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曾經的自己

  以前白玉跟著母親四處流浪，也曾能有過溫飽，但是後來，娘親身體越來越差，做活的地方都不要她，所以兩個人也就慢慢的縮減衣食，最後在這鎮找到了一個廢棄的驛站，他和母親把這裏收拾了一下，想在這裏營生。


  但沒想到……這裏比以前生活過的地方更艱難，因為是邊境，根本沒有人來，就算有人來，他也招不到客人，沒人願意去他們家又破又舊的驛站。


  好不容易招到了客人，母親卻倒下了。


  白玉的嘴裏吃著烤肉，淚水一滴滴的落在烤肉上，他以後就真是孤身一人了，娘親死了，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性命回白家，回白家他肯定是死路一條，在外麵流浪，或許他還能有存活，有一頓溫飽。


  “白玉哥哥……”葉雯雯看著白玉無聲落淚的樣子，像是被感染了似的，想到自己的曾經，也紅了眼眶。“哥哥，你別哭……嗚哇……你別哭嘛……”


  嘴上在勸著白玉別哭，葉雯雯自己卻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還越哭越厲害，嚇得一旁葉涵月一臉茫然。


  自家寶貝不是勸人家別哭嗎？怎麽自己哭得這麽慘？

  “雯雯怎麽了？你不是勸人家別哭嘛，怎麽自己哭成花貓了？”葉涵月好笑又心疼道，心中也猜到了葉雯雯突然大哭的原因，想必是聯想到了自己以前的生活，感受到了白玉那種孤獨無助又絕望的情緒，產生了共鳴。


  “娘……嗚……”葉雯雯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孤兒，平葉涵月的懷裏。


  葉涵月心疼的擦掉葉雯雯臉上的淚水，好笑道。“別哭了，哭成花貓了。”


  “……嗯。”停下了淚水，葉雯雯不好意思的躲在葉涵月的懷裏，對於自己剛剛的失控，害羞的不好意思了。


  “你也別哭了，娘親沒了，你還有我們，雯雯會幫你的。”葉涵月對著白玉道，拉住他的手溫柔的擦拭掉他的眼淚，能遇到便是緣份，雯雯已經答應要幫他了，她和紀無宸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嗯。哥哥不哭。”葉雯雯抬起頭，通紅的臉看著白玉。


  白玉眼眶再次一紅，眼中的淚水讓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偷偷用手擦掉眼淚。“謝謝恩人。”


  “既然是男人，就把自己臉上的淚水擦幹，以後再怎麽苦也不準再掉眼淚。”一旁的紀無宸冷著臉對白玉道，白玉一愣，點點頭。“我不會再哭了。”


  “以後寅時起床，跟我訓練！我不會養廢人。”紀無宸看了白玉一眼，下令道。


  “是。”白玉收拾自己的情緒，聽到紀無宸肯教他修煉，立即正色。


  是夜，葉涵月哄睡了葉雯雯，來到紀無宸的身邊，紀無宸正在抬頭看著星空包圍的明月，感覺到葉涵月來了，便將她擁入懷中，用自己的體溫包裹著她，不讓她著涼。


  “你怎麽出來了？”紀無宸問道。


  感覺到紀無宸的暖烘烘的胸膛，葉涵月輕笑，“有點好奇你對白玉的感覺……”


  紀無宸從來沒有這麽‘多管閑事’過。


  “他……”紀無宸看著星空，“讓我想起了我自己。”


  葉涵月一愣，想起紀無宸的身世。“你……”


  “當年逃出紀家，我就在他這麽大的年紀，一個人流浪，後來遇到了無痕他們，我們一起修煉，一起成長……”紀無宸的輕巧，葉涵月卻滿是心疼，白玉現在的狀況……放到紀無宸的身上，當年的他也是這麽流落街頭，無人照顧。


  在龍蛇混雜的地方成長，必然受到了不公的待遇，飽受欺淩，他怎麽可以這麽輕描淡寫的就過了。


  “不用心疼我，我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紀無宸笑道，實話真的記得不多，隻知道為了每的食物，他們幾個如同街邊的老鼠，人人喊打，一邊要心不被人發現，另一邊要彼此配合得到食物。


  “你騙鬼呢！”葉涵月不相信，絕對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記不得才有鬼，打死她都不信。


  “……好吧！記得一點點。”紀無宸笑道。


  葉涵月心疼他的模樣，化開了他心中多年的傷痕，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心疼他的女人，會陪他過一輩子，不管他變成怎麽樣，她都對他不離不棄的女人。


  以前的他，心裏隻有恨與黑暗。


  現在的他，心裏隻有愛與陽光。


  隻要有她在身邊，不管是什麽地方，他都可以接受，不管做什麽，他都會去做。


  “我那時偶爾也會抱有想法，如果有一個人能在那個時候拉我一把……”紀無宸笑道，搖了搖頭，“至到我遇到師傅，也沒有一個人願意拉我一把。”


  “你怎麽拜師的？”葉涵月好奇地問道。


  “……那老頭想抓著來煉藥，然後發現我有修煉的賦，硬是要收我為徒，如果我不肯，就要殺了無痕他們。”紀無宸回憶道，“所以我同意了，但是讓他也收了無痕他們為仆，雖然活得不是很好，但至少，我們能溫飽，還能修煉。”


  “那後來……”葉涵月挑眉，那老頭人呢？她要去弄死他。


  “直到我成年，那老頭想把無痕做成藥人，我們就在他的食物裏慢慢的摻毒藥，陪著他一起吃飯，然後再暗中服下解藥，直到他毒發的那一。”紀無宸道，“覺得我們狠嗎？”


  “不覺得，是我早就在跟在那老頭身邊的時候就想方法弄死他了。”葉涵月笑道。


  “剛開始我們也想過，但是那老頭對我們不放心，什麽事都是他自己的仆人做的，根本不讓我們經手，直到手來那仆人被我們合夥算計死了，老頭無人可用，才鬆口的。”紀無宸笑道，抱著葉涵月靠在她的脖間。


  “也就是這樣，我們不敢下太多，怕被老頭發現。”紀無宸笑道，當年的自己，經過了多少黑暗，在血腥中成長。


  “老頭讓你們做什麽？”葉涵月問。


  紀無宸一僵，輕歎一聲，還是躲不開這個問題嗎？也是，自己的女人這麽聰明，哪會不知道他想刻意跳過這個話題。


  “殺人……”紀無宸回答道。“不停的殺人，暗閣的前身，其實就是一個殺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