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許願瓶丟了2
有服務員上來給他們遞上了飲料和小吃,可是兩個人根本沒有心思。樸哲翰拉著她想讓她坐下來,可是靖瑤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隻好和她一起幹站在酒店大堂裏等結果。
負責人很快就下來了,手裏拿著四張照片,畢恭畢敬地走到兩人身邊,樸哲翰快速地走近一看,全是靖瑤出現在酒店大堂的拉近放大照。
第一張是她早上出門時候的照片,圖片上的她笑靨如花,可以很清晰的看見脖子上的許願瓶。
第二張是她下午5點多回來時候的照片,頭發有些微的亂,但還是可以看見許願瓶還在脖子上。
第三張也是5點多的時候,她又出現在酒店大堂。隻不過這次是和他一起,這張就是他們下午重逢的場景。脖子上的許願瓶依然還在。
第四張就是他們剛才回來的照片,照片上他和她手拉著手,她的脖子被外套擋著,看不見許願瓶是不是還戴著。
靖瑤手裏緊緊捏著這幾張照片,想從中找到答案。
負責人熱心的在旁邊解釋:“你們剛才回來的時候我仔細看過了,幾個鏡頭都看不到,全被外套擋住了。”
樸哲翰聽了眼神變得有些灰暗。那件外套是他的,西雅圖的夜晚和白天溫度變化很大。怕她冷到,在喝完咖啡後他給她披上的,沒想到卻......
“我們知道了,謝謝你。”樸哲翰把照片從負責人手裏拿了過來,朝他點點頭。話一說完,酒店負責人就飛快的消失了。
靖瑤還在看第四張照片,樸哲翰輕輕拿了過來。
“別看了,應該是在我們出去吃飯的那段時間掉的。這樣,你狀態不太好,先去房間休息,我一個人去我們剛剛到過的地方找一找。”樸哲翰拉著靖瑤的手,希望她能清醒一點。
“不,我和你一起去,兩個人找到的機會大一些。”靖瑤一個勁的搖頭,怕他不會答應,她的手緊緊的掐著他的手臂。樸哲翰看到她如此緊張的神色,他也隻好點點頭答應。
此時酒店外已是夜色當空。
他們從酒店出來就按之前的路線一步步的仔細尋找,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小的地方。夜色朦朧,路旁的草地微微泛著白光。盡管他們很仔細的尋找,但是昏暗的燈光卻給他們增加了難度。幾個小時下來,依然一無所獲。
到吃飯的地方時,正好趕上他們清場。
“你好,剛才我們來這裏吃過飯,請問你們看到一個許願瓶了嗎?”
“許願瓶?沒聽他們說過啊,你們坐在幾號桌?”
被這個主管一問,靖瑤腦袋就空了,旁邊的樸哲翰馬上開口:“18號桌,在二樓的那個包間裏。我記得服務我們的是一個臉圓圓的紮著兩個辮子的小姑娘。”
“哦,那就是惠妮。你們在這裏稍等一下,我去把她叫來問問。”
“那麻煩你了!”
“不客氣。”
主管很快把那個叫惠妮的女孩叫了過來。
“請問你打掃的時候有看見一個許願瓶嗎?用繩子穿起來的!”
那個叫惠妮的女孩一臉的茫然,搖了搖頭:“沒有。”
“你仔細想想,會不會你忘記了。”靖瑤掙脫樸哲翰的手緊緊抓著那個叫惠妮的女孩使勁兒搖晃著。
那女孩有些嚇到,眨了眨幾下眼後又搖了搖頭說沒有。
靖瑤還是不死心,欲再問一遍,樸哲翰拉過她的手,“靖瑤,別這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皺著眉向那主管問道:“可以把你們下午的監控調出來嗎?我們隻是想看下出門的時候她脖子上還戴著許願瓶沒有。”
那主管一臉抱歉道:“對不起,我們的監控室員工已經回家了,要等明天早上才能看到。”
樸哲翰看向靖瑤,見她剛剛閃亮的目光一下又暗下去了,心下一沉,緩聲道:“那謝謝你們啦,明天早上我再過來。”說完上前拉過靖瑤的手轉身準備離開。
“好的。”
出了飯店,樸哲翰看靖瑤臉色有些發白,心裏更加沒底,這個東西對她真的這麽重要嗎?
天色越來越暗,原本熱鬧的街道也因為夜的沉寂變的有些清冷。
兩人一路心急火燎地找到咖啡屋時,店門外早已掛上了“close”的牌子。看著緊關著的大門,靖瑤的眉頭緊緊的皺起,心裏更加的沒底。
“我們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們再過來找。好嗎?”樸哲翰頗為無奈的對她說。
靖瑤低頭看著路麵,語氣沮喪:“也隻有這樣了。”
回去的路上兩人心情和上一次完全是天差地別。同樣是沉默,一種是甜蜜,一種是難過。
房間裏靖瑤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看上去像個失了魂魄的洋娃娃一樣。她拽著自己的手,無聲的躲在被子下抽噎著。她咬緊了牙關,努力地控製某些不該此刻出現的情緒浮上來,以至於滿嘴都是鐵鏽的味道,她都不曾鬆口,因為她怕一鬆口,這些如潮水一般的委屈,就會化作眼淚,決堤而出。
許願瓶是哥哥在她5歲生日時送給她的,那個時候他們一家還是很幸福的,所以她一直舍不得許願,後來哥哥死了,她就更寶貝了,一直和玉交替著帶在身邊,沒想到它卻被自己弄丟了,她好恨自己粗心大意……
樸哲翰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見床上的那一團突起的棉被一下一下的抖動,他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還來不及放下擦頭發的毛巾,他疾步上前掀開了被子,她沾滿淚水的小臉就出現在他眼前,看著她小聲的嗚咽著,嘴巴都被她咬的要脫皮了,他拉開蒙著的被子輕聲哄道:“別這樣,你看嘴巴都出血了,不是還有希望嗎?明天我一大早就去找,一定找得到,你別哭了。”
被樸哲翰這樣一哄,靖瑤反倒哭的大聲了,“要是今天不去那裏就好了。”她哽咽的說。
樸哲翰安慰她的笑臉一下就僵住了,抿著嘴唇盯著她一言不發,眼神也在瞬間沉了下來。
他送的禮物,難道她不在乎嗎?他心裏好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好像全世界的蛇膽都在自己肚子中翻騰,他受不了,想把這種苦吐掉,但是這東西剛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空留他一口苦澀。
又是一晚沒睡,她在床上輾轉反側,而他在書房卻是手拿劇本,眼睛看著窗外等待天明。
時間就是這樣,像個壞小孩。你要它慢一點,她卻眨眼就過了。你要它快一點,它度日如年。
一整晚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沉默的分子在空氣中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