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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五章 既往不咎

  一道金光閃過,兩個人頭“骨碌碌”的滾落在了地上。


  “妖言惑眾,陳墨,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萬朝宗冷然道,手中斧子斧刃上一滴一滴鮮血滴落在了地上。


  “哎……”陳墨長歎了一聲,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萬朝宗的意思,心中也沒有將錢嶽峰的話放在心上,隻是有些感慨。他自然知道自己和錢嶽峰結下了仇,隻是沒想到在這錢嶽峰的心中,這仇恨卻是如此深刻,已經成了化不去的心魔。


  陳墨心中也暗暗警醒,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太執著。無論是恩還是仇,這些因果不能不了結,但是在自己沒有這個能力的時候卻不能時時刻刻的在心裏翻來覆去的念想。否則若是在心中想得多了,很有可能不知不覺就像一顆種子般生根發芽,變成了心魔。


  對修行者來說,心魔是修行路上最大的坎坷。資質不佳可以通過刻苦修煉來彌補,甚至就算是無法在修行路上走的更遠,至少也對性命沒有妨礙。但如果心中有了心魔,在心魔嚴重之後,很有可能就會在修煉的時候無法控製導致走火入魔。


  輕則修為全廢,重則有可能連性命都不保。就算是沒有走火入魔,隨著心魔一日一日的嚴重,漸漸的修行者就會神智大亂,被心魔所控製完全成了另外一個人。這可不是說性情改變而已,而是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智,隻會憑借本能行事。


  或殘忍,或嗜血,或偏執,變得和野獸一般。


  “大夥都和我一起上山吧。”萬朝宗朝著大家招呼了一聲,又向陳墨道,“陳墨,要是沒什麽事的話,你也一起上山如何?”


  陳墨點了點頭,萬朝宗長長的鬆了口氣。此刻他的心中忍不住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他心中難以平靜。先是劉滿江帶著袁向仁和黃士英兩名烈焰門的修行者來訪,突然發難,西庚派處於了風雨飄渺之中。


  在這個關頭,近十年沒有現身的陳墨突然出現,力挽狂瀾就西庚派於水火之中。門派發生這麽大的亂子,給萬朝宗造成的衝擊倒不是太大。這些年他冷眼旁觀,侯彥章將門派中所有的好處都拽在自己手心裏,而對門派中的弟子,上到長老,下到普通弟子都是呼來喝去,簡直就當作是自家奴才一樣。


  整個西庚派就像是密封的丹路,爐子地下的爐火不停的熊熊燃燒著,早晚有一天要炸爐。這一次的局麵在萬朝宗的心中早有準備,隻不過是早一日晚一日發生而已。但是陳墨的出現給他心中造成的衝擊卻是無以複加的,讓到現在都還沒有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不但是他,其他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有點楞楞地,腦子裏混混沌沌,想事情都有點想不太利索。溫重山等幾個長老也是一樣,腦子有點不太清醒,否則的話劉滿江一死他們早就該逃跑才是,而不是像被雷驚了的蛤蟆,還愣愣的待在原地。


  不一會兒功夫,一行人便上了牤牯峰,門派中所有的弟子都來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自然沒有一個人願意置身事外。


  “你們都在外麵等著吧,大家放心今日之事惡首已經伏誅,到此為止,絕不會再追究了。幾位長老,還有陳墨,咱們進議事廳中說話。”萬朝宗朝著眾人找不道。


  “爺爺……”溫重山正要朝著議事廳中走去,袖子突然緊了緊,回頭一看卻是他的孫女溫如玉拉住了他。


  “玉兒,怎麽了?”溫重山慈愛的問道。這個孫女是他心頭的寶貝,資質極佳,修煉到如今已經突破到了武師中階的境界,是他們溫家子弟之中最傑出的人物。


  “爺爺,我……,我有點擔心,他們不會把你怎麽樣吧?”溫如玉怯怯的問道,她爺爺可以說是此次事情的罪魁禍首。劉滿江就是他找來的,叛出山門的弟子也都是他發動的。要真論起罪過來,比起錢家父子還要深重。


  錢家父子的屍首此時可還沒涼透呢,難道掌門能放過自己的爺爺?溫如玉芳心非常忐忑,忍不住便擔心爺爺的安慰。


  “你放心,掌門既然已經說出了這些話,定然就不會再追究其他人。往後你可要好好的修煉,將我們溫家發揚光大。爺爺也不可能一直照顧你,你總要自己麵對所有的事情。”溫重山摸了摸孫女的頭頂慈愛道。


  “爺爺……”溫如玉芳心稍稍落了地,“你說這些幹什麽,我在外麵等你出來。”


  溫重山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錦囊遞給了溫如玉道:“這是爺爺多年來積攢下來的一些修行資源,你拿著,好好修煉。”


  “不,我不要,爺爺,你說這些話幹什麽?我修煉也不缺資源。再說了,你的東西我現在又用不上。”溫如玉嬌聲道,她覺得自己的爺爺有點奇怪。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溫重山將空間寶貝往溫如玉手中一塞道,“這些東西早晚都要給你,早給晚給都是一樣。”


  說罷也不再給溫如玉推脫的機會,扭頭便進了議事廳之中。


  “大家都坐吧。”萬朝宗招呼了一聲,在當中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西庚派中八名長老,三名山主,連他這個掌門一共十二名武師境界的修行者。這一次巨變之中,卻隻有朱曲江、喬元魁、楊去疾和他自己站在了侯彥章這一邊,其他八人卻都投靠了劉滿江。


  朱曲江、喬元魁、楊去疾和陳墨四個問心無愧,在一旁落座了下來,溫重山看起來倒也神色如常,半點擔心的模樣都沒有,也坐了下來。其他七個人看起來卻是有些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雖說萬朝宗已經說了,不會追究任何人的責任,但是他們畢竟是做出了背叛門派的事情,又如何能夠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哈哈哈,諸位長老,不瞞你們說,我心中對侯彥章也是不瞞到了極點。自從他成了太上長老之後,我手中的權柄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男子漢大丈夫怎可一日無權,這次你們若是不出手,恐怕過些日子我都要出手了。”萬朝宗哈哈笑道。


  “掌門……”眾人看著萬朝宗,眼神之中都帶著一絲感激的神色。為了寬慰他們,萬朝宗不惜自汙,這讓他們很是感動。


  “行了,都坐下來說話吧。”萬朝宗朝著眾人招了招手,大夥這才都坐了下來,此刻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來。


  “這一次把大夥叫過來主要有三件事情,第一便是關於這次變故的事情。我也和大家說過,既往不咎。這兒也沒有外人,大家都是西庚派的長老,關起門來也不怕話傳出去。若是沒有侯彥章逼人太甚,大家肯定也不會做出這等事情。”


  “既然侯彥章已經死了,我個人覺得這事情就此揭過。陳墨,朱長老,喬長老,楊山主,你們覺得如何?”萬朝宗扭頭向四人問道。


  朱曲江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意見。侯彥章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們也都清楚。


  陳墨笑道:“萬掌門,我已經脫離了門派,哪裏有說話的餘地。一切都憑掌門做主就是。”


  萬朝宗鄭重道:“我萬朝宗以心魔起誓,日後若以此事追究參與者的責任,讓我死於走火入魔之下。”


  “掌門……”溫重山等人都站起來,看向萬朝宗一個個都激動起來。做錯事情的是他們,萬朝宗卻發下了這等毒誓,讓他們情何以堪?

  “好,此事就此揭過,”萬朝宗道,“接下來我就說第二件事情了。”


  萬朝宗臉色一沉,變得有些發冷,沉聲道:“錢家父子在這次變故之中罪大惡極。他們對侯彥章不滿情有可原,但是竟然做出殘害同門的事情來,更惡劣的是竟然對身為普通人的同門的族人下手。”


  “他們父子二人已經伏誅,但和錢嶽峰一起的還有一名玉刀峰的弟子叫做項傑安,此人也留不的,公孫山主,此事就交給你了。”


  “是!”玉刀峰山主公孫弘站起了身來,轉身出了大廳,片刻之後便提了一顆人頭回來扔在了地上。這人頭的麵貌正是那項傑安,此人聽萬朝宗說道隻追究錢家父子,餘者一概不追究,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沒想到卻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不過也沒有任何人有異議,他和錢嶽峰坐下的事情已經犯了眾怒,就連和他們一同起事的修行者們也很不齒他們的所作所為。


  “還有,錢家人都趕出牤牯山脈,錢家子弟和項家子弟從今往後永不得收入門下。”萬朝宗又道。


  眾人聽了連連點頭,雖然不會波及錢家和項家的族人,但卻也絕不會再給自己培養仇人。雖說這三人都是死有餘辜,但是他們的親人難免心中會懷有仇恨,自然不能讓這兩家的後人在門中修煉。


  錢家已經傳了好幾代,有好些族人都和錢家父子生活在牤牯山脈之中,自然要將他們趕走。項傑安家世普通,並不是山中修行者的後代,他的家人都在山下,也省了許多事。


  “接下來我再說第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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