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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二十二章 摩擦

  “秦副堂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陳墨問道。


  秦複生嘴角浮現了一絲苦笑,朝著陳墨拱了拱手道:“王長老,說起來此事還都怪我。長老曾經和我說過,讓我不要和附近的修行勢力做生意,一直以來我都是謹遵長老的話,沒有出過任何事。”


  “隻是那金沙幫特產法金,乃是煉製法器的絕佳材料。我本想著和金沙幫打打交道,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那邊采買些法金來,給吳副堂主,他一直念叨著說想要試著煉製法器。”


  “本來倒還好好的,金沙幫的修行者雖然沒有答應將法金賣給我們,但是道也熱情招待。後來問起了我們的來曆,我也沒有隱瞞,都和他們說了。誰想到他們一聽說長老你的名字,接待我的那金沙幫長老立刻臉色就變了。”


  “他先是穩住我,說交易法金這等大事他沒法子做主,要請門中太上長老來拿主意。他讓我稍等片刻,說要去請示一下。我不疑有他,就等了起來。沒想到他們竟然突然就翻了臉,偷偷的去將我們停在海邊的靈木帆船給扣下了,將我們臥牛堂的弟子都趕了下來。”


  “我與他們理論,卻根本不是金沙幫太上長老的對手,他們和我說若是想要要回靈木帆船和貨物,就請王長老你親自去一趟金沙幫和他們談一談。”


  陳墨聽了心裏麵就跟明鏡似的,知道哪裏出了問題。本來臥牛寨的事情周圍的修行勢力根本就不知道,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巨鯊幫自然不會去宣揚。


  他們隻是對外說聘請了陳墨作為巨鯊幫的客卿長老,就連將滄浪縣劃給陳墨作為領地的事情提都沒提。這種事情要是流傳出去,那也太丟臉了。否則要是知道陳墨平日裏就在滄浪縣中,隻怕金沙幫根本等不到現在就來找他的晦氣了。


  這回秦複生根本就是自己送上門去了,對方一聽這船隊是巨鯊幫的客卿長老王玄安排的,頓時就記起了當日的事情。上一次金沙幫可還從海靈秘境中得了些好處,這一次卻根本連進入秘境的名額都沒撈到,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叫做王玄的巨鯊幫客卿長老。


  本來是願賭服輸的事情,但是對方即然送上門來,那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陳墨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心中也是有點無奈。這事自然沒法子怪秦複生,他也是好心,想要為門派多做貢獻。隻能說自己沒有把話說清楚,也有點大意了,沒想到這一茬。


  雖說也交代過讓秦複生不要和周邊的修行勢力交易,不過陳墨覺得是財不能外露。自己隻不過是個武士境界的修行者,卻占據了一片元石礦脈,在外人看來實力有點鎮不住,肯定會有些人生出非分之想來。


  自己雖然不怕,但是陳墨卻也不想找事。如今臥牛寨剛剛建立,正是悶聲發大財的時候,哪有這個閑工夫來經常應付別人的挑釁。


  但陳墨卻沒有想到,一年多前參加的那次海靈秘境探險卻給臥牛寨惹了個禍事。


  “秦副堂主,你無需自責,這種事情根本防不勝防,誰有能料得到。況且咱們不是有兩艘靈木帆船麽,自從臥牛寨成立以來,秦副堂主你也辛苦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弟子們輪流出海,也好休息休息,等我將此事解決了再說。”


  “王長老,我……,我陪你去,禍是我闖下的,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秦複生道,自從陳墨幫助他突破到了武師境界之後,他對臥牛堂便死心塌地。


  “不用,你們安心在臥牛寨,將寨子看好即可,我倒要看看金沙幫能把我怎麽樣。”


  陳墨交代好了寨子中的事情,離開了臥牛寨一路向北而去。


  金沙幫位於海州通海縣境內,通海縣毗鄰巨鯊幫所在的?川縣,也靠著大海。而滄浪縣和通海縣之間卻是隔著?川縣,通海縣離著邊關更近。金沙幫和巨鯊幫一樣,都是建在島上,金沙幫所在的島叫做金沙島,島嶼就在金沙江入海口。


  金沙江橫貫三州之地,從通海縣流入大海。在入海口江水與海水衝擊,形成了巨大的漩渦,更有金沙緩緩的沉澱下來,金沙江便以此得名。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修行者發現在這兒的金沙之中竟然混雜了極少量的法金。


  幾經爭奪,千年前這處修行資源便落到了如今的金沙幫手中。法金是一種上佳的煉製法器材料,比起元鐵、元母鋼可要珍貴多了。發幾修行者的法器一般都是用元鐵或者元母鋼參雜少量的秘銀或者法金煉製而成。這兩種臉器材料,法金要比秘銀珍貴得多。


  一路上陳墨心中也是暗暗揣測,不知道金沙幫究竟是什麽打算。要說自己和金沙幫有多大仇恨卻也未必,畢竟鬥法是公平的,大家都是願賭服輸。但是人心難測,況且海靈秘境三年開一次,等下一次海靈秘境開啟,自己若是沒有突破到武師境界,害死可以參加的。


  若是金沙幫為了這個想要對自己不利,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海靈秘境中的寶貝雖然每一次能帶出來的不多,但是卻對武師境界真是武匠境界都有著不小的幫助的。自己此舉可以說是耽誤了金沙幫高層的修行。


  這種事情,若是放在明事理的人眼中或許覺得是願賭服輸的事情,但要是落在小肚雞腸的人心裏,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萬事還是謹慎一些為好,陳墨取出了一張妖狐麵皮戴在了臉上,又變成了一個病怏怏中年漢子的模樣。這是回洪州時圓淨師太給的妖狐麵皮,這一趟圓淨師太給了陳墨好幾張妖狐麵皮,而且是她親手煉製的,對陳墨來說倒也算是不小的收獲。


  通江縣被金沙江一分為二,金沙幫的別院建在流過通江縣城的金沙江左岸。基本上所有的修行門派都會建有別院,一般修行者前去拜訪某個門派,絕不會直接登門拜訪。要知道山門乃是修行門派的重地,等閑是不會讓外人進入的。


  而且一個修行門的山門中,也有大陣守護,修行者一般也不會貿然進入。否則就相當於是自投羅網,將自己陷入險境。


  進了通江縣,陳墨便直奔金沙幫的別院而去。不一會兒功夫,陳墨便來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宅院跟前,紅色的院牆,黃色的琉璃瓦,高達兩丈的大門上,門釘閃爍著金光,竟然全都是黃金打造。


  這金沙幫還真是和它的名字一樣,處處都透著富貴的氣息。陳墨拿起了門上的門環敲了幾下。


  “吱呀……”一聲響,小門打了開來,一個年輕人探頭出來看到了門口的陳墨,眉頭微微皺了皺。修行門派別院幹的都是引來送往的事情,能夠在這兒當差的弟子自然都是有點眼力勁的。不過陳墨這賣相實在是不怎麽樣,看起來就像是個癆病鬼似的,也難怪這弟子嫌棄。


  “不知閣下是誰?到我們金沙幫有何指教?”這弟子問道,他是個普通人,也看不出陳墨的深淺來,不敢造次。在修行界有許多傳說,傳說中那些前輩高人都喜歡扮成普通人,甚至是叫花子,流浪漢的形象,可小覷不得。


  “我聽說你們金沙幫盛產法金,我這一趟便是想要來采買一些法金的。”陳墨傲然道。


  “原來是真人,不知真人如何稱呼?快裏麵請。”那弟子立刻就換了一副臉色,變得恭敬無比。別院中的弟子大多都是外門弟子,也就是開啟元力失敗的弟子。隻有別院院長等寥寥數人是修行者。


  陳墨抬腿進了金沙幫的別院之中,院子裏亭台樓閣,曲徑通幽,端的是別有洞天。在那弟子的引導下,陳墨穿過了重重回廊,來到了一處花廳之中,那弟子又奉上了香茗。


  “賈真人稍坐片刻,我這就去請院長過來。”那弟子抱了抱拳,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陳墨隨口給自己安排了個身份,稱自己姓賈明濤,內陸洪州境內烈焰門的弟子。這次是出來遊曆天下,聽聞金沙幫盛產法金,便想買一些回去,孝敬門中長輩。


  王玄這個名字肯定是不能用,自己的本命也不能透露,陳墨這一番話也是真真假假,就算是這位金沙幫別院院長見多識廣,也絕對聽不出來有半點異常。


  “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一聲大笑從花廳外傳來,不一會兒功夫一個高大的身形從花廳門口走了進來。


  看到了這人的賣相陳墨心中忍不住也讚歎了一聲,此人身形高大,方麵闊口,長著一把漆黑濃密的美髯。身上穿著一襲繡著金線的長袍,腰間係著玉帶,腳上穿著一雙鹿皮靴子,看起來很是富貴,但卻絕沒有暴發戶的氣息,一看就是個貴人。


  “在下金沙幫別院院長金九齡,見過賈道友。”大漢朝著陳墨拱手施了一禮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金院長,幸會。”陳墨也站起身來抱了抱拳。


  “我聽門中弟子說道友想要采買一些法金?”金九齡笑問道。


  “不錯,在下有一師門長輩,修煉的法術傳承,我聽聞法金乃是煉製法器的上好材料,即然路過了自然不能錯過,變想帶一些回去,也好討得長輩歡心。”陳墨笑道。


  “道友如此孝心,照理說在下也該成人之美。不過這法金實在是不能賣給道友,還請道友見諒啊。”金九齡臉上浮現了一股歉意。


  “這卻是為何?”陳墨有些驚訝道。說實話,如果可以他還真打算買一些法金,陳墨自己是法武同修,但是一直卻是沒有趁手的法器。若是有了法器,對於法術的威力也有加成的作用。


  雖說鬥法的時候陳墨基本上不太用白骨聖典中的法術,畢竟比起黃泉箭訣來,白骨聖典若是暴露了,危險性要大得多。但是以陳墨如今的身價,有了法器可以不用,但是得有,也不差這幾塊元石。


  “道友不是我們本地修行界的同道,對於我們金沙幫想必也不太了解。我們金沙幫產出的法金有限,卻是不對外法賣的。所有的法金都被咱們海州天龍門給包了,他們門中有極高明的煉器師,煉製的法器品質極佳,對於法金的需求可大得很。”


  “這個……,金道友,做生意哪有隻將貨物賣一家的,這樣對於你們也不利啊。”陳墨倒是沒想到會是這麽個情況。


  “哈哈哈,我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內門弟子,哪裏能參與這些事情。不過天龍門乃是我們海州第一大修行勢力,而且和我們金沙幫關係很不錯,我們兩派合作了也有幾百年了,這個規矩我看幫主絕不會打破。”金九齡道。


  “天龍門……,我在海州境內遊曆是也曾聽過他們的名頭,不過我看實力也就一般吧,門中好像連個武宗境界的修行者都沒有,你們又何必這麽畏懼。”陳墨有點不甘心。


  “話不是這麽說,咱們開門做生意,講的就是一個誠信,又豈能做出這等背信棄義之事。”金九齡正色道,一副義正嚴辭的模樣。


  “這樣吧,不管你們以什麽樣的價格將法金賣給天龍門,我願意出雙倍價格。”陳墨笑道。


  “這不是元石的問題,這事關我們金沙幫的誠信。”金九齡搖頭道。


  “隻要能讓賈某買到法金,我願以一枚上品元石想謝。”陳墨又道。


  “這個……”金九齡頓時就愣住了,他有點暈了,是被元石給砸暈的。他隻是個武士中階的弟子,一塊上品元石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賈道友,這個……,這個有點不太好辦呐,這是我們金沙幫和天龍門高層達成的一致,我一個小小的弟子,如何能夠影響得了?”金九齡心中就跟有個貓爪在撓一樣,他也很想掙這一枚上品元石,但是卻根本想不到什麽行之有效的法子。


  “我且問你,這件事在你們金沙幫誰能做得了主?”陳墨笑問道。


  “掌門因該能做得了主,不過……,如果是太上長老親自開口,這件事應該更有把握。”金九齡思忖道。


  “金沙幫太上長老趙行毅……”陳墨心中暗暗轉著念頭,趙行毅他自然是見過的,在海靈秘境探險那次,陳墨和他照過麵,知道他是武匠初階境界的修行者。


  “不知貴派太上長老修煉的是種大道傳承?”陳墨問道。


  金九齡看了陳墨一眼,眼神中有些戒備,但是他也能感覺到陳墨隻是個武士境界的修行者,沒有突破到武師之境。加上心中對那一枚上品元石又很是心動,終於還是沒能抵抗得了貪念。


  “我們太上長老修煉的是土行之道,一身修為深不可測。”


  “好,我這次願意以土晶來交換貴派的法金,還煩勞金院長通稟一聲。隻要這次買賣做成了,一枚上品元石我定會雙手奉上。”陳墨笑道。


  “這個……”金九齡頓時就心動了起來,他立刻就意動了。


  “金院長可是不相信,”陳墨一看金九齡的臉色便猜到了他的心思,手中一閃拿著一個東西遞給了金九齡,“金院長,這事一塊中品元石,你若是願意幫我傳個話,就將元石拿著。隻要話帶到了,不管成與不成,元石都是你的。”


  金九齡低頭看了看陳墨手中的中品元石,雙目放出了貪婪的光芒。一塊中品元石,在陳墨看來沒什麽,但在他這個武士中階的修行者看來,可也是一筆小財了。別看他擔著個院長的名頭,實際上也就是個跑腿的,每月的供奉也沒多少。


  “嘩啦啦……”緊接著陳墨又催動了元力,就看一片土黃色的光芒憑空傾瀉了出來,落到了地上。就像是秋天豐收的農民往打穀場上倒穀子一樣,不一會兒功夫光芒就匯聚成了一堆。


  “金院長,貴派太上長老即然修煉的是土行傳承,那應該對於土晶又迫切的需求吧。我這兒有大量的土晶,隻要你和你們太上長老說一說,想必就算他實在不能買賣法金,肯定也是願意跑一趟的,絕不會責備於你。”


  “好!”金九齡終於被說動了,下定了決心,“我就豁出去了,拚著被太上長老責罰,也幫賈道友把話傳到。”


  “哈哈哈,金院長,這就對了,幹嘛和元石過不去呢。”陳墨伸手將中品元石塞到了金九齡的手中。


  “那就勞煩賈道友坐著喝會兒茶,我快去快回。”金九齡急匆匆的就朝著花廳外而去。


  陳墨早就催動精神力關注著他的動向,金九齡出了花廳卻並沒有直接離開別院,而是先去了他的書房,將這塊中品元石藏入了書房中的一個暗格。接著又找了一名別院中的弟子交代了兩句,這才離開了金沙幫別院。


  陳墨端起了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站起身來,突然如同鬼魅般的一閃,消失在了花廳之中。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個金沙幫弟子提這個銅水壺進了花廳,卻是沒看到陳墨的影子,茶水卻喝了一半放在桌子上。


  那弟子給茶杯加滿了誰,嘀咕了兩句也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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