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我無意間又觸犯了你的禁忌
闕東進想起了李劍偉和美島川子,他心裏卻又叮囑自己,別胡思亂想了,哪有那樣的事?
“你想什麽?”李樂萱看著闕東進,覺得他的心似乎開小差了。
“我想著李劍偉。”
“人死不能複生,別想了,別折磨自己。”李樂萱說。
“我想著他跟美島川子的事。”
“你說什麽?他真跟那個美島川子有關係?”
“有。但是,他不是漢奸,不是叛徒。美島川子也許是真的愛著李劍偉。你說,一個日本妞兒會真心愛著李劍偉麽?”闕東進看著李樂萱。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美島川子。”李樂萱說。
闕東進笑了笑,說:“也是,你又不是日本妞兒,怎麽知道她們的心思?”
“你是中國男人,你說說,李劍偉對美島川子動過真情麽?”李樂萱看著闕東進,似乎想知道答案。
“我想開始肯定沒有動情,美島川子是間諜,李劍偉知道她的目的,後來,美島川子如果真的對李劍偉動情的話,李劍偉怎麽樣,不得而知了。不過,可以肯定,李劍偉對於間諜肯定不會全心全意地去愛的,畢竟,他是愛國的,而美島川子是侵略者。你說是不是?”闕東進笑看著李樂萱。
“你說的也是吧!”李樂萱說。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反正你不是日本妞,我也不是小日本鬼子,我們都是中國人,不存在這個問題。”闕東進握住了李樂萱的手。
“對,我們不存在這個問題,不必杞人憂天的。”李樂萱說。
“樂萱,你對古典文學感興趣不?”闕東進突然問。
“說不上興趣,但是,也會了解一些吧。”李樂萱笑了笑。
“哦,古典文學是我們的國寶,是應該了解下。”闕東進說。
“你怎麽對古典文學也知道些?不是說你是孤兒,跟著乞丐混的麽?”李樂萱好奇地看著闕東進,她覺得闕東進的確是一個謎,不僅是他知道一份藏寶圖,還有很多的謎,自己解不開。
“這個跟乞丐沒有關係,我在乞丐的隊伍裏呆了沒多久,其實,我小時候就讀書,我母親教我的,算了,不說了。往事不堪回首。”闕東進說。
“好,不說。”李樂萱心裏想,這個闕東進的往事 不堪回首什麽意思?他的故事一定很曲折吧!
“今天月色真好,你看,月光下的山色更美。”闕東進說。
“境由心生,你是心情好。”
“對,跟你一起,我的心情變得好多了。”闕東進想起李劍偉,心裏盡管還有些難過,但他還是順著李樂萱的話說了,他很想徹底地了解李樂萱。
“走吧,我們去草地坐會兒,我很想坐著柔軟的草地上,靠在你的肩膀上,看星星。”李樂萱的聲音很柔和。
自從自己跟李樂萱表明了心跡,闕東進發現李樂萱似乎變了一個人,愛情真能改變一個人?闕東進在心裏自問。
兩人走到樹林旁邊的草地上,李樂萱坐下,闕東進靠在她的身邊坐下,李樂萱把頭靠在了闕東進的肩膀上。
李樂萱全然不像是今天才跟闕東進談戀愛的,倒是很像一對熱戀中的人了,她沒有半點約束,很自然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闕東進感覺了李樂萱的發絲的摩擦,他的心又開始癢癢的了,李樂萱看著天上的星星,說:“東進,其實做一片雲也很好的,自由地飄著,天空那麽大。”
“雲也不會是自由地飄著,它受到風兒的左右。其實,絕對的自由是沒有的,不管是有生命的,還是沒有生命的。”闕東進說。
“你的話很有哲理,但是,人總是渴望過自由,絕對地自由。”李樂萱說。
“人的自由不危害他人的利益,倒是可以的。如果危害了他人的利益,或者說侵犯了別人的利益,那就是把自己的自由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了,這是不道德的,是要受得譴責的。比如,小日本鬼子的行徑將會受到全世界人們的譴責。”闕東進娓娓道來。
“東進,你怎麽又跟我說這個,我說了,跟你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我不想聽到那個詞語。”李樂萱說。
“對不起,我無意間又觸犯了你的禁忌,你看,要想自由,多不容易。”闕東進笑著說。
“你這樣說,好像我剝奪了你的言語自由,我成了約束你自由的人。算了,你說吧,以後我不會在意了。我恨鬼子,也不用這樣恨,是不?”李樂萱看著闕東進,笑了笑。
闕東進也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李樂萱見闕東進不說話,她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星星,心倒是開始自由地想象了。
微風吹過,也顯出幽靜來,兩人在月光下,像是一對默契的戀人。其實,兩個人都各自想著心思。
闕東進想著李樂萱今天的兩個動作,還有她對“鬼子”一詞的忌諱,還想著她問自己關於李劍偉和美島川子的問題。
李樂萱想著闕東進表情的變化,和他剛才說的話,她不知道,闕東進是有意說的,還是順口說的。她又想起了跟幾個女隊員的談話,她心裏想,真是活見鬼了!
兩人默默地呆了會兒,兩人的心思都有些淩亂,闕東進不想再想了,他用手撫摸下李樂萱的頭發,輕聲說:“樂萱,這樣看星星的感覺好不?”
“很好的。東進,有你陪著,我幹什麽都覺得很美好。”
“真的麽?”
“真的。東進,我想親親你。”李樂萱扭著頭看著闕東進。
“我也想親親你。”闕東進說著湊上去,跟李樂萱親起來,兩人都同時閉上了眼睛。
兩人隻是親嘴了會兒,並沒有再發展下去,闕東進沒有下一步動作,李樂萱也沒有繼續誘惑他。
“好了,今天有些累,我們回去吧。”闕東進推開了李了萱的頭,站起來說。
“走吧,回去休息。”李樂萱也站起來。
兩人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回到了寨子,然後分手各自回到了房間。
闕東進躺在床上,總覺得李樂萱有些不對勁,他不知道,李樂萱說愛自己,有沒有別的目的。
其實,李樂萱是真的愛上了闕東進,她此時躺在床上還想著跟闕東進親嘴的事,心裏覺得甜甜的。但是,她有些後怕,她怕這樣的幸福來得快,走得也快。
李樂萱想起了闕東進說的往事不堪回首,她的心裏有些痛。她想,自己難道不是一樣麽?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李樂萱其實不是中國人,她是日本人。她出生在日本一個貧窮的家庭,十一歲的時候,為了生活,進入了日本的一個間諜組織,她開始學習間諜的有關知識,當然也包括了各種艱苦的訓練。
日本發動侵華戰爭後,她被委派到了中國,為了打入中國抗日組織,她的上司薇她物色了一個很好的角色,那次,日本的炸彈炸死了一家三口,上司看著被炸死的那個女的跟她年齡相仿,便由她取代了那個女孩,並讓流浪街頭,等待時機。
時機終於來了,她被吸收到了一個秘密的組織,也就是後來她去的集訓營,她的身份是孤兒,父母被炸身亡,因為那杯炸死的一家三口被日本人做了技術處理,她很順利地打入了地下組織。但是,她隻跟她的上司單線聯係,這麽長的時間,她一直蟄伏著。
李樂萱的原來的名字叫著清美麗子,她知道,上次一直沒有動用她這顆棋子,不是沒有辦法跟她聯係,而是讓她這枚棋子以後更好地發揮作用,讓她完成非常重要的任務。
清美麗子,李樂萱猜的美錯,她在上司眼裏是一個出色的日本特工,她不是每個小事就要出動的,她隱蔽得越深,以後的作用就越大。
李樂萱想到這裏,她心裏有些矛盾,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不知不覺地愛上了闕東進,愛上了一個中國男人。
李樂萱因為十多歲就受到軍國主義的教育,她一向認為,打日本帝國主義的人才是高貴的民族,中國人,也就是支那人,不過是低等的人種,但是,她卻偏偏愛上了低等人種的男人,而且,愛得有些不能自拔。
李樂萱想到這些,她痛苦,她想掙紮,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不能背叛天皇的,她必須為天皇盡忠,哪怕是粉身碎骨。但是,她又深深地愛著中國人,她有時候想,如果沒有這場戰爭,能跟闕東進過上安寧的生活,那給多好。
李樂萱有時候幻想著,自己跟闕東進逃到了沒有人認識他們兩人的地方,過著男耕女織的原始生活,他們是幸福的野人兒,單純,沒有任何目的,隻有深深的愛。
李樂萱想得很 淩亂的時候,總是用數數來讓自己麻木,她知道,這個晚上,她更難入睡了,她還隱隱地意識到,闕東進似乎對自己似乎有些疑心,她想,闕東進的心太細了,自己一不小心,都會露出破綻來。
別想了,睡吧,聽天由命吧!李樂萱在心裏歎息一聲,強迫自己無論如何不該再想那些煩人的事兒了。