,陳墨心如刀割。母親也不知道多少時候沒睡覺了,看起來憔悴到了極點。


  “二弟,你感覺怎麽樣?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把我和娘可要擔心死了。”一旁王洪濤的聲音傳了過來,臉上也滿是關切之色。


  “三天三夜?”陳墨臉色一變,“娘,你三天三夜都沒合過眼?”


  “沒事,娘的精神好著呢,隻要你沒事就好。”陳青蘿強笑道,但臉上疲憊到極點的神色根本無法掩飾得住。


  陳墨手臂一撐坐了起來,陳青蘿趕忙扶住了他急道:“墨兒,你剛醒過來,快躺下……”


  一句話還沒說完,陳墨手掌在她後腦勺上輕輕一撫,陳青蘿的身子變軟了下去。陳墨翻身下了床,將陳青蘿扶到了床上,幫她蓋好了被子。


  很快,陳青蘿均勻的鼾聲便響了起來,她實在是太累了,陳墨一將她催眠,她立刻便進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一邁步,腳下一陣虛浮,陳墨踉蹌了一下。一旁的王洪濤趕忙扶住了她,關切問道:“二弟,你沒事吧?我扶你回去再休息會兒。”


  陳墨搖了搖頭,推開了王洪濤的手臂道:“我沒事,隻不過是之前大戰透支過度,過些日子就好了。大哥,那人現在怎麽樣了?”


  “多虧了二弟你一箭射傷了他,讓他失去了反抗之力,我再驅使五行幻獸擊殺他可就容易多了。不過武匠境界的修行者生命力還真是強大,我催動五行幻獸攻擊了差不多有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將他給擊殺了。”


  說起來的時候,王洪濤當真是眉飛色舞。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能擊殺一名武匠境界的修行者。


  “那就好……”陳墨長長的鬆了口氣,雖然醒來後他看到了陳青蘿和王洪濤,心中就已經猜到了結果,但是親耳聽道王洪濤的話之後,他才徹底放鬆了下來。


  “大哥,他們兩個是什麽來曆,你知道嗎?”


  “這個卻是不知,我哪裏敢留手,催動五行幻獸一通攻擊,將那禿老頭砸成了肉泥我才敢停了下來。另外那名修行者也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我也沒問出什麽話來。”


  “嗯……,那也沒什麽,大哥,你照顧好娘,我去休息一會兒。”陳墨囑咐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一頭鑽入了靜室之中,陳墨立刻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催動了精神力開始內視起來,頓時渾身的傷勢就映入了陳墨的腦海之中。這一次足足又花了三天三夜的功夫,陳墨才將肉身和識海中的傷勢全都調理好,恢複到了完好的狀態,沒有留下一絲的暗傷。


  這是能夠催動精神力內視的好處,在精神力內視下,體內任何一點微小的傷害都無法瞞得過陳墨的眼睛。要是沒有這種手段,隻怕他如今體內的暗傷早就積重難返,修行之路也早就走到了頭,再也沒了一點成長的潛力。


  “二弟,這是那兩個人的寶貝。”王洪濤拿著兩個空間寶貝給了陳墨。


  一個是普通的空間錦囊,另外一個卻是一個小小的葫蘆。


  “乾坤葫蘆!”陳墨一眼就敲出來了這葫蘆的來曆,巴掌大小的一個小葫蘆,就跟普通人養蛐蛐的葫蘆一般大小。黃澄澄的葫蘆皮,看起來很是普通,不過其中卻是別有洞天。


  陳墨接過了兩件空間寶貝,催動了元力探了過去。空間錦囊中的寶貝很輕鬆就取了出來,也就是一些丹藥、符石之類的東西。不過那空間葫蘆卻帶了禁製,以陳墨如鏡的境界根本就打不開。


  “二弟,還有一件好東西呢,你看。”王洪濤又取出了一件甲胄遞給了陳墨。


  陳墨接了過來,打量了一眼,目光之中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這是符文護甲,”不過陳墨隨即又搖頭歎了口氣,“可惜,這是火行符文護甲,咱們都無法催動,穿在身上也就隻能當一件普通的護甲罷了。”


  之前程飛雲催動這件護甲的時候陳墨也看到過,渾身籠罩了一層火紅色的甲胄虛影,生生的就抵抗住了五行幻獸一雙臂刀的劈砍,防護力驚人。不過卻隻有火行之道才能催動,而且以他和王洪濤的境界,隻怕就算能催動,威力也有限。


  “大哥,這些日子收拾一下,我們很快就要搬家了。”


  “搬家?”陳墨的話太過跳躍,王洪濤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驚道,“搬什麽家?要搬到哪兒去?這葫蘆島不是住的好好的麽,為什麽要搬走?”


  “大哥,這一趟我離開葫蘆島兩個多月便是為了此事。”陳墨笑道,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有些事也該告訴大哥知道了。


  “為了搬家?”王洪濤臉上露出了不解之色,“島上的基業怎麽辦?這些年咱們將島上經營得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哪裏還有這麽好的地方。”


  “哈哈哈,我的大哥,這世上比葫蘆島好的地方可太多了,”陳墨看著王洪濤一臉不解的模樣,也不忍再逗他了,“我這一次出門,去了趟燕州的洛水島,采買了一套開采元石的器具。”


  “開采元石的器具?”王洪濤念叨了一句,突然反應了過來,“二弟,你是說……”


  “不錯,我在滄浪縣境內發現了一處元石礦脈,而且這一趟出門,我又請人煉製了一套小五行陣的陣器,隻等我將核心的陣器煉製好,在那元石礦脈處布置下小五行陣法即可。到那個時候,我們便可以開采元石礦脈了。”


  “開采元石礦脈!”王洪濤雙目陡然瞪大,簡直不敢相信,“你是說,你就要開宗立派了?”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的讓王洪濤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當日陳墨一回到葫蘆島時,讓大夥都躲藏起來,將王洪濤拉到了一旁,告訴他將有武匠境界的修行者來襲,讓他做好迎敵的準備。王洪濤嚇了一大跳,小五行陣的情況他是知根知底的,當年在對付公羊修的時候,陣法中的五行之力就快要耗盡。


  還是因為公羊修不知底細,也不想受到任何損失,這才退去。如今又要對付武匠境界的修行者,這能行嗎?在惴惴不安之中,在陳墨的帶領下,他們竟然一舉擊殺了那名武匠境界的修行者,這讓王洪濤到現在都還不太敢相信。


  誰知道陳墨這個時候竟然和他說要開采元石礦脈了,這代表著什麽王洪濤不難猜的出來。如果隻是他們兄弟和王小蝦修煉,陳墨如今的資源綽綽有餘,根本就用不著去開采元石礦脈。除非是陳墨想要真正的收服滄浪縣中的那些散修,讓他們為己所用,才需要開采元石礦脈。


  “大哥,咱們如今已經有了和公羊修抗衡的實力,等我在元石礦脈處布好了陣法,就算他知道了也已經晚了。”


  “好,好,好!”王洪濤激動起來,“這可是真正能傳承千秋萬代的基業,你盡管去做,大哥甘當你的馬前卒,有什麽要我做的,你隻管說就是了。”


  “大哥,你這是說到哪裏去了,一世人兩兄弟,我的就是你的。”


  半個月之後,陳墨悄悄的潛入了海底,放出了贔龜妖仆在海底潛行。一口氣潛到了岸邊,陳墨悄無聲息的上了岸。


  ……


  “爹,娘,我去放牛了。”狗剩招呼了一聲,到牛棚中將老水牛牽了出來,朝著村子外走去。雖然今年隻有九歲,但是他已經能幫著家裏幹不少活了。村子裏像他這麽大的孩子,除了李員外那小孫子,每天在村子裏弄得雞飛狗跳,什麽事都不幹,其他的孩子可沒有閑飯吃。


  牽著老牛出了村子,來到了離著村子約莫一裏多路的池塘。狗剩將老牛趕入了池塘裏,自己也下了池塘,不一會兒功夫竟然捉上來了幾隻田雞。


  將田雞扒了皮,用木棍竄成了一串,狗剩又生起了一堆火,將田雞放到了火上烤了起來。雖然能吃個囫圇飽,但好幾天也就隻能吃一頓幹的,其他的時候也就混個水飽。他也隻能想些法子,給自己尋摸些吃的。


  捉幾隻麻雀,逮幾隻田雞,也能解解饞。有的時候到李員外家地裏偷幾個山芋,那就更能美美的飽餐一頓了。


  不一會兒功夫,田雞就烤熟了,散發出了一陣誘人的香味。狗剩抽了抽鼻子,撕下了一隻田雞腿美美的吃了起來。雖然沒有一點鹽,味道寡淡得很,但他吃的也格外的開心了。平日裏能吃一頓飽飯就不錯了,葷腥隻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吃到。


  過年的時候割一刀豬肉,每天也就能吃一小塊。吃了幾天後,母親再用幹菜把剩下的豬肉燒一碗,一塊豬肉能從初一吃到正月十五。


  吃完了田雞,狗剩在樹底下找了個陰涼的地方,頭枕在了樹根上。陣陣涼風吹來,不知不覺狗剩就睡著了。


  狗剩做了個美夢,在夢裏麵他放牛的時候撿到了一塊狗頭金。爹娘笑的裂開了嘴巴,爹到城裏麵割了豬肉,買了白米白麵。


  娘給他做了一大碗紅燒肉,燒了一大鍋米飯,又蒸了一屜白麵饅頭。紅燒肉隨便吃,米飯饅頭管飽。狗剩樂的屁都要笑出來了,紅燒肉的香氣鑽進鼻孔裏,香香的,甜甜的。


  聽李員外家那小孫子說,他家過年的時候燒紅燒肉是放糖的。放糖的紅燒肉是什麽味道?狗剩從來沒吃過,今天可得好好的吃一頓。


  也顧不得用筷子了,伸手捏起了一塊肉就要塞到嘴裏大叫。“哢噠……”一口咬了個空,再定睛一看,狗剩發現眼前的紅燒肉沒了,米飯、白麵埋頭全都消失了。


  他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嚷嚷道:“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哭著哭著,狗剩就哭醒了,發現自己做了個夢,忍不住就歎了口氣。自己還真是白日做夢啊,除了做夢,自己怎麽可能吃得到加糖的紅燒肉。


  不對……,狗剩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嘶嘶嘶……”他抽動鼻子吸起了氣,“這是什麽氣味?怎麽這麽好聞。”


  他順著氣味找了過去,轉到了他睡覺的樹後麵,發現有個人捧著一塊肉大口地吃著。這塊肉色澤暗紅,還泛著油光,散發出來的香味簡直能讓狗剩發狂。


  “喂……”狗剩忍不住問道,“你吃的是什麽肉?能不能分我一點嚐嚐。”


  “我吃的這叫醬肘子,肘子要用豬前肘,用冰糖熬成湯色,加上八種香料,熬上一個時辰。這個時候肉裏的油都熬出去了,涼了之後吃起來又糯又彈。”


  “還有一種吃法,你看這是一塊芝麻燒餅,從中間掰開一個口子,塞一塊肘子進去,咬一口,燒餅的香味,芝麻的香味還有肉香混在一起,別提多美了。”


  還有這種吃法?狗剩簡直看呆了,天底下還有這麽美的事情嗎?皇帝老兒吃飯也就吃這些東西了吧?他抬起袖子在嘴角擦了擦,擦了一袖子的口水。


  “小兄弟,來,一起吃兩口。”那人抬起了頭朝著狗剩招呼了一聲。


  “是你!”狗剩一看這人的模樣小眼珠子一下瞪得溜圓,“你這麽又來了。”


  想了想,狗剩覺得自己說的不太對,立刻糾正了過來道:“你怎麽才來啊。”


  一邊說著話,狗剩雙手如風,抓起了醬肘子和燒餅朝著口中猛塞。“嗚嗚嗚……”不一會兒功夫,他的嘴巴就塞得跟個球一樣。狗剩就像個鴨子,不停的伸著脖子,要把嘴巴裏的東西咽下去,顯然是被噎住了。


  “你小子慢著點,又沒人和你搶。”陳墨笑道,伸手拿過了一個葫蘆遞給了狗剩。


  狗剩一把拿了過來,拔掉了葫蘆塞子朝著嘴巴裏灌去。才喝了一口,這小子兩眼睜的溜圓,葫蘆裏的水是甜的,還有一股果子的清香。


  好容易一口將嘴巴裏的肉和燒餅咽了下去,陳墨給他遞了一個塞了肘子的燒餅。狗剩一把搶了過來,兩三下塞進嘴巴裏,腮幫子鼓的嘟嘟囔囔的,又大嚼了起來。


  也不知吃了多少個燒餅,就看狗剩嘴角、臉上滿是油光,終於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滾圓的肚子。


  “好人,你上一次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了,我找了你好半天呢。”


  “你小子找我幹什麽?是餓了,想要好吃的吧?”陳墨笑道。


  狗剩撓著頭憨笑道:“你想要什麽東西?上次那漂亮的石頭我隻有一塊,這樣吧,我給你編個柳枝帽,你帶在頭上日頭曬不著。”


  狗剩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朝著歪脖子柳樹上爬去,陳墨一把拉住了他。


  “你叫什麽名字?”陳墨問道。


  “爹娘都叫我狗剩。”


  “狗剩,我問你,你們村有幾戶人家?”


  “幾戶人家?”狗剩歪著腦袋想了想,伸出了十個手指頭數了起來,“一、二、三……”


  數到了十,十個手指頭用完了他就不會數數了,又從頭數了起來。陳墨看了忍不住好笑,又問道:“你們村子最有錢的人家是哪戶?”


  “那當然是村子東頭的李員外家,我跟你說,他家每頓都有雜糧饃饃吃,他家的小子可不用放牛,成天在村子裏遊手好閑,什麽事都不用幹。”


  說到這裏狗剩臉上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李員外……”陳墨沉吟了片刻道,“你帶我去李員外家看看。”


  “啊?好人,你找李員外做什麽?你要辦什麽事和我說就行,我辦不到我就回去和我爹娘說,李員外他家不缺吃不缺穿的,他肯定不樂意為你做事。”


  狗剩立刻警覺了起來,他覺得受到了威脅,這醬肉和燒餅太好吃了,可不能便宜李員外家那敗家的小子。


  “你小子別廢話,我叫你做什麽你照做就是了,不然再也沒好吃的了。”陳墨臉色一板道。


  這比說什麽都管用,狗剩立刻就老實,乖乖的帶著陳墨往李員外家走去。


  “狗剩,你小子又偷懶了,太陽還沒下山,你就把老牛牽回來了?回頭我告訴你爹,讓他打你板子。”一進村,一個拖著鼻涕的孩童朝著狗剩嚷嚷。


  狗剩也沒睬他,將牛牽回了自家牛棚。


  “那小子就是李員外家小孫子,成天就知道攆貓踢狗的,什麽都不會幹。”狗剩很自豪,至少自己還能幫家裏幹不少活。


  “好人,我這就帶你去李員外家,不過我可不敢進去,上次他們家殺雞,我在門口聞了聞,就說我把味道聞走了,要我賠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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